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程时颖嘴里含着糖含糊不清地问韩星妍，苏晴沐还没回过神来，怔怔地盯着韩星妍。
韩星妍看着两人没回答。
“哇，你真知道！什么时候的事？”看她反应就懂了，程时颖忙不迭地拿出棒棒糖问。
“刚开始没多久。”
“你怎么知道的？我表现太明显还是”苏晴沐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
“算是。”
“算是？”
“完了，我是不是学习学傻了，晴沐不时时刻刻都跟我们在一起？”
“心不在这你管得了？”
“那个，不是这样的。” 苏晴沐不好意思 ，脸微微发烫。
“现在还难过吗？”韩星妍把袋子朝她一递，抱胸站在窗边问。下午太阳都斜到了天的另一边，有风吹过，但不是很凉爽。
她有点愣，回过神才明白韩星妍是在转移自己注意力。“谢谢，只是，还是想，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吧。”
程时颖拍拍她肩膀，不知道怎么说话安慰她，毕竟她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处理。但是，她想陪着她。
“你觉得他实力不够？”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有目共睹，这半年多夏以轩的进步不只是一星半点，从最开始的垫底到现在班里三分之一的人都要对自己的成绩居安思危。“考得上也不会在一样的大学。”
“晴沐，”程时颖开了口，看向韩星妍，“我想先插一句，你是不是没告诉夏以轩你喜欢他？”
“没。”她吞吞吐吐地说。
“那这个……”程时颖想：那这样的话还真的，不好说。
“你告诉他不就行了。”韩星妍转过来面对着苏晴沐。
“不要。”她拒绝得很干脆，后来想了想好像不太好，又加了句，“还是不要了。”
“怕被拒绝？”
“嗯。”她回答韩星妍。
“他敢。”他要是敢，韩星妍肯定饶不了他，不过韩星妍知道他喜欢她肯定不会拒绝。她有另一种想法，夏以轩像是要搞大事。
“随便吧，反正现在他都走了，我也不会有机会了。”
“别想太多。”程时颖想，还有一个星期就高考了。先不管夏以轩怎么想，等高考过后再说。
“嗯。”
三人站在窗边吹风，风吹来夏天特有的热浪，又吹向更远的远方。
她不知道这一个星期自己到底怎么过的，最后清醒着去看时间，已经到了高考的前一晚。
她倒没那么矫情，也没一直哭哭啼啼，她喜欢把情绪藏在心里，不轻易示人，不然程时颖也不至于发现不了她喜欢夏以轩。
只是很想念。
起床后去操场跑操看不见他在那，无论去的早或晚。
早自习下课去卫生间也不会遇见，但尽管如此早自习下课她也会去离教室更近的那个。
总想回头的习惯也不是那么好改，况且回头也不会出现他的身影，更会惹得她看那个空出的位置。
晚自习课间跑完步再去隔壁教室接水也不会有他，但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去跑步，去接水。
等到晚上熄灯了，刷卷子的一天才算画上句号，不知不觉眼泪随黑暗流淌，不知道床上人睡着还是醒着。
程时颖担心她这样会不会受影响，不光高考，还有精神和心情，但是韩星妍说没事，程时颖半信半疑着还是每时每刻都尽可能地陪着她。
坦白的当天下午韩星妍出了学校一趟。除了学校门已经五点半了，晚上六点半上晚自习，但是她需要去网吧一趟。位于郊区的学校附近没有网吧，她打车去了市中心。
一打开电脑就登了社交账号发了消息过去。
刚想下楼倒杯水，手机屏幕亮了。夏以轩拿起手机看。
——她告诉我们了
——她怎么样了
——你说呢
——我知道，但是现在确实不能告诉她。
夏以轩一正经发消息就会把标点带上。
——嗯 她没事 你记住昨天晚上你跟我说的就行
韩星妍不习惯带标点，她更喜欢打空格。昨天晚上苏晴沐离开教室之后韩星妍找了夏以轩，她没回宿舍。
夏以轩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问她——你带手机了？
——我在网吧
没了回音。
韩星妍心想：这两个人在某些方面还真是……有点像……
班里有一半左右去学校附近的宾馆订了房间，苏晴沐她们打算就待在学校，因为老陈劝最好别换环境。
明天第一天考语文和理综，本应该听英语听力的，但是就一半的人就没放。昨天晚上成了最后一次放听力。
好猝不及防啊，原来有些结束都是这样突然啊。苏晴沐感慨着，把听力材料放回桌子里。
晚自习正式上课，化学老师来了教室。这个既慈祥又严厉的老头，带了他们一年了。说长不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过一瞬，说短也不短，高中一共就三年，三分之一的时间却是最关键的一年。
现在他开了口：“随便复习，想看哪科看哪科。”告别的话昨天说过了。
他坐在讲台上，环视教室一周问：“那些人都去住宾馆了？”
苏晴沐坐在第二排回答了一声。化学老师教得好，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化学从最基础的知识点补，渐渐弄清楚之后难题也变得没那么难。
化学老师点点头接着闲聊起来：“学校也不给你们放假。我看你们呐，今天晚上也复习不进去，坐在教室里还不如去外边树底下聊聊天吹吹风。”
“是吧老师，还不如让我们出去玩。”丁宇泽在下边接话，他也留在学校里了。
教室里的人都笑了，愉快的。
苏晴沐看见韩星妍桌上摊着的杂志，前边程时颖也是有一笔没一笔在笔记上划着。她又看眼窗外，夏天天长，都快七点了才渐渐有要黑的趋势。
“或者去操场玩玩也比坐在这里强。”化学老师继续说，渐渐地演变成自言自语。
班里人都摸清了化学老师的脾气，短暂地放松之后又继续各自忙着各自的。
下了课，苏晴沐去操场跑步。
今天晚上出奇地出现了星星，还很多。苏晴沐看着这些星星想：这次是不是选择错了，我应该早告诉他的，那样的话至少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