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墨奶奶去世后,白墨便一直住在我家里,而他的家则租了出去,租金用来交他的学费,以及以后大学的学费。
我瞟他一眼:“有话快说。”
“我想睡这里。”他气定神闲地说,看上去一点也不怕死。
“噗!”我一下子蹦起来,睁大我的眼睛瞪着他。
他神情依然平静自如,这是练就了多厚的脸皮。
我立马喊:“老妈————白墨要睡我房间——你们管管啊————”
过一会儿,传来老妈的喊声:“小墨明天要走了————他舍不得你————你就让他睡吧————”
什么——————
这妈心得有多大啊——————
我立马再喊:“老爸————你管管啊————你和白墨还喝了酒,你们不怕我们出事啊——————”
半晌,只听老爸喊:“年轻人注意安全——————”
“。。。。。。。”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白墨侧脸听完,直接走了进来,反手还带上了门。
他朝我床走来,我立马眯眼冷冷盯视,他眨眨眼,终于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眼神也开始变得委屈起来。
尼玛,你还害怕?害怕的难道不该是我吗?
他转身,熟门熟路地打开我房内的走入式衣柜,然后拿出了垫子,被子,枕头铺在我床边,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我放在床头柜的徽章盒,在手中像是玩魔方一样细细看。
我盯着他看一会儿,才再次坐回床,继续做题。
他打开了徽章的盒子,里面是一个闪亮的,崭新的星能徽章。黑色的徽章闪耀着特殊的金属的光滑,宛如宇宙深处闪烁着暗光的星辰。
“你没有问过我的能力。”他一边看着徽章一边说。
“关我什么事?”我继续做自己的题。
“但在我说没有找到那个人时,你也没有奇怪那个人不是我。”他合上了盒子抬起脸盯视我。
“我说了,关我什么事?”我不看他,他现在不用高考了,但我需要!
“按照人的正常逻辑,当你知道我有能力,你应该会觉得我是那个人,而当我告诉你我不是那个人,星能管理局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时,你应该表现得很惊讶,但你这次意外的冷静。”
我顿住了手,转脸,看坐在我床边的白墨:“你今天话有点多。”
他抿了抿唇,拧了拧眉,放落徽章盒,拿起了手机,开始发了起来。
“滋滋”【白货】:你嫌弃我……你不要我了……你答应我永远陪着我的……(一串哭泣的表情)
我气郁看他:“我什么时候答应要一直陪着你了?!”
他继续低着头,纤长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跳动,如同钢琴少年在弹奏出快捷的音符。
【白货】:六岁的时候,你拉着我的手,说会一直陪着我的,你不守承诺。(一连串被抛弃的小狗哭泣表情)
我愣住了,遥远的回忆被慢慢唤醒。那场可怕的战争,让整座城市被阴霾覆盖,到处是烟尘,火球如同流星般从空中落下。
到处是哭声,到处是脏兮兮的小脸。
在废墟的狭缝中,我抱着他,对他说: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我当时是哪来的勇气这么说?
明明自己也怕得要死……
“滋滋”【白货】:我第一次离开你去这么远的地方,我怕的……(一连串委屈要哭的表情)
“滋滋”:我去学院是个萌新,受欺负了怎么办?(一连串害怕的表情)
“滋滋”:万一我遇到霸凌怎么办?(一连串恐惧到晴天霹雳的表情)
“滋滋”:我洗澡的时候被递肥皂了怎么办?(一连串被*的表情)
我差点捏碎自己的手机,他一张攻的脸,怎么看也不可能被霸凌递肥皂吧!虽然他在手机里卖萌耍贱,但在现实里,他可是个实实在在的钢铁直男。要是哪个男生敢摸他屁股,他保证揍得那个男生直接退学,不敢在出现在他的面前。
“滋滋”:求保护的表情
“滋滋”:求抱抱的表情
“滋滋”:求大佬罩的表情
“你够了啊!”我终于忍不住朝他大吼,他哪里需要我来保护?
“嘀哩嘟”手机被他的图轰炸到关机了……
他顿住了手,缓缓放下手机。
“你满意了?手机没电了!”我把黑屏的手机放到他面前。
他低下脸,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我气闷地看他手机,他的能力是转换能量……一阵电光从我脑中蹿过,我立马伸*走他手里的手机,他朝我看来,我瞪他:“别动!”
他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双手还保持像是拿着手机的姿势。
我拿起自己没电的手机,慢慢地放入他的手心,只听“嘀”一声,手机充电了!
果然!
我坐在床上双手环胸冷冷俯视他,他抿抿唇,眨眨眼,低下脸像是不敢正对我,宛如撒谎被发现。
“我说你怎么不带充电宝手机也总是满格,哼!老老实实充电,我睡觉了!”我背对他躺下,没好气地命令,“关灯!”
“啪!”灯灭了。整个房间陷入黑暗,淡淡的,银白的月光从窗外洒入,徐徐的夜风扬起薄纱般的窗帘。
安静弥漫在空气里,静地我宛如能听到月光流淌的声音。
“白墨。”我背对床边,静静看着投入房间的月光。
“恩?”
“今天很奇怪。”
“恩。”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奇怪吗?就这样恩恩恩的。”
“那你说的是什么奇怪?”他老老实实地反问。
“是那个检测,那个地板突然消失,那之后,像是每个人都忘记了。那样的事情,按照正常的,人的逻辑,不应该在事后继续讨论吗?可是后来没有人讨论。”
“那就是真忘记了。”他平静地说。
“真忘记?”我不由疑惑,“你什么意思?”
“星能分类里,有对大脑作用的能力,比如读心术,同样也会有消除记忆的能力。”
我不由惊讶:“所以,你是说大家被消除记忆了?所以才不记得掉下楼了?”
“恩。”
太过分了,这还有没有人权,这样的行为真让人气愤。
“那你怎么还记得?”忽的,传来白墨的追问。
我一时凝住了呼吸,大脑开始莫名地“嗡嗡”作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