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玉王闻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亲娘?他本来以为,这个称呼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不真实的存在,而今,他的亲娘,真的就近在咫尺,二十多年了,等待在那里的亲娘,是否只剩下一副骸骨?
玉王踉跄着奔出地牢,向慈宁宫跑去。
“玉!”夜皇转身怒视月清颜一眼,急忙跟了出去。
慈宁宫中,玉王在月清颜住过的房间到处寻找那间所谓的密室,床铺旁边,玉王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一个机关,忽然,哗啦一声,月清颜的床铺翻转,一面空旷的,满是鲜血的墙壁印入玉王的眼帘。
玉王颤抖着双手,一一拂过那墙壁上的斑斑血迹,这,都是娘亲流的血吗?这些年,她究竟受到了怎么样的折磨啊?娘亲?玉王心中一惊,既是只有月清颜一个人知道,她又四年未归,那么,娘亲的尸体呢?
抓起吊在那里的断链,痕迹显然显示着这铁链是被利刃砍断的,莫不是娘亲,已经被救出皇宫了?那么,究竟是什么人,救她出去了呢?
紧随其后的夜皇走近玉王身边,看着那断掉的铁链,略一沉思,喃喃道:“难道是他?”
“谁?”玉王抬头问道。
“南宫冷月!”
冷月宫中,月王的房间里,微弱的灯光下,一个孤单的人影,寂寞的印在窗上。
“你不该来的!你知道,来到这里,若是得不到所爱之人的真心,你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
“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你就那么确定,你所爱的人也同样爱你吗?”
“不确定!”
“那么,是为什么?是什么让你如此的不顾一切?”
“为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那么你,又是为什么,宁愿放弃生命,放弃江山?”
“这……”
“月王!我洛凡,在那个世界心中就只有小姐一个人,她到哪里,我便追随到哪里,就算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也绝不后悔!”
“洛凡,哎……”
“皇兄!你在和谁讲话?”玉王猛地推门进入,看着眼前只有月王一人,不禁问道。
“月王,你老是躲着也不是个办法,既然他来了,你就跟他说清楚吧!”分明是南宫冷月的身体,口中的声音,却是另一个人。
“哎,好吧!”还是那具身体,这才是南宫冷月的声音。
玉王怔在那里,惊讶的说道:“皇兄?是你吗?这,这是怎么回事?”
“玉,我是南宫冷月,你的皇兄!”南宫冷月笑看着玉王,眼中闪过痛苦的挣扎。
“我不想回忆往事,所以,也不愿见到你!不愿见到任何会让我想起过去的人!”月王闭上眼,眼角滚下的泪滴告诉他,回忆是抹不去的!
“皇兄,刚刚那个在你身体里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玉王疑惑的问道,莫不是皇兄疯了不成?
“那是一个异世的魂魄,为了追随他的爱人,来到这里,机缘巧合,寄托在我的身体里,我不愿见人的时候,都是他在替我生活。”月王睁开眼,打量着玉王,“玉,你长大了!”
“皇兄,四年了,我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退位?若男为什么会失踪?夜皇,他究竟对若男做了什么?对你做了什么?”玉王摇晃着月王的肩膀,每说一个字,仿佛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玉,你别问了!”月王仿佛想起了什么,眼中满是伤痛。
“皇兄,你告诉我好不好?皇兄!”玉王追问着。
月王从自己的肩膀拿下玉王的手,转身走到桌前,双手拄着桌子,忽然,一拳砸在桌面上,那只手,顿时鲜血淋淋。
“好,好,我告诉你!”月王仰头,让自己的泪别流下来,“我自幼身中奇毒,四年前,身体突然虚弱的厉害,本来打算将皇位让与夜,不想,夜等不及那天,便以若男和母后的性命相逼,登上皇位,又用我的性命相携,逼若男嫁于他为后。大婚之夜,夜,他,他,竟然当着我的面,一遍一遍的凌辱若男,若男不堪受辱,便自杀了!”
“若男死了?”玉王惊道。
“不知道!若男昏死过去之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据说是一道白光之后,若男便不见了,谁也没有再见过她,死活不知,生死未卜!”月王说着,手捂住心口,想减轻心脏传来的剧痛。
“那么,皇兄,你的毒?可解了?”玉王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只是四年以来,再也没有发作过。许是解了吧!对了,玉,不知皇甫老将军可好?”月王问道。
“皇甫老将军他,他也下落不明了。”玉王面有惭色,“我对若男失言了,我没有照顾好老将军!”
“下落不明?怎么回事?”月王焦急的追问。
“四年前,我得胜还朝的那一年,老将军在一场对战中追敌将而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旭日国投降以后,我也曾四下打听老将军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音讯。”玉王回忆往事,眉头紧皱。
忽然,玉王仿佛想起了什么,问道:“皇兄,母后说,我的亲娘,关在慈宁宫,可是,我却没有见到,你知道……”
“你见过母后?她好不好?”月王听见玉王提到自己的母亲,眼中满是关切。
“不好!她被关在地牢,皇兄,你为何不去看看她呢?”玉王反问道。
“玉,你的娘亲,我已经让无情带出皇宫了,你能不能看在我往日带你的情分上,去夜那里替母后求情,放她出来?毕竟,她年纪大了……”月王哀求道。
“皇兄!”玉王紧紧的抱住月王,“那也是,我的母后啊!”
地牢中,月王一步步走近那个蜷缩在地牢角落的身躯,杂乱的头发,肮脏的衣服,浑身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母后!”月王一开口,眼泪便滚落下来,“母后,孩儿不孝,让母后受苦了!”月王噗通一声跪在牢门前,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