一天,在驿马岭小店传出一个不幸得消息来,说从京城来的三位老客中有一个叫程天效的死在店中,尸体停放在店门外的席篷里,第二天要运回京城。
就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忽然一个尼姑来到灵篷旁,她看了看四周无人溜了进去。那尼姑看到程天效尸体躺在床板上,盖着蒙脸布,心如刀绞的喊着师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夺眶而出。当她哭着用手撩开蒙脸布时,忽然看见程天效瞪着眼,张着嘴,好像有没说完的话。她用手抚摸着程天效的脸说:“师兄啊!师兄!我知道这些年你没忘了我,可师妹我对不住你,叫你带着终身的遗憾离世而去。”那尼姑正哭诉着,突然尸体喘了一口大气,她猛然看出程天效是诈死刚想离开,却被程天效抓住了双手激动地说:“师妹呀!师妹!没想到你还活着,我这不是做梦吧?”
周凤英看到程天效设诈死见她,激动得眼泪垂流半天说不出话来。
程天效用手巾给她擦着眼泪说:“师妹呀,甭哭了,咱们这不见面了吗?”
周凤英哭着说:“这样的见面有何用,路过烟云一阵风。”
程天效含着眼泪说:“这十年你诈死瞒名,你往那去了?”
“天大地大无迷处,四海佛门全是家”二人越说越伤心,不由的抱头相哭。
周凤英悲痛的诉说了十多年前在泰山玉凰顶被程天效找到后,本想跟他回家过那红尘上的日子。因想到,一个皇上的大内卫士,怎能娶一个尼姑做妻子,再加上她身患麻疯病不能生育,程家对她还有看法,还俗的念头也就打消了。为了摆脱和程天效的情绵,她离开了玉凰顶。一天她走到了东平湖,正巧碰上一的个长的和她相似的女尸漂在湖里。她把那女尸打捞上来,发现那女尸死了很久,身体已经被水泡的腐烂。又看见无衣遮体,她脱下尼袍给那女尸换上,想一个办法,怎让把她安葬。她想了一阵,想出一个金蝉脱壳的办法来。因庵中师太知道她是皇上手下大内卫士的女人,怕有一天皇上下旨和她要人不好交待,一定会追踪查找。是为了断绝程天效的念头,也是为了叫这个女子后世得到最好的安葬,才想出这个办法来。忙冲着那女尸说:“施主,你暂入水忍耐一时,会有人来给你安排后世的”说完又把那女尸推到湖里,上岸离去。
程天效听了接着问:“你怎么又来到这里呢?”
周凤英擦了一下眼泪说:“为了叫你彻底死心,我隐姓瞒名走遍了全国各地庵院,最后来到五台山修练。”
程天效擦了擦眼泪说:“皇上给我赐婚、将拉图之女赐于我,因你、我驳斥了皇上得赐婚,到玉凰顶接你还俗,听说你命丧在东平湖,经过请求庵中师太,将你的尸体运回家中。为了举行婚丧之事,把你埋在村东老坟茔。这些年逢年过节都给你上坟燎纸。”
周凤英听了哭笑不得,扎在程天效怀里不知说什么好。她看了看程天效又说:“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好什么、心里很苦闷。”
“现在成家了吧?”
“我还是单身一人。”
“你在皇上跟前不会没人给你提亲吧?”
“自从你死后,给我带来巨大得悲伤,一场大病卧床不起,在我上床板时,突然家中来了一个女人,那人就是咱还俗时在新乡府救过的卖艺之女王淑贞前来投亲,在吊丧时用银针把我扎活。父母尊照王淑贞之父留下得遗愿、叫我和王淑贞成亲,此消息被拉氏女得知,带领府兵搅了婚礼。拉氏女回京以欺君犯上,私通盗贼的罪过上奏皇上,将我押监入狱、定于死罪。多亏我打败俄国大力士才换回这条性命。第二次又和王淑贞成亲,一些江湖朋友莫名而来,此事又传到京城,拉氏女领阿玛拉图以捉拿盗贼的名誉,带领官兵前来清剿,要炮轰团泊村。我为了保护江湖朋友,和全村百姓,又被押往京城。多亏了礼部侍郎励大人去京城做正,才解脱了这场劫难。在权势的压制下,王淑贞被逼离家出走。我一气之下,回少林寺重新修练。因台湾赈灾,福大人尊皇命去少林寺传旨,叫我押镖去台湾,又把我俗回。转眼十年过去了,皇上的皇冠被盗。在出事的南书房内,作案人留下是你给我常戴的玉佩。这个玉佩是我在第二次成亲时丢的,我想拾玉佩人,一定和我有深仇大恨。想用栽赃陷害的手段治于我死地。乾隆帝知到我为国家忠心无二,派我亲自出巡查办此案。”
周凤英听了程天效,自从她出家后,终身大事遇上了一连串的遭遇,她心中非常难过,自责地说:“师兄,你的不幸是由我引起,这辈子我蹋入佛门、是无法挽回的了,等来世在加倍偿还吧。”
说完周凤英站起身来就要走,程天效上前一把抓住周凤英的手、苦苦相求。正在这紧急时刻,忽听床下传出声音来说:“周仙姑留步”就在周凤英一愣神的时刻,忽然曹松和小飞燕从床底下钻出来。
曹松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文雅漂亮的中年尼姑微微一笑说;“早有耳闻周仙姑是少林高僧智空之女,听说仙姑身怀绝技、才貌超群,在江湖上尊称为侠女,今天一见果真不假”。
周凤英听了忙搭话说:“施主说话太抬举贫尼,我一个山野贫尼何足挂齿。”
“仙姑说话太谦虚,真是贵人不露像。”
“我算什么贵人,我只是一个山野贫尼,施主有话快快讲来。”
“是您在暗中解救了我们两次劫难。”
“施主认错了人了,贫尼愧不敢当。”
“仙姑不要推辞,为了正实救我门的人,才设下诈死计,请仙姑露面。”
周凤英的秘密被揭露,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只可说:“施主有什么事儿和贫尼讲来?”
曹松听了微笑地说:“如今皇冠被盗,作案人在事故发生处留下的是你给程天效的信物,根据案情分析,里面存在着栽赃陷害的问题。这次案情牵设上程天效,按大清律犯此罪者,全家该宰、后灭九族,程天效这次出巡查按,压上全家性命和程家满门,看到你和程天效的关系上,你不能袖手旁观吧?”
周凤英听了为难的低下了头,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曹施主,对贫尼有什么分付?”
曹松听了严肃地说:“作案人是出家的尼姑,据我门分析现已在恒山一带。因我门对此地特别生僻,特请仙姑帮忙查找。”
甭看周凤英是出家人,但他和程天效有深刻的爱慕之情,在情感上无法妥协。她不顾庵规心一横地说:“既然此案牵联上程家满门,佛门有这么一句话,救人一命圣造七级浮屠,我认可失去修练多年的道行,也得要解救程家一场生灵涂炭。”
曹松听了感激地说:“多谢仙姑鼎力相助。”
周凤英双手合掌说:“善斋善斋。”
就这样凭曹松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周凤英愿为程天效出巡办案之事。
曹松看到事情办的非常顺利、心中很高兴,忙叫程天效脱掉装裹衣裳,换上那套微服用的青色锦衣长衫,又叫店掌柜准备一桌酒席给周凤英接风洗尘。时间不大一桌尚好的酒席摆在桌子上,有小飞燕斟酒四人痛饮起来。
酒过三旬,曹松端起酒杯说:“今天我门喝的是相逢酒,我敬大家一杯”说完四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曹松端起酒壶给大家斟上说:“众位不要怪罪,我敬周仙姑三杯。”
周凤英听了也不推辞地说:“出家人不胜酒力,因曹施主为程家出了这么多力,贫尼我今天也破这个例了。”
曹松端起酒杯说:“这第一杯是,为了感谢在浮图峪和涞源两次救我门的谢恩酒。”
周凤英听了没有驳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曹松端起第二杯酒说:“这第二杯酒是我门生死之间的相逢酒。”
周凤英听了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曹松端起第三杯酒说:“这第三杯意义更深,祝贺你和程天效破镜重圆。”
曹松的一句话刺痛了周凤英那颗,创伤累累,久不痊愈的心。她沉痛中想起在少林寺下山到程家后,因婚姻之事受到一连串的打击。引起她被逼出家的往事,不由得眼泪掉下来了。她为了控制心情喝了一口急酒打了一个呛说:“众位施主,今天我身体不愈因呕感风寒,我失陪了”说完捂着脸回客房去了。
周凤英因酒失控留露出的真情,给程天效带来了万分悲伤。甭忘了有这么一句俗语,酒入喜肠千杯少,酒入愁肠半杯多。再加上因酒失控,加哭再闹,把满肚子难言之隐就酒力发泄出来。
曹松看罢解劝说:“四弟不要冲动,周仙姑已经吐真言,暴露出破镜重圆的意思。等办完此案后,有我重中撮合,叫你们重归于好就是。”
程天效因酒醉听不进去,闹了两个时辰睡着了。等他醒过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戌时,他看到曹松和小飞燕都坐在他的身边。
忽然师妹周凤英端来一碗面汤来到他身边说:“师兄,昨晚你用酒过量没有用饭,我叫店掌柜给你做了一碗面汤就热喝下去。”
程天效看见师妹端来的面汤,心情非常激动。虽然一碗面汤是小事,但情意深,引起他思绪万千。回顾起在少林寺幼小孩时、为一碗面汤和师妹争嘴吵架,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今天师妹端着面汤来到他身边,心中感到悲喜交加、羞愧难言。
曹松看到两个人久别重逢,因公务紧急也抽不出给他们续诉旧情的机会来忙插嘴说:“周仙姑、面临案情非常紧急,也留不出你门谈心的工夫,请仙姑原谅。因你对此处非常熟悉,我们提供的这个尼姑是否帮着查一查。”
周凤英听了把碗递给程天效说:“曹施主,你说的这个尼姑来自恒山,既我所知,恒山尼姑庵只有一个,此庵在恒山西北,离悬空寺不远的山凹里。听说那庵中有一个来自京城、是官宦人家的高们贵秀,不知何原因,出家当了尼姑。”
曹松听了暗喜,高兴的和周凤英说;“根据周仙姑的提供,我们要找的那个尼姑就是她”曹松转过头来和程天效说:“四弟,不妨叫周仙姑帮我们暗查一下你看如何。”
程天效听了曹松说的有道理,忙和周凤英说:“师妹,曹三哥提的这件事你看如何?”
周凤英听了严肃地说;“既然曹施主说了那我就试试。”
曹松听了高兴的忙搭话说:“仙姑答应陪我们去恒山暗访,因你对我们找得人只是耳闻,我们叫少帮主陪你去恒山尼姑庵辩认一下,你看如何?”
周凤英听了忙说:“那好,我们可以合作。不过这一路全是山道少帮主年青是否能适应?”
小飞燕刚要搭话且被曹松接过话题说:“周仙姑、甭看我们少帮主年青体弱,但他有一套奇特超人的本领,能飞檐走壁、蹿房跃基,有一条、白行一万、夜行八千的飞毛腿。”
周凤英听了非常惊讶,上下打量了小飞燕一番说:“真没看出少帮主是天下奇人,贫尼有眼不识金祥玉,请少帮主原谅。”
小飞燕这个人最爱听好听的,听了周凤英的一番夸讲,美的他摇头晃腚地说;“周仙姑、我早就听程少侠提过你,听说你是少林和尚什么空的丫头,胸有什么技,武术超什么群,今日一见三分倒幸”。
甭看周凤英是文雅人,小飞燕的几句话乐的她肚肠子疼,她稳了一下心说:“少帮主,不是三分倒幸,那是三分有幸”众人听了大笑起来。
曹松笑了一阵忙解释说:“周仙姑,不要见笑,少帮主和皇上对话都这样,请仙姑原谅。”
这一来弄的周凤英到不好意思起来,她忙解释说:“曹施主,贫尼没有别的意思,我到很喜欢少帮主这种天真活波的样子”。说完几个人又是一场大笑。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第二天用完早饭,在驿马岭小店门外周凤英接过程天效给她牵出来的马,她看了小飞燕一眼说:“少帮主、走这么远的山路不骑马行吗?”
小飞燕听了顽皮地说:“周仙姑、我这两条腿比马跑的还快呢,不信咱比一比。”
此话吓坏了一旁站的曹松,忙和周凤英说:“周仙姑,别和他比,在这悬崖陡壁的山路上不是玩的。”
周凤英听了微笑地说:“曹施主,你放心,不会出事的。”说完搬鞍上马、出了驿马岭上了盘山道。周凤英不相信小飞燕有这样的功能,怕走远了小飞燕受不了,当她回头看时,只见小飞燕抓住马尾吧紧紧跟在后面,她忙大声说:“少帮主行吗?”
小飞燕听了忙回答说:“周仙姑太慢了、你快点”说完照准马屁护用小手指头捅了两下,那匹马受了刺激、加蹿再跳像出了水的绞龙一般,翻山跃岭如闪电一般。周凤英趴在马背上忙回头看去,只见小飞燕那两条腿像腾云架雾一般和她寸步不离。她看罢暗自佩服的大声喊;“少帮主、慢点,少帮主、慢点。”就这样过了下关、天到傍晚来到了恒山西北山脚下。
周凤英冲着小飞燕说:“少帮主、这就是恒山。”
小飞燕仰脸看不见山顶,只见山高壁陡,乱草蓬蓬,此山的景像和店掌柜说得无错,他冲着周凤英高兴地说;“周仙姑,这地方真好玩,那悬空寺在哪?”
周凤英指着半山腰那片隐隐约约的楼阁说:“少帮主、半山腰那片楼阁就是悬空寺。”
小飞燕看罢好奇地说:“那尼姑庵在哪?”
周凤英又指着离悬空寺不太远的山凹里说:“尼姑庵就在西北边那片树林中。”他们说着,又走了一段路,来到山凹里。从树林中看见有一个小院墙,贴在山坡上,那就是恒山尼姑庵。
再说藏在避静处的这个小庵院,多少年来很少有人发现。甭看这的庵院小,这里出家的尼姑,都有重大身事,或犯有罪过的来此庵避难,他们边走边说,过了山凹来到尼姑庵门前。
周凤英翻身下马刚要领小飞燕进庵,忽然被一个小尼姑拦住去路,看到周凤英尼姑打扮,又看了看小飞燕忙说;“二位留步,此庵是佛门静地,不能谁变进入。如有事我先通禀庵中师太再进此庵。”说完那小尼姑进庵通禀去了。
时间不大,忽然一个中年尼姑从庵里走出来,见到周凤英刚要上前搭话,突然看到小飞燕站在身边,不由的大吃一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