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出府办事了。
桑桑叫小丫鬟烧了好大一桶热水, 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陆珩这厮的战斗力着实太强, 她都要被他榨干了,浑身酸痛难当, 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好在洗过澡后身子松快了些。
方嬷嬷特意叫了一桌菜给桑桑用,桑桑的脸都红了, 她心道这才刚刚睡了陆珩而已,方嬷嬷的态度就有了这么大转变。
桑桑起的晚,用完膳后就已经到中午了, 她想着继续回房歇息,正巧这时候门房就有帖子,原来是冯夫人上门了。
一听是冯夫人, 桑桑连忙叫门房的人放她进来。
冯夫人一见桑桑眼圈儿就红了, 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桑桑妹子, 都是我对不住你,若非是我,你何至于遭此劫难,都是我管教下人无方……”
冯夫人哭的声噎气短, 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大, 可见来之前在府上也是哭过了的。
她抽噎地道:“我家官人已经狠狠地训斥了我, 桑桑妹子,我……我当真是……”
冯夫人性子直爽,她对桑桑好虽有些冯大人的示意,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喜欢桑桑, 她把桑桑当做妹妹看待,岂知到头来竟是自己的丫鬟害了桑桑,她内心真的过不去。
桑桑连忙安慰冯夫人:“昨天的事谁能料到,也怪不得你,再者说了,世子已然把我救了,我是半点没受到伤害的,姐姐可别再内疚了。”
又是一番劝说,冯夫人才止住了眼泪。
此时她也是心有余悸,幸亏是桑桑没事,若不然不光她害惨了桑桑,怕是世子也会迁怒于她夫君,此刻她心里是止不住的后怕。
两人说着话题就转到了罗素云和罗安的身上。
冯夫人咬牙切齿地说:“我竟真不知这对兄妹如此狠毒,想出了这种法子害人,怕是平素里也害了不少姑娘,就仗着罗大人作威作福,一家子没个好东西!”
桑桑点了头,实在是罗素云兄妹太恶毒了。
“不过,他们没好果子吃了,桑桑妹妹你就等着瞧吧,”冯夫人道。
桑桑也知道这个,陆珩说过罗大人身为盐运使却滥用职权,贪污无数的事,这算是大案,罗大人只怕砍头还不够,他的子女也定没有个好下场。
不过这才是对的,罗大人一家平素贪污了数不尽的银子,又在登州城里作威作福,自然是要接受惩罚的。
说到这里,冯夫人就悄悄地道:“我还听我相公说,上任知府身亡,似乎就是罗大人做的。”
桑桑惊呼出声,陆珩此行就是为了调查上任知府身亡的原因,没想到竟和罗大人有关,这还真是巧了。
这几天陆珩忙的不可开交。
正如冯夫人所言,罗大人就是杀害上任知府的凶手,这事说来就有些漫长了。
登州自古便设了盐运使这一官职,这可是著名的肥差,罗大人能捞到这个职位证明他还是有些能力门道的,可接任官职几年后,他就开始不满足了。
于是他私发盐引,卖给各处的盐商,从中谋取了无数的财富,这样的事自然拦不过有心人的眼睛,上任知府就发现了。
无奈之下,怕上任知府将此事抖露出去,罗大人只能和他合作,俩人分了这利润,可随着时间推移,上任知府的野心越来越大,他开口要了更高的比例。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何况他不断的勒索,一不做二不休,罗大人杀了他。
登州路远,罗大人和上任知府几乎一手遮天,罗大人杀了知府也没什么人发现,他将证据都掩藏好了,上个来调查的人就莫名死掉,如果陆珩没来,这事几乎就彻底掩埋了。
可惜,陆珩不仅来了,还查清了所有的事,细究起来,这都要多亏了罗素云呢,要不是她那天对他说盐引的事,就凭他在登州的这些时日还发现不了呢。
待收集齐了证据,陆珩带着人手悄悄地围了罗府,又叫弓箭手准备,以防万一。
宅子里,尚还一无所知的罗素云正在咒骂桑桑,明明她和哥哥想出了那么天衣无缝的法子,竟然还叫桑桑给逃脱了。
她自小长到大,比什么都没有输过,想要什么不用开口就有人捧过来,可唯独陆珩,唯独桑桑,尤其是她哥哥还伤的颇严重,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床榻上,罗安的脖颈上缠了厚厚的一圈纱布,他暗骂:“待我伤势再好几分,我便带足了人马杀过去报仇!”
他的伤确实有些严重,稍一动弹便流血不止,只能躺在床上静养,他没想到像桑桑那么柔弱的小娘子竟然使出如此狠手,他更恨陆珩,竟然叫人拷问了他,可碍于当时的情势,他不得不哭喊求饶,真是奇耻大辱。
罗素云在一旁听着就道:“哥哥,你好歹留下他的一条命,”她打小看的多了,罗安没少杀人,可她到底舍不得杀了陆珩。
罗素云恨恨地道:“要杀,就杀那狐媚子一个。”
罗安冷笑:“我的好妹妹,你竟还念着他?”
俩人正说着话呢,府中忽然一阵喧闹,像是被人劫掠了一般,房门很快被打开,是陆珩进来了:“把他们俩也捆起来,”罪臣家属,也是少不了一个流放的。
罗素云先是惊喜,然后迷茫:“陆先生,你怎么来了,你这是作甚?”
罗素云本以为陆珩回心转意了,可后来又觉得这架势不对,后边的罗安脸色都白了:“你这是擅闯私宅,我要告官。”
陆珩冷笑:“报官?你们父亲犯了死罪,”他说着吩咐了身后的官吏:“把他们压到牢里去。”
罗素云失声尖叫:“不……不会的。”
怎么可能,陆珩不只不是个布匹商人,更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他缉拿父亲归案,也绑了她。
罗安惊呆在原地,罗素云疯了一般的哭喊,她不信,她不信。
登州的事终于结束了,在冯夫人的送别下,陆珩和桑桑踏上了返程的路。
依旧是先走水路,再走陆路,一连好些天的路程,陆珩不是在看书写字,就是在处理公文,似乎比来之前还要努力。
桑桑也就每天给陆珩送些糕点茶水之类的。
后知后觉的,桑桑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味儿,她和陆珩已经那个了,按说就算不如胶似漆,也该有些不同的,可她们俩的相处模式竟然和之前一般无二!
桑桑开始忧虑起来,她寻思陆珩这么快就厌弃她了,不应该啊,于是乎,桑桑每天揣测陆珩的心思,可怎么也没察觉出来不对的地方。
在桑桑琢磨的时候,已经到了京城,为期一月有余的登州之行终于结束了,陆珩是不能先回府的,他要进宫述职。
桑桑和方嬷嬷等人先回了府,大包小裹的进了听松院,宝珠一把抱住了桑桑:“桑桑,都要两个月了,你终于回来了。”
这段时间少了能说话的人,宝珠多少有些寂寞,此刻一见桑桑就乐的合不拢嘴了。
桑桑也很开心,她和安嬷嬷交代完陆珩的吩咐后就获了准许回房休息,她和宝珠说了一下午的话,到最后口舌都干了。
宝珠得了桑桑给她买的礼物后回房了。
桑桑就浅浅地睡了一个觉,她是被院里欢笑的声音给吵醒的,显然是陆珩回来了,院里的下人们都很高兴,她拢了拢头发,去了东套间。
目前为止,她的身份还是丫鬟,自然要过去伺候陆珩,若是被人瞧见旁的,估摸着她要被人说嘴。
桑桑过去的时候陆珩已经洗漱好了,看样子是要再看一卷书就歇息了。
桑桑轻声煮好了茶水端过去:“世子,今天在宫里的事可还顺利吗?”她想着先跟陆珩说说话缓和一下气氛。
陆珩捧过茶碗,却并没有喝茶:“很顺利,”皇上还说要给他加官进爵呢。
桑桑坐在圆凳上,她今晚特意穿了新裁的衣裳,据说是登州制衣局里新出的款式,还是冯夫人特意送给她的,说女人家就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冯夫人还偷偷地告诉她要趁着年轻抓紧陆珩,再不济也要生下个孩子。
桑桑有些紧张地铺了铺裙裾,她心想陆珩也素了那么些天了,可现在陆珩却完全不为所动,真是个不近女色的君子。
勾引失败,有些丧气,桑桑拿了一块蜜饯含在嘴里。
下一刻,她的唇就被陆珩含住了,陆珩抱住她的腰,不断地舔舐她的唇舌,桑桑被吻得喘不过气,她拽紧了陆珩的衣襟,七荤八素的。
桑桑有些失神,她面色酡红,红唇娇艳,活脱脱一个女妖精。
桑桑的睫毛微眨,陆珩这厮怎么忽然换主意了,明明刚刚还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这会儿却对着她又摸又啃的,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不管怎么样,陆珩还碰她就说明他没有厌弃她,桑桑松了口气。
陆珩喘着气,其实他早就猜到桑桑的意图了,她想离开,所以才愿意和他在一起,从而让他信任她,失掉警惕,她这回骗了个大的。
先前陆珩冷着桑桑就是有这层原因在,可现在想来却是他转不过弯了。
想到这里,陆珩细细地去啃桑桑的唇角,不管她是怎么想的,只要他不放她离开,她就是跑不掉的,她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细细碎碎的疼痛从唇上传来,桑桑都怕陆珩给她咬出血来,可桑桑又不敢吭声,只能默默忍着,她觉得陆珩越来越像个变态了,床上也是。
还没上床呢,她的腿就已经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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