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乎见前方烟尘弥漫,“嘚嘚”的马蹄声响个不停。“都给我让开,别挡了王大将军的道,想活命的一边闪开”一声刺耳的大叫打乱了集市的喧嚣。
这些年来众人对王仙芝和黄巢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们杀贪官污吏,恶霸地主,给老百姓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恨的是有时候他们蛮不讲理,杀人如草戒,一言不合或者不小心得罪了他们,举刀便砍,与土匪无异。
众人一时间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边纷纷分头逃窜。一溜烟的功夫,偌大的集市便没了人的踪影。
大子祜等一行人不明所以,也没有听过王大将军的威名,大子祜更是觉得自己是王侯之后,不管王大将军是何方神圣,总不能在一个平民之前丢了自己的威仪,所以巍然在原地没有动。
而荣妃在父母和丈夫的千娇百护中长大,生平从没有遇到过什么凶险,看见众人都纷纷散去,只觉得煞是有趣。
只有两个虎背熊腰,身高八尺的护卫首领阿大和阿二,手中紧紧紧攥着虎头剑柄,准备一有情况便拼死护主。他们的父亲本来是大子祜父亲渤海郡国国王的奴隶,犯了死罪,但被渤海郡国的国王法外开恩,给赦免了。
兄弟俩感念国王的活命之恩,便投身皇宫做了侍卫。两人武艺高强,忠心耿耿,数次就皇室子孙于危难,所以这次出行就指定他们两人来护卫。
只见一个青面獠牙,尖嘴猴腮的狗腿子纵马上前来,指着大子祜等一行人等大声叫骂到:“前面何人!竟然敢挡王大将军的道。是不是活腻歪了?”
话音未落,只听得扑通一声,那狗腿子四脚朝天的仰面跌倒,攥住自己的指头,口中不住的哎呦哎呦的叫着。
原来那阿大看那狗腿子对王子大呼小叫,极为无礼,不等他说完话,便如闪电一般,伸入右手用力一扯那狗腿子的指头,那狗腿子的指头便应声而断,身子也被扯到了马下。
荣妃丝毫局势凶险无比,只觉得这青面獠牙的人从马上自己滑下甚是有趣,拍手嫣然笑道:“奥,扑兔子喽!”
而大子祜看后边烟尘滚滚,敌人必然人多势众,知道局势不妙,但又不可折了自己王孙公子的风范,厉声正色道:“我何人与你何干,把你们家主人叫来,我从来不和狗说话。”
那狗腿子一见自己威风没耍成,还碰了一嘴子灰,不仅恼羞成怒,招呼已经纵马上来的同伴喊到:“兄弟们,把这几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给我抓起来,有敢反抗者,杀无赦。”咬的牙筋暴起恨恨得说。
只见十几个蝼蚁之士一哄而上,想据多而胜。但不多时便被打的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原来渤海国人本来出身于粟末靺鞨,民风彪悍勇猛,商武勇毅。王子亦不例外,骑马弓箭样样精通,武功方面也殊为不弱。但关外武功大多只注重筋骨皮的外功,而于内力之类玄奥不见的东西难以参研的透彻,所以多武夫而缺绝顶高手。
眼看众人纷纷倒地,一个头戴钢盔的中年男子从后边的人群之中杀将出来,与阿大交上了手,拳拳生风,衣袖随风摇摆,武功看起来造诣非凡,霎时间就与阿大拆解了五个回合。
老大灵机一动,故意将自己的前胸往右侧一漏,那钢盔汉子哪知是计,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一招黑虎掏心,五指成爪,朝阿大的猛的心口抓落。
阿大一看对方已经上钩,嘴角微微一笑,使出一招“横鞭断流”,拇指和中指伸出,做虎钳形,自下而上的猛撩,待那钢盔汉子五指之间已要碰到自己的胸口之时,已紧紧的扣住了他的手腕,让其五指不能往前挪动分毫。
只听的咔嚓一声,那中年汉子的手腕已应声齐腕折断,凄离无比的惨叫声回荡在已经空空如也的街市上。
大子祜此时给老大施了一个眼神,示意自己是来中原游玩的,不要妄自杀戮,多结仇怨,而且自己也不愿意让荣妃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老大与大子祜朝夕相处,一看其眼神,已经马上领会其意,便没有再下杀手,鼻子中鄙夷的哼了一声,一招顺水推舟,发出一股蛮力将那钢盔汉子远远的斜推了出去,跌落在地上,爬不起身来了。
荣妃看到这鲜血飞溅的打斗场面,再也没有了先前玩的心气,吓得脸色惨白,眼睛紧闭,扑进了大子祜的怀里。
那先前被拽下马的汉子,看见己方吃了大亏,知道眼前是斗不过,便苦口哀求道:“好汉饶命。”头在地上嗑的咚咚直响。
大子祜一看己方还没怎么出手,对手已经缴械投降了,便心中王孙帝胄的傲气陡生,一边温柔的轻抚荣妃的香背,一边声如洪钟般怒喝到:“和你们主子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以后要他走路的时候张张眼睛。”
那狗腿子口中连连称是,眼中却趁大子祜全部心思都放在荣妃身上的时候,用阴测测的目光蹬了他一眼,然后领着那群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帮众跑了,一溜烟的功夫便已无影无踪了。
看见那帮人屁滚尿流的狼狈样子,大子祜轻蔑的一笑道:“父皇说南地多英雄豪杰,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而那阿大为了保护王子和王妃,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狗腿子等一干人,那阴测测的毒狠的眼神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便恭敬的说到:“王子殿下所言极是。只是我看那帮人并非真心投降,只怕是搬救兵去了,为王子的安全起见,我看此地不宜久留。”
那大子祜心想自自己王子之尊,岂能和流民一样逃跑,便开口道:“你的诚心本王知道,可区区几个流寇,本王还从来不会放在眼里。”
那容妃见那伙凶恶的暴徒已走,也就恢复了活泼好动的心智,娇声道:“对啊,咱刚来中原还没有好好转转就要走呐,我在后宫里边都快憋疯了,在集市上估计不会有人再回来了,在还是去郊外转转吧。”说吧,粉嫩鲜泽的小嘴一嘟,轻轻拉着大子祜的衣角撒着娇。
如此场景,再铁石的汉子心都融化了,大子祜用食指轻轻的刮了一下荣妃的小嘴,笑呵呵的道:“好,都依着你就是了。”一行人便往濮州城的郊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