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王继坤将利剑横在身前,苦思冥想破敌之策的时候,先前坐山观虎斗的“黄河四鬼”也难奈不住了,他们此时看到己方已经有一名道长重伤倒地,若是祁连山的黑白双侠都被收拾了,那下一个倒霉的酒轮到他们四个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武林豪杰之士,也不用遵守什么江湖规矩,趁现在可以以多打少,不如趁早结果了眼前的这个崆峒派的小子,或者将其打个重伤逼问他宝物和秘笈的下落。
四个人便按照东西南北的四个方位拉开站位的阵型,轻飘飘,摇晃晃,半人半鬼的朝王继坤这边袭来,就在这时,此前一直仿佛置身事外的,津津有味的自己吃着包子的邋遢老头在黄河四鬼从其身旁经过之时,突然将腿往黄河四鬼中间一伸,施了一个绊腿,险些将黄河四鬼中的南方之鬼绊倒。
要知道那黄河四鬼脚下无根,走路轻飘飘,软绵绵,仿佛飘于地面之上一般,要绊倒他们,殊为不易。
“臭老头,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挡你大爷们的道!教你常常掏心鬼爪的厉害!”那南方之鬼恶狠狠的骂道。
言罢,便五指前伸,做虎爪状,上体前倾,嘴中鬼哭狼嚎般的鸣叫着,朝邋遢老头猛的扑来。
但邋遢老头却视若不见,仍然是津津有味的吃着包子,直到南方之鬼离自己身前不足半尺之时,邋遢老头才不紧不慢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阿欠,竟然把黄河四鬼朝其心窝插去的四根利爪轻而易举的躲避了过去。
南方之鬼扑了个空,还险些因为用力过猛而使自己扑倒在地。南方之鬼觉得一个糟老头竟然使自己当众出丑,不禁恼羞成怒。
而琪儿看到南方之鬼狼狈倒地的样子,便戏虐道:“奥,扑大兔子喽!”捂着嘴咯咯的笑了。
而此时的王继坤却笑不出来,无时无刻不再为老伯的生命安危捏把汗,心想老伯走路不灵便尚且需要拄拐,更何况同时对付四个武林高手的围攻?
自己想分身去救,但祁连山黑白双雄都在与自己对峙,都在极力寻找对方的漏洞,只怕自己飞身去救之时,还未飞到老板的身边,已经被祁连山黑白双雄的拨浪鼓所击杀,此刻自己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余东、西、北三鬼一看自己的兄弟被当众羞辱,也不禁气的咬牙跺脚,四个人不约而同的站好方位朝邋遢老头围拢而来,分别从自己身上的长袖中甩出一根铁爪,都手握长长的木柄,使出一招狠毒无比的“撕天裂地”,只见南方之鬼从邋遢老头的正面攻,北方之鬼从其背面攻,而东西之鬼分别朝其左边和右边进攻。
只见四方之鬼分别沿上中下三道方位横向舞动带有四尺铁挠钩的抓,又沿着左、中、右三道方位竖直舞动抓,横横竖竖,前后左右将邋遢老头的逃生之路尽数堵死。
要是稍不小心,被铁爪挠进肉里,肯定是皮开肉绽,体无完肤。王继坤此时心中更是焦急无比,为邋遢老头捏着一把冷汗。
但当局者却仍热气定神闲,仿佛眼前的这万分的凶险都与自己毫无关联似得。就在这时,四个铁爪已经同时抓到。只见邋遢老头稍微一用力,将铁杖插入土中,以铁杖为支点,时而身子向右前方俯冲,时而身子向左后方仰卧,每次铁爪都看似已经抓到了邋遢老头的身上,但都被其左闪右躲轻溜溜的滑开,每次都将黄河四鬼看似必杀的绝技轻松的一一化解。
黄河四鬼心想我们若是以一敌一不能胜你这个残废老头都尚且脸上无光,更何况我们此时是以四敌一,若是如此都不能取胜,我黄河四鬼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之中立足?
于是便加紧催招,使出“龙飞凤舞爪”,出抓的方向、姿势、力度都没有定势,四方之鬼挥动铁爪如风,将前后左右,斜上斜下,四面八方团团围住,不给老者留任何可以逃生的空间。
王继坤以为老者此时必死无疑,已经疼苦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去看那悲惨的一幕。
却只见那老者飞速的旋转拐杖,身子也飞速的前后左右,斜上斜下如幻影般飞速的闪转腾挪,看身手完全不像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而且似乎总是料敌于先,仿佛敌人一出手的那一刹那,便能明白来犯之敌的方向、手法和力度,然后在霆不及发的时间内,迅速做出应变,做到了我知敌而敌不知我,后觉而先动,所以无论黄河四鬼招式如何诡异,如何迅速,如何严密,如何狠毒,总是伤不了邋遢老人分毫,甚至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黄河四鬼久攻不下,心中愈发的恼怒,出抓的时机,阵型也不像初时那般协调一致,配合的天衣无缝,总是有人快出,有人慢出,节拍也愈发的混乱。
就在这时,邋遢老头拔出了插在土中的拐杖,以如光似电的速度影铁拐在自己身周横扫了一周,恰好向东南西北黄河四鬼的腰眼之中打去。那小小的铁拐之上仿佛有千钧之力,将东南西北四鬼甩开了三丈开外。
四人都感觉腰椎仿佛断裂了一般剧烈的疼痛,口中吐出大口的鲜血,同时感觉自己的大赫穴都被点了。此穴在脐下约莫三寸半处,为人体足少阴肾经上的重要穴道,同时离人体环状的带脉不远。
肾乃为人体固精生气之本,大赫穴被点之后,虽然人还尚且能活动,但因为无法聚气凝力,便无法施展上乘功夫。
黄河四鬼都受了重击,一时间都瘫坐在地上,无法起身了。此时邋遢老者的武功已经是技惊四座,大家此时才知道他乃是真人不露像。那邋遢老者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撅着嘴巴低声嘟囔着:“打扰我吃包子,真讨厌!”,便接着去大口津津有味的吃着自己先前已经咬了一口的包子,仿佛方才并没有发生那次生死一线之间的惊心动魄的大战一般,脸上没有任何大获全胜的半丝的得意之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