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性命堪忧
张柒楞了楞,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方絮这个词,她好像偶尔看到过,最早的纸,就是制作布匹时的下脚料?
这只是制作布匹的副产品而已,若是单独去做,确实极为耗费人力物力。
而且这并不是特意做出来的纸,不会要求什么质量,很容易破损,也不会做什么防腐,或者便于书写的处理,并不实用。
张柒只得再解释一番,不过越解释就越觉得,好像确实很耗费人力,特别是需要专门抄纸的竹帘她也不会做,这东西只有初步的设想似乎真的是行不通的。
但是不管怎样还是要写出来的,启想了想,还是觉得让章良帮忙做一些薄竹片或者木片,先将东西写出来。
至于推广普及的事情,确实不能急于一时。
既然是要做出实用还方便传阅的书册,还需要考虑排版的问题,她先在地上比划着试试。
午后阳光不错,启在禾的帮助下挪到了外面,看着她蹲在地上比划。
虽然上午才教会了她用毛笔写字和字体的书写规律,但她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的极快,字迹工整,一点都看不出是刚刚学会写字的人。
虽然有些字的笔顺错了,但是若不看着写出来的过程是看不出来她写错笔顺。
张柒写着写着就觉得这一千多字的识字量确实不太够用,有些意思并不能明确的表达出来,只能先用同音字代替。
她觉得应该再多认识些字,虽然很多字可以用同音字,但是文字多一些,能表达的意思也就更为精准。
头也不抬的就对启道,"每天可以多教我认些字,不然不够用。"
她怕自己也忘了想要表达的正确意思,索性用了简体字。
"好。"启指了指那些他都不认识的字,"那些字是和浣妲学的?"
张柒握着树枝的手一顿,不过她在写出来之前就想好了理由,"不是,有些是我自己想的,我自己现在看得懂就好,等学会了更多的字就换上去。"
启仔细看了看那些他都没有见过的字,"虽然也将造字法与你说过了,但是这些字,我着实没有看出来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一般造字都是象形,或者音形,现在若是出现新字,由别的字简化组合而成,意思也就是这几个字的组合起来的意思,但是眼下这些字,他着实看不出来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张柒重复了一句,"我自己看得懂就好。"
启看着她用树枝在地上写出来字,这他认识的字写出来的句子他却没几句是看得懂的,"我都看不懂,寻常人定更看不懂,不如先和我说说都是些什么意思。"
张柒愣了愣,明白了启的意思,他说这样的话,定是大多数都看不懂,而她想要将这些知识流传出去,看的人必须看得懂才是,若是看不懂,写出来又有什么意义。
那就不能些专业术语,而是用众人都看得懂的话了,这样就需要极为通俗易懂的话语,这需要改的东西都太多了,但是总归是要试试的。
这样想着,她就将地上的字都抹去,换了一种表述方式,"我换一种写法。"写了几句后抬头问道,"现在能看懂了吗?"
启点头,但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比如细菌,病毒,消炎啊这些字眼,解释起来很是麻烦。
张柒颇为挫败的扔了树枝。
启知道她是怕自己忘却,安慰道,"不必心急,你先记下来,措辞方面日后可慢慢考虑。"
张柒看了眼天色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等明日章良叔应该就会送东西过来了,我先记下来再说。"
入夜后,张柒才睡下没多久就被惊醒,外面传来尖锐的声音,她的身子猛的一颤。
启忙坐起身将她抱起来,让她窝在他怀中,用被子裹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没事没事,别怕。"
张柒皱眉,任谁大半夜的被尖锐刺耳的呼叫声吵醒心情都极为糟糕,她虽然是淡然的性子,但是这也着实是有些惊到了,默默的任由启抚着自己的脊背,深呼吸了一会儿才让心跳平缓下来。
却见启似乎一点都没有刚被惊醒的不悦或受惊。
张柒侧耳听了听如果没有听错,外面是晓的声音,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启按住要起身的她,"先别起身,禾已经去看了。现在天气越发的冷了,当心受寒。"
张柒也听到了禾与晓他们的交谈声,似乎是午出了什么事情,昏迷不醒。
"还是出去看看罢。"张柒说着就要去拿衣服穿上。
虽然启他的家人对启实在是过分,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病人不治疗,听着这动静,似乎是午突然的不省人事。
这种事情,应该去找浣妲,怎么找上了自己,因为自己现在已经在跟着浣妲学习的缘故?
启也觉得眼下不出去是不太可能了,便帮她穿好衣服,自己也披了衣服。
这时禾敲了敲门,但是也没有说出了什么事情,凭着启的耳力已经听到了。
启看了张柒一眼,揉了揉她的头才对外面道,"进来罢。"
晓刚刚被禾拦在外面问了几句就颇为不爽,指挥着启的两个哥哥将午抬进来冲着两人就骂到,"你们两个人倒是懒,这么早就睡下,七快给我看看午怎么了。"
张柒皱眉,这都二更天了,也就是晚上九点多了,对于这里人来说,着实不算早的,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之前他有过类似的症状吗?晕过去多久了?"
不过她扫了眼就看出午的情况很不正常,脸有些扭曲,还有一丝灰白之色。
启看了午的样子也皱眉,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张柒飞快的找出骨针在午身上的几处大穴飞快了扎了几下。
这一切不过是几息的事情,却让张柒出了一身的汗,神色也颇为疲倦。
"你眼睛不会看吗?这好好的人就突然这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禾被张柒刚刚那一番动作一惊,却没见午醒来,没好气道,"这就好了?人还没有醒,你到底会不会驱邪,就扎这几下有什么用,浣妲可不是这么做的。"
午的症状很是明显,但是现在这里连中风这个词都没有,一般人病了有什么异常了,都称之为中邪。
这字眼让张柒感到很是忧伤。
眼下她如果说午被带过来的时间太晚了,她只能暂时保住午的性命,日后不可能会苏醒了,只怕今后都不得安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