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英目炯炯的耶律阿保机也看不懂其中的缘由,不知道刚才还身处险境的义子,如何能化险为夷,反败为胜,便追问道:“天儿,这位好汉为何受了如此重伤?”
黄继天朗声大笑,大步迈向前去,从袖中的机关盒拿出了一根细如牛毛的“牛毛蜂刺雨花针”,说道:“义父,请看!”
耶律阿保机虽然离针只是近在咫尺,但也是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半天才发现了这枚雨花针,他惊诧道:“此针比发丝还要纤细,真乃天下无双的神器也!难道这位无影脚英雄便是被此针所伤?”
黄继天此时旗开得胜,得意洋洋,看着天涯无影脚的惨状,却全无半点悲凄同情之心,充满鄙夷的说道:“义父所料不错,此人正是被我用五枚牛毛蜂刺雨花针分别点了五个死穴,此时已经是筋脉尽断,全身瘫痪,与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依孩儿所见,我看义父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浪费粮食养这个废物了!”
耶律阿保机此时却高兴不起来,心中暗暗叹息自己疼失了一位骁勇的战将,也同时也怕自己处理不公,伤了天下英雄的心,沉默了良久,神情凝重的开口道:“哎,我契丹族最敬重的便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他既然敢出来挑战,便是勇气可嘉,我耶律阿保机从来不以成败论英雄!来人,把这位文好汉抬下去,好生医治,以后一辈子锦衣玉食伺候!”
满座豪杰都感激耶律阿保机宽仁大度,不禁对其交口称赞。而耶律阿保机一看三场比斗已经使自己失去了三员虎将,不禁起了怜惜英雄之心,便举起手中酒杯,豪饮了一口道:“这次宴会比斗今天到此为止,我敬诸位英雄一杯,今夜咱们不醉无归!”
众位英雄之中虽然有心中对黄继天这个黄毛小子不服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但‘于越’耶律阿宝机既然发话了,也便不好驳了宴会主人的面子,便强忍着压住心中的怒火,用杯中的美酒麻痹和陶醉自己。
就在众人喝的酣畅淋漓之时,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少女的声音传来,“哥哥,哥哥,人家还要看嘛!”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头带白色毡帽,身上绣着一身五彩斑斓的契丹华服,脚蹬一双白色的皮靴的少女从门苇之外阔步走了进来。
此少女不同于江南美女皮肤的白皙嫩滑,幽幽的古铜色的皮肤,仿佛积垫着历史的沧桑,一双黑溜溜的眼珠,放佛高山之巅的一泓清水一般令明澈动人,眉毛也没有江南女子那么细密柔长,而是更为浓密粗犷一些,秀出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气概!
耶律阿保机一看到这个女子方才紧缩的愁眉立马舒展了开来,嬉笑颜开,假装发怒的嗔怪道:“质敏,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老老实实的在毡房里边呆着,来这男人扎堆的地方看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有什么好!”
“哥哥,我不嘛,凭什么只有男孩子可以去战场奋勇杀敌?我们女孩子一样在战场上可以建功立业!古代不是有一个叫花。。。什么的来着,人家还做到了大将军呐!”质古跺着脚,嘴巴撅的老高的说道。
耶律阿保机不容分说,仍是不允,口气七分苛责中夹杂着三分慈爱,说道:“我就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你若有一个什么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和族人交代呐!听哥哥的话,乖,回毡房里老实呆着吧!”
“好,你让我会毡房也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耶律质古嫣然的嘿嘿一笑,露出两颗雪白的小虎牙。
“小机灵鬼,你又想到什么歪点子来整哥哥了?是不是让我去给你摘天上的星星,捞水里的月亮,我答应你便是了!”
耶律阿保机兄弟五人,却只有这么一个胞妹,自然将其视为掌上明珠,对其恩宠无比。
我方才在帐外见到这位小哥哥武功好生了得,我想让他教我武功,以后我长大了好为契丹冲锋陷阵。”耶律质古此话一出,帐篷之中的众多英雄豪杰顿时脸上一热,心中不禁愧然想到,是啊,好歹我们也大多算是江湖上成名的豪杰,今日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抢了风头,真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啊!
耶律阿保机何等英豪,自然已经察觉到了诸位英豪脸上的难堪之色,便转移话题苦口婆心道:“质古,这里讨论的都是男人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子家不懂的,况且你这位小哥哥使的都是打打杀杀的本领,一个女孩子家学来有何用啊!”
“哼,哥哥你骗人,你说过什么都依我的,现在又开始耍赖了,况且我学了武功也可以防身,以防你不在的时候有人欺负我呐!”耶律质古双眉紧蹙,似乎隐隐有些生气的说道。
耶律阿保机万般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哎,真拿你没办法,我依你便是了!”
耶律质古马上转怒为喜,全然没有江南女子欲语还羞的娇羞抚媚,大步流星的迈上前去,学着汉人拜师的礼仪,单膝跪地,煞有介事的行抱拳礼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黄继天虽然是耶律阿保机的义子,但是却与叔父黄揆生活在一起,并不经常出入耶律阿保机的行宫,所以与养在深闺的耶律阿保机的妹妹耶律质古仅有一面之缘,彼此之间并不是十分的熟络。
黄继天不敢驳了义父的面子,但又不敢凌驾于义父的胞妹之上,便眼珠子滴流滴流的转了一转,计上心来,灵机一动,朗声说道:“质古公主快快请起,公主既然有如此雅兴,那么你我也算是志同道合之人,可是要我去做你的师父,小可无才无德,万万不敢承受如此大任!我看不如这样,我收你做师妹,大家一起切磋拳脚功夫,共同进步如何?”
耶律阿保机没料想到自己的义父如此少年老成,深知自己之意,不禁面带微笑着捋了一捋自己的英雄须,心中也暗暗赞叹黄继天的少年机敏,其实他方才不肯让妹妹学艺,也怕自己的妹妹拜师于自己的义子,无形中在天下英豪面前折损了自己的辈分。
“好呀,好呀!”质古公主可不管什么师妹不师妹的,听见黄继天同意教自己武功,高兴的一骨碌翻身而起,拉扯着黄继天的衣角笑吟吟的走出帐篷而去了。
两人走出帐篷,只见苍穹之上,月朗星稀,万里无云。此处乃是塞北苦寒之地,有胡天八月即飞雪之说,不时有阵阵刺骨的寒风卷起,但耶律质古学艺心切,又久在北疆,丝毫没有在意这冰凉彻骨的寒冷。
“质古公主,你金枝玉叶,外面寒风刺骨,我们去毡房里面,生起了篝火,再切磋切磋武艺,岂不是很好吗?”黄继天嘘寒问暖道。
“呵呵,我们契丹人世代生活在这里,只怕是冻也冻习惯了。况且我皮粗肉厚,也没有那么娇贵,冻一冻也不要紧的。屋子里面那么久,怎么耍的开刀枪棍棒嘛!我们契丹人都是飞翔在天上的雄鹰,无尽的天空才是我们的家!只有懦夫和胆小鬼才会躲在帐篷里面!”耶律质古仰望蓝天,气势雄壮的说道.
黄继天看质古公主全无汉族公主之娇生惯养之气,便也就不再推脱,问看守在营帐门口的卫士要来一杆银白色的长剑,在点点如银的月光的掩映下,耍起了自己最为拿手的黄家金刚剑法。
只见黄继天如敏捷的猴猿一般,脚尖轻轻点地,纵身而起,银剑高举过头顶,猛的向下一劈,使出一招“开天辟地”,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石屑纷飞,一块巨石被拦腰劈开。
质古公主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功,大喜过望,兴奋的拍着手到:“我从前以为我们契丹族能搬动巨石的男子便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了,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奇特的功夫,能够隔空斩断巨石。小哥哥,你真是太了不起了!”
黄继天朗声一笑,说道:“我这功夫没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以硬碰硬的把戏罢了。武功练到最高境界可以劈风斩浪,抽刀断水,我这三脚猫还差的远呐!”眼神之中散发出翼翼的星光,仿佛对未来充满了期许。
耶律质古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用难以置信的眼光望着黄继天道:“小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我真的想见识一下呐”此时的质古公主已经对神奇莫测的中原武功充满了好奇。
“等我们有机会回中原的时候,说不定真能见上一见呐!”黄继天宽慰道。
两个人相谈甚欢,知道月已中天才恋恋不舍的回到各自毡房安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