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效为救兄弟程友明,单人独马闯燕山。在荒野的山沟里治服了燕山舵主赛黑熊和蒙古野人铁木奔威名鹊起,一时间传遍燕赵大地,同时也深得武林各门派的赞扬。更得到了居住静海的礼部侍郎励宗万的宠爱。从此后励宗万经常把程天效请入府中做客。主仆二人结成了忘耳之交。
励宗万是文官出身,也十分喜爱武术。他经常从武馆把程天效请入内宅,给女眷们指导点防身健体的功夫。开班不久,女眷们功夫大有长进。
一天,励宗万府中来了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只见那姑娘长的眉清目秀,瓜子脸,高鼻梁,唇红齿白。
雪白的脸蛋粉里透红,青丝绺绺扎两边。
上身穿鹦哥绿的荷花袄,下身穿鸭蛋青的裤子绣金边。
腰间扎着绣花带,大红色的绣鞋脚上穿。
看年龄不过二十岁,英俊潇洒女婵娟。
此女子是励宗万五姨太的孙女,名叫李岳英,姑娘是大城县马六郎村人。来励府住姑奶奶家。
她刚一进门,就被府中仆人领到后花园见姑奶奶。突然看见励府的教师爷程天效正手搬手的教女眷们剑术。一套精彩的少林剑引起了李岳英的兴趣,她身不由已的来到女眷中,看完剑术后,又看了看少林金刚拳,才发现程天效人品出众,武术高强。又听到家眷们交头接耳地说,程天效是震憾津京的少林弟子,一出山大破十八铜人阵,得获兵器镔铁棍,仗义行侠拳打王三,为保百姓活命,一条扁担殴打御粮军,武科场比武,得中武庠生,只身独闯燕山五峰,治服山贼赛黑熊,铁木奔。威振武林。不由的对眼前这位英武程天效产生了爱慕之情。
练武结束后,家眷们各自回自己的房中去了。李岳英来到后宅姑奶奶的屋中。一进门,姑奶奶就摆好架子练了几招少林拳,问李岳英:“英子,你看姑奶奶练的如何?”
李岳英看了看忍不住笑着说:“行,您练得不错。”
五姨太看了看李岳英一笑说:“英子,你看程师傅的功夫比你爹的功夫如何?”
“我看出此人功夫不差,比咱李家的功夫强的不是一点半点。”李岳英满面得意地说。
五姨太接过话题又说:“自从你姑爷把程师傅请入府中,家眷们都可以玩个三拳两脚。加你姑奶奶我都可以玩一套简单的拳脚功夫。
李岳英坐在床前听到姑奶奶不住嘴地夸程天效。说此人功夫好,人长得又好,说得姑娘芳心荡漾。
五姨太无意中问李岳英:“英子!你看程师傅这个人怎么样?”
这么突然的一问,弄的姑娘一个大红脸,她羞答答地说:“姑奶奶,我看他武功还行,不知道此人为人如何。”李岳英说完低下了头。
五姨太看出李岳英的表情,笑呵呵的故意地问道:“英子,姑奶奶我人老忘性大,忘了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八岁了。”李岳英红着脸说。
“咳!也老大不小了,也到了出嫁的时候了。”五姨太一本正经的问:“你看程师傅这个人怎么样?”
李岳英明白了姑奶奶的用意,她没有马上回答,心中像敲起鼓似的,咚咚直跳。羞着通红的脸说:“姑奶奶,我不知道怎么样。”
五姨太看到一提起程天效来,李岳英就脸上发毛,忍不住笑了。她向李岳英逗笑地说:“傻孙女,你婚姻动了,姑奶奶也在年轻时过过,对这种事有体会。程师傅人不错,心眼儿好,办事又直爽,又有威名,是我们李家选的孙女女婿。”五姨太端起仆女给她倒的那杯茶水,喝了一口说:“正好你们俩都会武术,也是知音人。我看是天生一对,地造的一双,如你要同意,老身给你做主,叫你姑爷找媒人去程家提亲去。”
李岳英听了姑奶奶的一番话,正投自己心意。她红着脸向五姨太说:“姑奶奶,孙女的事由姑奶奶作主,孙女依从就是了。”
“好!好!我做主,我做主”说着五姨太高兴得笑起来。
就这样,五姨太和励宗万商量了此事。励宗万听了很同意。第二天,派人去团泊村把程天效的父母接到励府。由五姨太做媒,励宗万和程守宜夫妇做主,没等去天津府办差的程天效回来,就把这门亲事定了下来。
日子不久,程天效和李岳英的定亲之事,很快轰动静海城乡内外,传到了居住在团泊村的周凤英耳朵里。一天中午,周凤英从病床上爬起来,托着患有麻风病的身体,来到北屋内。忽然看见程天效的婶子大娘,正忙活着给程天效做结婚的被褥。程天效的母亲王氏看见走进来的周凤英,故意笑呵呵地说:“凤英,你过来得正好,娘正要去南屋叫你去。告诉你一件大喜事,会儿被励大人看中了,亲自把他的内孙女许配给会儿。会儿前几天回来我和他说了此事,他不好意思说要,我和你伯父劝过他几次,他没有表态,我想你和他一起长大的,你了解他的脾气,你替娘劝劝他,怎么样?”
王氏一番话,周凤英才明白,程家已经抛去了她和程天效的亲事。心中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她装做无有其事的样子苦笑着说:“娘,我对此事不懂,请您老找别人说去吧!”周凤英说完回南屋去,含着满腔的悲伤一头扎在了炕上,一连就是几天没有出屋门。
一天深夜,一阵吵声惊醒了在南屋有病的周凤英。她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想去北屋解劝。她刚要下床,忽然听到程天效和母亲争吵得不可开交,又听到程天效的父亲骂着天效说:“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人家励大人上赶着把内孙女送给你,你还不要,你觉得你自己还是多高级的人物啦,要不是励大人看中了你是个人才,你小子做梦都攀不上这门亲事。”
王氏接过话题又说:“会儿,你就听你爹的吧,别任性,你说不要,叫励大人的老脸往哪搁,又叫李家闺女以后怎么做人。”王氏拨了拨灯花又说:“婚姻大事,自古来是父母做主,没听说自己做主的。我知道你和凤英有这么一点意思。在咱家你们可是兄妹关系,是不能想别的。村里人都知道她已经是你爹和我的义女,如果闹出笑话,一定会惹起家族们的反对,再说她身上还粘有传染性的麻风病,听说对生育方面有问题,是不会给程家留下后代儿孙的。”
程天效听了生气地说:“娘!我不在乎她怎么样,我这辈子要定了她。李家姑娘再好,我也不攀她家的高枝。”
此话气坏了程天效父亲程守宜,顺手从地上抄起了烧火棍,打了天效,母亲王氏看到儿子受了皮肉之苦,玩命地拉住丈夫的手,哭喊着说:“会他爹,别打了!会他爹,别打了!”
程守宜生气地说:“都叫你把孩子们惯坏了。我不管,你自己管吧!”说完奔东屋去了。
天效和父母的争吵,被住在南屋里的周风英听得一清二楚。周凤英的一颗开满爱情火花的心给扑灭了。他想起王氏说的那一番话,像一把尖刀一样,刺痛了她的心,她躺在病床上,想到自己的身世,想到自己艰难的成长,想到她对程天效的一片痴心,想到来到程家后自己情感的压抑,又想到去世的爹娘,她痛哭起来。精心勾画的爱情蓝图,顷刻被撕得粉碎,她日日夜夜憧憧的美好未来,顷刻泡影般破灭了,她觉得阵阵心痛。
她感觉到程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如再赖着不走,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那样会给程天效造成家庭矛盾,也会给程天效带来痛苦和不幸,她不愿自己心爱的人由此承受痛苦。
周凤英想着,一股冲动,心潮澎涌起来,她拿来笔墨给程天效写了一封《别情书》压在桌子上,收拾了东西,把她心爱的屠龙刀和父亲留下的那本拳术密诀也放在桌子上,趁夜深人静时,含泪离开了程家。
天刚蒙蒙亮,王氏为了程天效去静海武馆上工,起早为程天效抱柴做饭,忽然看见大门敞开着,她怕进来盗贼偷走东西,便四处查看,当查到南屋时,突然发现周凤英不见了,心里觉得不对劲,这时她发现桌子上放着周凤英练武用的屠龙刀和一本书,还有一封墨迹未干的信。
王氏惊讶地喊:“会儿,会儿,快起来!快起来!凤英不见了。”
一阵喊叫声惊醒了睡梦中的程天效。他急忙披上衣裳,光着脚走进南屋,母亲惊慌地说:“会儿,凤英不见了,她的东西也都没了,光剩下她练武用的那把刀和他常看的那本书。”
程天效看了这种情景,已知周凤英走了。他难过得用手摸着屠龙刀和师父遗留下来得那本拳术秘诀,止不住眼泪流下来了。
王氏看到周凤英出走,又看到儿子那样悲伤,心中也感到愧疚曲肠,她紧忙叫友明领人去追,顿时程家人们就炸了窝。
程天效忍痛从马棚里拉出那匹御马金子红和友明分头去找。
经过几天的追寻,没见到周凤英的踪影,程天效带着满心的忧虑和痛疚无精打采的回到家。一进门,一头扎在炕上,一连几日汤水没进。
程天效这一病,可吓坏了母亲王氏。王氏对周凤英的走也感到了良心的谴责。她端来了现做好的一碗面汤来到天效床前含着眼泪说:“会儿,快起来喝碗汤,你已经三天凉水没打牙了。”躺在炕上生闷气的程天效,看见母亲端着碗站在他面前,不由得满腔怨恨涌向心头。睁眼看了看母亲,生气的没有说话,又闭上眼睛。
王氏看到天效又闭上了眼,急得她用手推拉着说:“会儿,快起来,都是娘的错还不行吗?”她看了程天效又说:“孩子,你不要生气,周姑娘的走,全家人都有责任,你看你爹和你兄弟出去找周姑娘已经是第七天还没回来了。”王氏歉意地说。
“娘,你们做父母的没有错,有错的是我们当小人的,也愿我当初还俗心胜。早知这样就不该回来。”
“会儿,凤英到咱家,娘不也没说你做得不对吗。”王氏不耐烦的说。
“没说是没说,就是招不得。”
“娘哪时招不得她。”
“您如要招得,就不能说出伤害她的话。”
“我哪句话伤害了她?”王氏生气得追问。
“您记得凤英没走的前两天,咱一家拌嘴时说凤英有传人的麻风病,是不能为程家传宗接代的话吗?”
“会儿,你是为了那句话找娘的麻烦,要这么说,凤英的走,是娘把她挤走的。娘是说过这么一句话,那是事实,娘也是为了你好,但是我也不能顾面子,叫她耽误了程家后代儿孙哪!”
王氏一番话,更激怒了程天效。他从炕上坐起来生气地说:“怨我,早知这样,我就不应当带她下山归回这个无情无意的家。”说着他下了炕走出屋门,从马棚里拉出马,牵到门外。等王氏再赶出来,发现程天效踪影不见了,王氏哭喊不止。
程天效的走,惊动了程家老小。全家人撒开人马去追,连找了几天,也没打听到程天效的一点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