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聂子语躺在地上,痛苦的不行。
这玉轮不算高也不算低,让他跳下来或许还没事,但尼玛被踹下来就让人无法招架了。他没来得及运转灵气保护自身,五脏六腑都痛的不行。
“诶~对了,你姐姐叫什么名字来着?”
听见江画生轻描淡写的问起补月的名字,聂子语再疼也不由的笑了,让你机关算尽也没想到中途遇到这么一个怪人吧,哈哈,小爷命不该绝。
”咳咳,那女人,咳咳,叫补月仙子。“
”哦,听人说过?长的也就是一般好看嘛。“那江画生正兴致勃勃的翻着储物袋,头也不抬的说着。袋子里灵石法器杂物不少,但贵重的东西一个没有,想必补月仙子也没真蠢到将全部什物给便宜他。
你可以说补月这不好那不好,但说人家长的不好看,喂,这太伤人了吧。
聂子语心里暗暗吐槽着,却不敢真的说出来,只是勉强扶起身子,然后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其实晚辈并非她弟弟,晚辈只是被她掳来的仇家,这次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嗯?“那江画生此时正翻出一条补月贴身所穿内衣,因为并非法器,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就甩手扔在一边。
听了聂子语的话,他将注意力从储物袋里转移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聂子语。
”你们不是姐弟?我看长的还挺像的。“
这前辈什么眼神啊!聂子语心头又是一阵吐槽。
“真的不是,晚辈只是被她掳走的仇家。”
“哦”江画生轻哦一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然后又问到:“你这小哥实力稀松,她掳你作甚,难道是要绑票勒索不成?莫非你家很有钱财?
聂子语被他那不停瞄向自己腰袋的眼神搞搞的发毛,连忙分辨道:”没有没有,晚辈家里穷的狠,这是因为跟晚辈丈母娘家与她有仇,我那丈母娘比她厉害许多,她打不过便想拿晚辈撒气,这不乘着娶亲的机会就杀了过来。“
聂子语半真半假的将自家的情况一一说给那江画生听了,尤其刻意突出了几个要点,那就是”我家很穷“以及“我丈母娘家很能打”。
“哦,原来如此,这狐界的风俗还真是奇特。不枉费我来一趟,真是行千里路,读万卷书。”那江画生好像接受了他的说辞,眼睛不在瞄向他的腰袋。
“正是如此,所以这次多亏了前辈的出手相救。”聂子语见他不在纠缠细节,也是松了一口气,又是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那江画生就这么大咧咧的又受了他一个礼,打量片刻后突然说道:”你怎么破相了?本座突然有点不喜欢你了。“他皱着眉头,似乎对聂子语脸上那道长长的血痕很不满意。
聂子语一听乐坏了,赶忙说:“晚辈原本就是一个庸脂俗粉,啊,不对,晚辈原本就长相平庸,本族男子里十个就有八个比晚辈要生的好看,这有没破相都一样,前辈不信,四处多看看就知道晚辈没撒谎了。”
“真是扫人雅兴。”那江画生说罢就不搭理聂子语,只是捏了道法诀,那早前放出的军马便呼的一下化作水墨,汇成一道粗壮的墨色水龙收回画卷之中。
江画生将展开的画卷收起,右手握卷轻轻的拍打着左手手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聂子语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等着他的发落。这人各方面都透着怪异,从他的外貌功法口气来看,他是外界来客无疑。
此处已经靠近狐界的边界,有外界来客不足为奇,但外客孤身一身来到这荒无人烟的莽苍古道,就有点让人生疑了。
他还莫名其妙的出手拦住一个狐女口口声声的说是感应姻缘,为了还大动干戈。
这个更是扯谈了,在狐界之外的地方,因为狐女貌美多情的缘故,确实很容易招惹到登徒浪子。但这里可是狐界,是狐族的地盘,敢惹事的都要思考下后果。
而且补月仙子能驾驭法宝飞行,明显是个强者,他怎么就敢出手呢?他就不怕被狐族更厉害的高手盯上?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他真是是什么江画生吗?
那江画生呆立片刻后,似乎打定了主意说:”本座要回人界了,这位聂小哥,咱们就此别过了。“说罢,就转身离去了。
聂子语愣住了,他没想到怪人居然这么轻易肯放自己离开,不过从他放走补月的事情来看,他还倒还真不像是邪魔一道,起码不嗜杀。
那自己是回家把没办完的亲事补完,然后乖乖的守着妻子安心生娃,还是乘机逃离狐界,从此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朝着狐傲天的方向努力?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不一会就被一张美丽、英气勃发的脸庞完全占据了。
听着,我不喜欢弱者当我的夫君!
没的挑,就这么定了,聂子语下定了决心,飞快的朝着江画生跑去。
“前辈等等我!”
江画生转过身子,看来飞奔而来的聂子语问到:”何事?”
“我想跟你去人界!”
江画生嘴巴微动,闪过一丝微弱的笑意,然后又转身继续走,既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聂子语就这么跟屁虫一样的尾随着他这么一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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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日后
聂子语终于来到了边界摩云关所在的城市,摩云城。
“妈的,总算走到了,累死爹了。”他压制住心头的欣喜,在心底说。
这一路可算是把自己个累了个够呛
原来自从自己追上江画生后,这中年儒生态度就冷冰冰的,不赶他走,也不搭理他。与他说话,也是嗯嗯哦哦的,要说他讨厌聂子语嘛,也不至于,最少帮他做事时,江画生还是嗯的稍微柔和那么一点点的。
聂子语读过书的,前世里也有过儒家传世,知道儒家的人里有些特别喜欢摆架子,讲究有事弟子服其劳。
于是一路刻意放下身段去讨好他,这里是莽苍山脉,自己独自穿行很危险,再说怎么去人界也不清楚,还得靠他带着。
他这人也奇怪,明明有一身惊天动地的手段,却不放出飞行法器,甚至连普通的车马也不用,一路就是靠脚走,行速还很快。
聂子语只好跟着他用双脚硬撑,他的身体打熬的不错,远超前世的运动员。但偏偏这江画生一路净是走那荒山野岭,左边是大道右边是荒山的时候他一定要穿山,东边是猛兽西边是弱鸡的时候他一定是硬刚猛兽。
聂子语为了献殷勤,一路拾柴、打水、开路、砍怪、扇风、捶背全套都包了,累的半死不说。然而江画生还不是很领情的样子。
“前辈请喝水”聂子语恭恭敬敬的用蕉叶包着泉水献上去
江画生喝了一口,立刻吐了出来,并将叶壶甩在地上。
“泉水太涩,本座不喜欢。”他嫌弃的说到,然而身体一动不动,明显没有自己打水的意思。
“晚辈再去找找“聂子语丝毫不生气,哏都不打一声就重新跑去打水。
过了一会,打了新泉水过来。
“桐叶盛水是人喝的吗?”这次直接被扫落在地
忍了!聂子语哏都不打一声又重新去打水,等他先采了蕉叶,又跑到清泉处打好水后,却发现江画生正悠哉悠哉的端着一个紫砂茶杯在那喝水,旁边一个紫砂茶壶还在那冒着热气。
卧槽,储物袋里什么都有,也不说声,存心坑爹是不是?聂子语被气的翻了翻白眼,忍住了将水糊他一脸的冲动。
然而下次到了时间江画生又会自顾自的清喉咙,一副本座甚渴,小伙子机灵一点好不好,赶紧去打水,难道还要本座亲自吩咐的神情。
聂子语还是得忍气吞声的去采集蕉叶、寻找清泉。他重生后投生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但聂家怎么也算一方小豪强,平日里杂事都有仆役服侍。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何况是江画生这么作的人,真不是一般的难伺候。
见聂子语任劳任怨,江画生的语气逐渐缓和了起来,聂子语与他搭话也会开始回应。
聂子语抓到机会旁敲侧击的打探他的来历跟脚,那江画生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若是被问的烦了,便开始乱差遣人来。
“你这孽畜居然敢拦本座的道,”他指着一头猛兽呵斥到
聂子语无语的看着远在另一个山头密林的猛虎,只能硬着头皮。
“前辈且慢,区区凡虎就让晚辈来好了,去去就回!”
“走的好热!”他假模假样的擦了下额头
无视了天上幽冷的月光,聂子语脱下身上衣服,一脸谄媚的赶紧扇风。
“前辈凉爽了些没!”
一连七八天下来,江画生的越来越会享受,一路遇到什么好风景还会雅兴大发、当场挥毫作画。
若是换成其他人,不管是南宫老爷也好、欧老爷子也好,他们断断是不敢在聂子语面前作画的。
但谁让现在形势比人强,聂子语强忍着心头那蠢蠢欲动的喷子之心,昧着良心从各种角度各种姿势来跪舔。
“这满月遮天、群星无色的景色只有狐界才有,前辈选景真有眼光!”
“哗!这狼毫笔灵气逼人,一看就不是凡品。”
”我这笔墨只花了八十文钱。“江画生淡淡的说
咦,不吃这套?没关系,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找准姿势,再来几次!
”前辈过谦了,人言技至深处笔墨生灵,想必这画笔因为画多了绝世美景,自己也脱胎换骨了。“聂子语毫不脸红的解释
江画生抬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又低头开始作画,:“你这小子倒也没说错。”
不一会就画了一副简单、写意风的明月幽山图。
聂子语仔细观摩下了画作,画自是好的,只是还谈不上极好,不过没关系,没有姿势创造姿势。脑中快速找准切入点,深吸一口气,火力全开。
“简单几笔就勾勒出来山林草木,山峦叠伏,晚辈感受到了一股洒脱豪迈的气势。”
”哇,最让人惊叹的是这轮明月前辈居然没有直接描绘,而是用留白的方式将它烘托出来,高明,真是高明!“
“我们狐族人也有丹青圣手,不过都太过小家子气,总是花花草草美人,华丽繁杂,前辈这画洒脱大气,真是让晚辈受益良多。”
巴拉拉、巴拉拉
那江画生面瘫一般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聂子语的话正搔到他的痒处,将他得意而又不好自吹的地方及时的说了出来,由不得他不高兴。
”你小子也懂丹青?不如也来试试。“他斜着眼问道
聂子语躬身说到:“如果没有见到这幅画之前,晚辈自然恭敬不如从命,不过现在晚辈是不敢提笔献丑了。”
那江画生面容古怪的看了看聂子语,然后一反常态的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哈哈哈哈哈”
聂子语也带有微笑的迎合着他,谦卑而恭敬。
“你呀!”江画生笑完了,用手对他点了点,说道:“真是机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