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炜再次看暮雨和泽海:“极限少年我们是轮着去的,所以谁去都一样,你们自己安排。至于春晚,我相信苏灵队长。”他忽的朝我看一眼,但很快看向他的队员,“这个案子一定会在春晚前破了。兄弟们……”火炜忽然语重心长起来,抬手放落离自己最近的暮雨的肩膀上,宛如将手放在他每一个兄弟的肩膀上,“我tm是真受够了!”他猛地大声喊了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都一时发懵,坐在原位呆呆看今天有点反常的火炜。
火炜捏了捏暮雨的肩膀:“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喜欢那个舞台,喜欢做那个明星,但老子是真不喜欢!每天抹地跟个女人似的,你看看我们在房车里,那就tm跟女人一样聊八卦,槽不槽?槽不槽?!你们有看见我们特遣队里的女队员们聊八卦的吗?!”
暮雨和木拓他们四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还真是,特遣营里的女特遣队员一个个也都精明干练,很少会聚在一起聊聊化妆品啊,八卦啊,或是营里的绯闻之类。因为大家都太累了,没那个闲工夫嗑瓜子聊八卦了。
“还有,还有!那些女粉丝,整天啊~~啊~~~”火炜忽然学着女粉丝尖叫起来,“烦不烦?烦不烦?!给拍照,就tm跟苍蝇一样一群扑过来,不给拍照,就tm立马翻脸开始黑我们,她们tm又不是老子的妈和女人,老子要这样整天去拍她们马屁,照顾她们心情?累不累!你们就说tm累不累?!”
火炜像是把憋了好几年的槽一下子全给吐了出来,别人无比艳羡的职业在他这儿,却成了让他无比心烦,身心疲惫的事情。
火炜的吐槽,让暮雨他们也变得沉默,脸上也纷纷露出各色的神情。无论是感叹还是赞同,都带着一分疲惫。
“哥我又不缺钱?哥我当初进特遣营是要做特遣队员的!做特!遣!队!员!”火炜把桌子敲地“棒棒棒”响,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敲桌子,像是在用生命里的每一滴热血在呐喊。他吼完后,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似乎这些年内心憋的郁闷之火终于慢慢熄灭,他低下头,摇了摇,“兄弟们,我们有多久没参加营里的联合任务了?”
一句话问出,全场沉默。不仅仅是暮雨他们,其他特遣队队长也沉默了。似乎是他们几乎都快忘了特遣营里还有火炜这几个兄弟的存在。
还记得上次关于围剿猎杀团联合行动前开会时,火炜他们回来了一次,但也是少有人和他们招呼,他们像是被孤立一样,坐在会议室的一侧角落里。其他队长或是打招呼,或是交流一下最近的任务,而他们,只是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
或许,从那时开始,火炜他们已经感受到,他们离原来特遣队队员的身份,越来越远了吧。
队长们也不是故意去疏离他们,而是因为他们长久不回,大家渐渐失去了话题。和他们能说什么?你这边说最近破了哪些哪些案子,而他们说最近有了哪些哪些通告?话题是因为圈子而相同,也会因为圈子而不同。
此时此刻,所有的队长和队员们都静静地看着火炜,眼中已经露出了希望他能回归的目光。
“昨天,和苏灵队长他们的联合任务……”火炜低着脸再次开了口,却是难以言语般的卡顿,“说是联合……其实……我们还是啥事都没干,都不知道……居然发生过这么重大的事,虽然……苏灵队长和她的队员们对于我们,什么都没说,但是,你们能感受到他们的眼神,感受到了是吗?!”火炜难受地看向暮雨他们,暮雨他们四人再次拧眉抿唇,默默点头,“他们那是看兄弟眼神吗?是吗?!那不是在看自己队友的眼神,那就是这谁啊,不认识,几个只会唱跳靠脸吃饭的白痴而已……”
“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赶紧说。
火炜转脸看我:“我脑补不行啊。”
对于他的这个解释,我一时无言以对。
他指向我:“你就说实话吧,你有想过要我们帮忙吗?比如从一开始的时候。”
“呃……”我陷入了尴尬。
火炜撇撇嘴,转回脸看自己兄弟:“看,苏灵队长已经作答了。”
我抚额,要不要这么直接,这么尴尬?
火炜点点暮雨:“暮雨,你说,当苏灵队长请你帮忙时,你心里是不是挺激动?”
“是的。”暮雨没有半丝迟疑地答。
火炜再看木拓三人:“你们几个说,当你们听到苏灵队长只需要暮雨时,你们是不是很失落。”
木拓,星风和泽海深深一叹,脸上难掩失落之色。
火炜不再说话,一个又一个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兄弟:“我想回家了,这几年……说实话,哥……过得空虚啊……”火炜变得一时哽咽,轻轻了拍了拍星风他们每个人的肩膀,“哥先退了,跟大梁哥说一声。”
沉默的气氛包裹着火炜他们小队,此时此刻,宛如这个会议室里,只剩下火炜他们兄弟五人,如同在舞台上一样,聚光灯只打落在他们的身上。
“我支持你,队长!”暮雨有些激动地紧紧抱住火炜,“你放心,你不会孤独,我会很快来陪你。”
“暮雨,哥是回家,不是去死……”都到这感人的份上了,火炜还忍不住吐槽暮雨的话。
星风,木拓和泽海也立刻上前,一把拥抱住了火炜,火炜在他们当中大喊:“老子真的不是去死啊!”
“哈哈哈”登时,原本静静看着的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擎天站了起来,开始鼓掌。
“啪啪啪。”火炜在星风他们的团抱中看向擎天,擎天杨唇:“欢迎你回来,槽王。”
听到槽王这个称呼,火炜竟是笑了。
虽然我跟火炜没见过几次面,也不怎么熟,但是无论是第一次在星能管理局看见他,还是后来在特遣营里看见他,都没见他笑过,一直都是那张像是明天还有很多考试的烦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