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这才嘘喘大气,转向两女子,谢了又谢。
吴香寒道:“你那缩头乌龟师父早知道他要入山?”
白衣男子讪讪道:“大概吧!家师刚从古风山回来,便交给我这个传讯玉简,要我在附近等候,说看到一个矮胖的老人,便将此东西交予他,并叫我不要与他相见。我等了一会,才见他在韶华峰下,就赶来。谁知玉简却被两个姐姐拾去,我自是着急,藏在旁边,以为姐姐们会还他,后来见你们越说越僵,我怕动起手来,或查看玉简,回去要受家师责打,才现身求情,多谢姐姐赏脸,实在感激不尽。”
吴香寒淡然一笑:“我也不是故意截此玉简。只是见你神秘兮兮带来,想逗你玩玩。”
那男子轻声一叹:“我还要马上回复家师,不然晚了,又该责罚于我,在下先行告辞。”
那白衣男子正待离去,忽然左林一阵红影掠来。
他吓得浑身发抖,急道:“两位姐姐替我挡一阵,我师弟薛壤来人!倘被他看见我在这里,一定回去禀告家师,我命休矣!”说罢,便钻往附近巨树根洞中,不敢吭声。
不大功夫,红影掠至,原来是一位十七八岁年轻人。
他身形瘦长,穿着一袭红衣,足登芒鞋,披头散发,一副不僧不道模样。满面青筋隐现,颈间还有块形似眼睛紫胎记,掀唇露齿,一口齪牙,相貌甚是狰狞。
他便是万少龙最得意门徒鬼面红魔薛壤。
他见吴香寒、慕青二人,脸上现出十分憎恶神情,也不说话,贼眼四处张望,似乎在搜寻什么。
吴香寒和慕青也懒得理他,故意说些不不相干闲话,好似才到此地,根本不曾碰着什么人。
那薛壤看不出什么动静,又盯向两女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二位道友,可曾经见过我师兄慕容天么?”
慕青懒得理他,吴香寒则是一脸不悦:“什么慕容天,我们压根不认识,再说了你师兄来这关我们什么事?”
薛壤虽然疑心慕容天曾经到此来过,但无法证明,自言自语道:“这就奇怪了,我明明看到阴阳老叟已飞往西南面,他怎会不见了?”
吴香寒抓到语病,便问道:“哪个阴阳老叟?他来找你师父做什么?”
薛壤但知话已说说漏,回了一句:“不管你的事,他是我请来的,你管不着!”
说完,快速离去。
吴香寒冷斥:“和他师父一样都属龟,只问他一个阴阳老叟,便溜得比兔子还快!”
薛壤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却充耳不闻,他怕泄了师父大事,便径自寻往别处去了。
吴香寒和慕青暗笑于心,神识查探一阵,但见薛壤真的走远,始回头唤出慕容天。
吴香寒道:“你的对头走了,快回去吧!”
慕容天爬出树洞,始嘘喘大气,说道:“我与他真是冤孽,他老是无缘无故找我麻烦。就如这次替家师送信,被他知道,故意跟在后面,找寻差错。”
吴香寒灵机一动道:“你只消回去,倘若到了不得已时,来投靠我们便是,我今晚就告诉师父,为你开出道路便是。”
慕容天苦笑道:“你们可知我为何被杖击么?即是夸奖舞影大师道行高深,若有机会,我或师父都可向大师讨教。原是好意,谁知薛壤说我有意背叛师门,更说得师父信以为真,就这么被赏了三百朝天板,我哪还敢再吭一声,其实我早年父母双亡,容师父收容学艺。已感奋发在心,哪存有背叛之心!”
说到酸处,不禁长叹不已。
吴香寒道:”拜师为正,如若你师父已不把你当人,你又何苦愚忠呢?”
慕容天感恩点头:“多谢两人安排,如若有这么一天,我考虑你们所言便是,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再次谢过两人解危,始掠身飞向千层峰。
吴香寒瞧他背影闪失,想及自己的境遇,实在是太幸运了。
慕青表示阴阳老叟不会无故前来龟山,必有原因,遂要师姐一同禀告师父,早做准备。
两人取了方向,甚快掠往山林,眨眼不见。
至于那阴阳老叟离了韶华峰之后,转道天都山,找一个僻静所在,神识侵入玉简一看,上面写道:“现极品法器未成,而又有舞影大师监视,暂难相助,千丈法师西来,彼驻剑门,求其相助,可胜别人数倍,知名不具。”
阴阳老叟大喜,心想:“我正要去寻千丈法师,不想此人就在附近,幸容自己不曾前往西面千丈林白跑一趟。”
便把玉简揣在怀中,往剑门山寻去。
那剑门山与天都山相隔并不是很远,但乃比天都山还高数千丈,景物出胜峻险,让人飘飘欲仙。
当年阴阳老叟曾隐居于此,顾对此山甚是熟悉,自是相准目标,上了观云台,走过登天梯,眼看有若天弓般石桥拱前,穿行过去,则现群峰指天,云雾缥缈,一副福气洞天景象。
此时天已垂暮,忽见前面一片寒色,横起偌大无垠云层,知道这便是锁云阵。这锁云阵凶险异常,一旦进入,修为就会禁锢,下临无底深渊,那渊底更碎石森列,好似利剑一样根根朝上,锋利如阵。一个不留神,失足滑落,身体便成肉泥。
阴阳老叟虽然修行多年,可对这锁云阵根本无用,哪敢贸然涉险,等了一会天色越发黑暗下来,阴阳老叟知道今日无缘与千丈法师见面了,不如找个地方,休息一宿,明日专程拜往。
那剑门顶上,噬魂风扯得神识一直颤动,纵使阴阳老叟修为高深,亦觉难以忍受。于是折返观云台,在附近找了个山洞,暂栖一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