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各异的小洋楼、茂盛的法国梧桐、留声机、靡靡之音、月历女郎、百乐门舞厅、银行、股票、交际花、亭子间、霞飞路、那浓浓的咖啡香和甜美的冰淇淋……”(来自岚_蔚蓝的彩虹的BLOG)
走在法租界的街头,李乘风心里很矛盾,这浓浓的异域风情,确实感觉很浪漫,但是,又让人感到屈辱……
“唉”
跟在他身边的买办经理,听到李乘风叹气,小心翼翼地问道:“李先生对这栋公寓不满意?”
“不,我很满意,就它了。”
一天下来,李乘风已经在法租界买了四处店面,一栋公寓。
如今房地产业不景气,像他这样大手笔买入地产的很少见。
不过李乘风无所谓,他本来就不是投资的,这几处房产都是送人的。
第二日
落日西垂,橘红色的夕阳沉醉迷人。
李乘风又换回了那身黑色练功服。
城寨里的人们,像往日一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虽不富足但是温馨,仿佛已经忘记了昨日发生的事。
借用肥仔排骨的一句话:“记忆是痛苦的根源,忘了也好。”
这就是最底层人民的生活现状,说悲惨吧,他们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有滋有味,果然是: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大观洋服店
“胜哥,我想定做件西服。”
裁缝闻声有些惊讶,扭头看,李乘风正倚在门框上:“哟,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乘风笑着说道:“听说包租婆把你们赶出去了?”
“你消息可真灵通。”说着裁缝又低下了头,继续收拾东西,“没办法,是菩萨的决定,下下签。”
李乘风叹了口气:“我在法租界买了几个铺子,地段不错。怎么样?想不想把你的大观洋服店,开到洋人那去?”
“你哪来这么多钱啊?”
“嘿嘿,我们山里就金子多。”
城寨空地
“强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李乘风叫住了苦力强。
“上海滩寸土寸金,除了这里我哪都住不起。”说着,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什么,“我准备回家乡看看……”
全部家当只有一个破包袱的苦力强,那背影看起来倔强又迷茫。
“我要在霞飞路开间武馆,你来当坐馆师傅吧?”
苦力强看了李乘风一眼:“你认真的?在这里,武馆可不好开。”
李乘风点头道:“当然是认真的,开武馆的的楼都买下啦,临街的两层小楼,还带后院。就在兰心大戏院对面。”
苦力强瞪大了眼睛:“你这么有钱?”
李乘风笑了:“嘿嘿,你说呢。”
苦力强仿佛下定了决心:“其实我是非常热爱功夫的,只是厌倦了江湖厮杀……”
李乘风打断他道:“你放心,我们只是开馆授徒,绝不参与江湖事。”
苦力强苦笑:“你想的太简单了,武馆和武林有什么区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李乘风突然屏住了呼吸,他听到黑夜中,隐隐传来拨弄琴弦的声音,仿佛有风吹过,两人身边的树枝被整齐切下。
天残兄弟来了!
李乘风缓缓转身,三分归元气透体而出,瞬间形成一个气罩护住二人。
看着坐在墙根处,摆弄古筝的天残,李乘风冷静地对苦力强说了六个字:
“高手,近战,毁琴。”
苦力强点头,表示明白。
琴声响起,舒缓悠扬。
可是,在这行云流水般的琴声里,却暗藏着凌厉的杀机。
《十面埋伏》
音刃无形,十面而攻
李乘风全力维持着气罩,二人向着天残移动。
那些看不见的利刃,从四面八方不断与气罩碰撞,引起阵阵涟漪。
天残在试探,他在寻找气罩的破绽。
琴声渐渐激扬,三分归元气生生不息,气罩虽看起来薄薄一层,但却一直没有被攻破。
苦力强从李乘风身边闪过,走出气罩,飞起一脚朝琴踢去。
天残侧耳做倾听状,然后猛地刷了一下琴弦。
三分归元气破,二人也被强大的音波震飞,倒地吐血。
与此同时,胸前是血的裁缝,也和地缺从洋服店打了出来。
天残心无旁骛,乐曲曲风一变,无法察觉的音刃,变成了肉眼可见的刀剑,向李乘风杀去。
《将军令》
虽然失去了《十面埋伏》的隐蔽性,但音刃的威力更强了。
倒地吐血的李乘风,眼睁睁地看着一把把刀剑袭来,却动弹不得。
就在他要被乱刃分尸之际,一把精钢枪头,从斜刺里穿来,挑飞了所有的音刃。
五郎八卦棍
不,有枪头……是杨家枪。
李乘风松了口气,从墨玉指环里取出疗伤丹药,二人吞下,李乘风开始运功疗伤。
杨家枪招式灵活多变,天残的所有攻击,都被油炸鬼给一一挡下。
地缺见状,摆脱了裁缝的纠缠,和天残联手使出音波功。
二人联手,曲风又是一变,充斥着金戈铁马之气,除此之外,还多了一股残酷决绝之感。
《破阵曲》
天残兄弟正对着李乘风三人,裁缝在右手边。
裁缝和油炸鬼对视一眼,点了下头,二人同时对天残兄弟发起了进攻。
琴声更快,破阵曲的紧张激烈,被发挥到淋漓尽致,场间充斥着刀光剑影。
油炸鬼的枪毁了一把又一把,但还在进攻。
裁缝双臂上的铁环,被音刃砍断了,他又抓起身边的沉重石碾,向天残二人抛去。
石碾被琴声制造出的音波墙挡住了,然后被弹飞出去。
油炸鬼趁机突进,天残二人有条不紊,琴声丝毫不乱。
裁缝被震出内伤,吐血倒地。
油炸鬼也只剩下手中最后一把枪了。
李乘风还在疗伤。
琴声逐渐进入高潮段落,一个个音符,仿佛雨点般不断跳出,空气中凝结的杀伐之气,压得人喘不上气。
天残二人同时用力猛刷琴弦,一个个骷髅士兵凝结成形,向油炸鬼冲来。
他身后是正在昏迷的苦力强,和运功疗伤的李乘风,若是退了,二人都将死在骷髅刀下。
油炸鬼握紧这最后一把枪,半步不退。
就在骷髅兵要和油炸鬼接触时,一道身影闪过,骷髅的攻击落空了。
捕风捉影
苦力强和油炸鬼出现在裁缝身边。
李乘风站在三人身前,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暗红色的长剑。
他抬起右手,剑指天残兄弟,对油炸鬼说道:“一起上?”
油炸鬼笑了:“二对二,很公平。”
李乘风持剑飞速接近天残二人,油炸鬼也紧跟其后。
音刃铺天盖地的袭来,而李乘风只是简单的劈、砍、挥,没有剑法,没有剑招,这些袭来的音刃,全部被火麟剑轻松击溃。
地缺见状站起身来,迎上李乘风。
九阴白骨爪
李乘风心神一凛,不敢大意,使出云踪魅影身法。
仰仗这鬼魅的身法,李乘风和地缺缠斗起来。
虽然他的速度很快,但地缺的九阴白骨爪却也十分狠辣,不得不小心,局面一时僵持下来。
但火麟剑岂是凡铁?几十个回合后,地缺指甲断裂,满手是血。
而另一边,油炸鬼苦苦支撑,眼看就要落败。
李乘风不再顾及,和九阴白骨爪对了一掌。
排云掌第四式——排山倒海
地缺被排云掌猛烈的掌势击退。
衣衫破碎、指甲折断,地缺看着自己的双手,气的发抖。
油炸鬼倒下了,昏倒之前他冲李乘风喊道:“撑住。”
李乘风持剑而立,风吹动衣袂,火麟剑在月光下,暗红如血。
天残停下琴声,双手抹过琴弦:“真是英雄出少年。”
说完,他叹了口气,轻声吟道:
“一曲肝肠断,轻羽此去莫留连,
更有南国花正好,莫向白苹洲上独叹秋水寒。”
狼狈的地缺,走到天残身边,站在身后一言不发。
琴声响起,曲调没了杀伐之气,反而充满凄凉之感。
再配上天残那沙哑沧桑的声音,瞬间让人陷入悲伤的氛围。
“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霜夜与霜晨,长途越渡关津,惆怅役此身。”
李乘风感到有些不对劲儿,生生不息,流转如意的三分归元气,开始运转滞涩。
他心知不对,于是立刻朝天残攻去。
琴声又起,天残那苍老的声音,继续唱道: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休烦恼,人生会少,自古功名富贵有定分,莫遣容仪瘦损。”
李乘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想用双手撑着,不让自己趴倒在地,可是双臂酸软无力……
三分归元气彻底凝滞。
李乘风满头大汗:《阳关三叠》?
天残那沙哑的声音继续响起:
“泪滴沾巾,谁可相因
千巡有尽,寸衷难泯
无穷伤感,尺素频申……”
李乘风浑身无力,终于瘫倒在地。
琴声继续,歌声依旧
“哀可怜,哀可怜,哀哀可怜”
“不忍离,不忍离,离离不忍”
李乘风头沉目眩,意识模糊。
“唉”
一声叹息,仿佛有千般不舍,万般无奈。
“看那青山无数
白云无数
清水芦花无数
从今别后,两地相思万种,有谁告陈。”
李乘风内力溃散,双目充血,呼吸困难。
“别再吵了!”
仿佛一阵飓风刮过,所有的东西都被一扫而净。
青山倒了、白云散了、清水混了、芦花飞了。
仿佛来自天际的声音,在城寨里回荡不绝:“给条活路走行不行?不要赶尽杀绝啊。”
雨过天青,风平浪静,李乘风咧开嘴笑了。
天残丢下古筝,站起身来:“还有高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