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东来的眼神,傲然不是傲慢,冷淡不是冷漠,这让王金觉得不同。刚才那一问,也很新奇。王金说,“配货站发货那天,发货员打趣你,说你不像做土豆,像没事寻开心的。我在旁边都听见了。这也难怪人家不信你说的,长的好看,怎么可能干这行呢?我还记得,你认真的说了几遍,人家就是不信,你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万元做押金,发货员不好说啥,才同意给你发货。”
说到这里,王金说,“我着急赶路,先走了。”紫气东来温婉的问,“没听够,怎么就走了呢?”王金爽爽一笑,“以后还能见面的。”凤小美笑容满面的说,“谢谢你,大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紫气东来没再说话,仍是似看非看,似言非言,出神媚态可人。
这时,司机大哥走过来,“人家送土豆的都走了,咱们也该赶路了吧?”车刚刚启动,一道厉闪划破半空。司机说,“耽误三个小时了,又要来雨。”紫气东来终于来了说话的兴趣,“下雨不好玩吗?”“啥?”显然,司机咽下了后面想说的话。
果然,雨点啪啪打在车体上的声音,在紫气东来听来很有意趣,感到自己就像暴风雨中依旧飞翔的海燕。挑战困难,挑战身体极限,不知为啥,是那么让自己动情。在她的心里,活出精彩是必须的,平静如水的生活,会让她不自由,让她窒息。
雨势越来越猛,司机打开双闪,中途抛锚。凤小美说,“怎么不走了?”司机终于不惧一切的说,“这么大雨只能停车,再走,啥都看不见,危险的。你俩哪儿懂啊!”带着明显的火气。
紫气东来说,“好啊,我可睡觉了。”她说睡就睡,车到大庆的时候,才醒来。这一觉便让她重新充满活力。然而,她却遇到了首战失利的压力。三天后一算账,连货款带运费,赔了6500元。凤小美心疼的噘着小嘴。
看凤小美这个样子,紫气东来说,“信姐的,我财运好着呢。”凤小美说,“这个买卖咱也没干过啊?你也没核计一下。”紫气东来说,“我从来就不是正常人,不核计,就凭直觉。你忘了吗?”
凤小美想起来了,这的确是紫气东来的做派。当年紫气东来第一次做服装生意,在浙江人来投资的服装店打工不到一个月,就预言亏损。浙江老板不信。结果三个月后明显亏损,浙江老板急的团团转,问计于她。她张嘴就说,赶紧出兑。老板说,这个样子谁承兑啊。她就说,“我啊。”当时她根本没细心合计盈亏,只是凭借一个模糊又清晰的直觉。
浙江老板真就把服装店兑给她。她便自此走进服装行业,做起了服装生意。这还是听紫气东来自己说。凤小美亲眼所见,是附近一家房地产业开盘许久,她都不注意。一次清夜散步,从售楼处经过,开发商几句话,紫气东来就转身回家拿来定金,又张罗近四十万缴齐房款。所以,听紫气东来这么一说,凤小美充满了信心。
几天不见音信,我给紫气东来发短信问候。她说,“干嘛,讨厌的家伙。”我哈哈一笑。她说,“就知道傻笑。”只有与她的文字往来中,我才知道和自信对文字的敏感。她短短两句话,便在眼前看见了她媚态横溢的表情。我说,“妹妹娇嗔,哥哥好精神。她说,精神你的头。”我说,“你是调情的语言大师。”她说,“你少自作多情,谁跟你调情了?你让我伤心了,你不知道吗?”
我一怔,“你还在跟我生气吗?”她说,“我跟你没完的!”我说,“还是以为我恶毒了吗?”她说,“谈不上恶毒,谈不上讨厌。我竟然在受挫折的时候,得不到你的安慰,却得到你的激怒!你知道吗?我第一趟做土豆,赔了,都是因为你,我跟你没完。”
说完这话,紫气东来眼前又闪现那个镜头,猛踩我脚!不知为什么?这么一想,她冲动感刹那极强,恨不得立即飞回来踩我脚。她心头一丝莫名的快感之后,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三十岁的女人了,怎么能够这样呢?
这时,凤小美走过来,“香子,我算账了,第二批土豆,又赔了。咋整啊?”紫气东来,眉峰一挑,轻盈的身体随风款摆,立即拨通电话,“再发30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