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百多人将小院团团围住。领头的却是一个公子打扮的年轻人,一袭白衫在暴风雨里显得格外耀眼。见了他,刚才的三个黑衣人,脸露喜色,立即上前道:“主上,他们一共六个全在院里,还有本来住在院里的一对父女。”
来人恩了一声,让他们下去休息,这才踱着步子进了小院,对着文浩等人道:“今天你们逃不掉了,不如将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一命,哦,还有你们少主,他可是禁不起折腾了。”
“呸”李逵啐了一口,豪言道:“我林威镖局从没有为了保命丢镖的事,人在镖在,人亡镖毁。你想得到镖,做梦吧。”
毁?来人轻笑一声。“你真能毁掉它?玄铁做的,要毁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行的。”
这话让院里的人脸色大变,要知道他们放出去的风声说保得是辟邪神珠,而真实的东西,却只有参与保镖的几个人知道。
文浩沉着脸,一脸戾气的道:“我们听不懂你说的,我们保的就是一颗珠子,阁下莫不是被人骗了?”
来人却不接话,仍是笑着道“我还知道这东西是有人托你们送到瑬刹国萧将军手上,可对?”见他们换上一副凝重的表情,来人大笑起来:“你们还是乖乖的交出东西,我饶你们不死,否则。。。”话未尽,闪电划过,明亮间,露出他透着阴狠凌厉的双眼,随手扔出手里的扇子,嘭一声,树下的木几已四分五裂。轰隆隆,又是一道响雷在耳边炸开。
雷声后,只闻雨水打在树叶上,瓦砾上,滴滴答答的声音,院里几人都呆住了,久久没有出声,来人却有些不耐烦了,转身出了小院,吐出一个“杀”字,院外的人立即领命飞身入院。
文浩这才回神,大声喊道:“阁下究竟是谁?请报上名来。”
出了院门,正准备上马车,听了这话散漫道:“我是谁不重要,你们只需记着,江湖本不该管朝廷的事,这次你们错就错在不该接这镖。如果有幸还能有命的话,将这话带给你们当家的。”
话音一落,院里已是刀光剑影一片,马车里,来人接过小厮递来的手巾擦去脸上的雨水,嘴里吩咐道:“去两个人,送那父女一程。”
马车边上的两道身影立即向后院奔去。
他们的对话都落入了后院两人的耳朵里,这次麻烦大了,即牵扯朝廷,又牵扯江湖,一但出现意外,他们俩就是朝廷和江湖两方人马追逐的对象。
想到这后果,冷影紧皱眉头,“筱嘵,这事已经不只是劫镖这么简单了,我们还是跑吧。”
跑,她也想,看着已经纵身进后院的两人,想着外面围着院子的一百多人,她们怎么跑得掉。对方根本不可能放过他们。
一眨眼的功夫,来人就被冷影轻松的解决掉了,筱嘵这才道:“来不及了,前院的六人,现在估计死得差不多了,想凭我们俩对付一百来人,你有把握?况且对方领头的武功远在你之上。”
冷影也不恼,只是皱着眉道:“那我们怎么办?”
她也不知道,听着外边的打斗声,忽然想起那个受伤的人,好像是他们的少主,那东西很有可能在他身上。一时好奇想去看看。
筱嘵一拍冷影,“他们有个受伤的人,就住在你那间屋,我们去跟他打个照面再说。”
趁着夜色,两人摸到窗下,冷影支起身子,用手一推,窗户没插上,向筱嘵打个手势,自己先翻了进去,筱嘵紧跟其后也翻身进去。
一进去,就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疲惫不堪的眼,冷影立即上前捂住他的嘴,筱嘵一个闪身到门边,透过门缝,外面还有两人在苦战,对方的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竟是像军队般训练有素。
压下心里的猜疑,筱嘵反身走回床边,低声道:“我们是这个农户的主人,现在被你们牵连,命都保不住了,你可知道。”
见他点点头,筱嘵示意冷影放开他,又递一眼神让他去门边守着,这才对着那直喘气的人道:“跟你来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对方马上就要进来搜那东西了,你可是准备给他?”
那人连忙摇头,手在身上摸摸索索半天,才掏出一块黑色的金属递给筱嘵,另一只手却拿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放在怀里。看来他们之前也是有准备的。
那人又重重喘息了几口气,才道:“麻烦姑娘将这东西送到瑬刹国萧将军手上,在下代天下苍生感谢姑娘了。”
天下苍生?这话可大了,筱嘵只是好奇却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低头看看手里那块冰冷的铁,上面画的是些奇奇怪怪的图案,没什么特别的。冷影却一个箭步走了过来,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急急的问道:“这可是那传说中可以号令黑骑士的玄铁令?”
见他识货,那人立即点头,很是吃力道“这玄铁令干系重大,还请姑娘务必要送到萧将军手上,不然武林又起血雨腥风,天下大乱,百姓受苦。”
冷影也一脸庄严凝重的将玄铁令递给筱嘵。
筱嘵没有伸手接,这些事都跟她无关,天下太平也好,硝烟四起也好,她不想管也没那能力管。
那人见她不接,一时气急紧抓着她的手不放,一口气憋在胸口,竟是双目充血般的狰狞,筱嘵见了,微皱眉:“我只是个弱女子,担不起这重担,我身边的这位,即是男子又有高强的武功在身,你何不托他了解此事。”
那人急急咳嗽几声,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也不管,只是抓着筱嘵的手不放,好一会儿才道:“姑娘不要骗我,看你刚才翻窗进来的姿势,却是身手不凡,这位大侠的功夫远远不如你。”
这话筱嘵不信,冷影也不信,那人又道:“我是林威镖局的少主,一双眼识人无数,绝不会看走眼的。”
筱嘵还想说什么,冷影却在边上扯扯她的衣袖,满眼都是恳请的神情,筱嘵心里有些恼,又见那人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心里暗道一声,罢了。勉强点点头,接过玄铁令贴身藏好。
那人突然放松下来,脸色竟是一片死灰,抖着双手去解腰上的玉佩,几次都不行,筱嘵见了,替他解下,那人此时已是进口气少,出口气多了,双眼渐渐失神,嘴里断断续续说到:“将。。。将。。。将它交。。。。交给我。。。我父亲。。。说。。。说。。。说我。。。没。。。没。。。丢。。。丢。。。他。。。他。。。他的。。。。。。”一语没说话,已落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