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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四十九章 冰瀑之前

大唐之我是独孤凤 隐仙者 4597 2024-11-15 23:47

  独孤凤一直对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为何能够名列四大奇书十分的好奇,要知道纵观黄易所有武侠系列,慈航静斋的最高成就也不过是覆雨翻云中的秦梦瑶的死关境界,这个境界最多不过相当于破碎金刚的层度,并且秦梦瑶有此成就还不全是剑典之功,道胎魔种的双修之法以及战神图录才是主要的原因,与其他三大奇书对比,修习慈航剑典的人并未出现过破碎虚空的高手,因此慈航剑典在境界上天然逊色了一筹,甚至未必比得上道门的《太平洞极经》《道德经》这两大绝世经典。但是它既然能够数千年来一直被武林中人公认为四大奇书,无人怀疑其资格,那么自然有其特殊之处。因此,独孤凤对于梵清惠的会面十分的期待。

  梵清惠身为慈航静斋当代斋主,以晚辈之身与阴后祝玉妍对抗二十多年,一直稳占上风,自然不是易于之辈,若论修为,只怕比心有所碍的阴后还要强上一些。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决战,独孤凤闭门谢客,摒弃一切俗务,每日只是听琴练字,读华章句,修养身心。

  转眼间,与歧晖约定的日期已至。独孤凤换上一身轻便武士装,提剑出了说剑阁。此时天寒地冻,地上泼水成冰,若是普通人,穿的单薄些只怕在外面呆不了多久就非生病不可,但是独孤凤的武功早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这种程度的寒风,只是让她略微感觉有点清凉而已。而且,冰凉的触觉更能刺激神经的敏感,使她的状态保持在最巅峰的时刻。

  独孤凤刚刚走下结着薄薄冰层的台阶,突然听到晴雪在后面大声的提醒:“小姐。你要早点回来,五天后就是老太太的寿宴了。不要错过了。”

  独孤凤微微回头,微笑着回道:“此行三天足矣!”

  白雪茫茫。

  独孤凤在充满积雪的官道上全速飞驰,官道积雪深没脚跟,但是独孤凤每一步踏出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浅的几乎微不可查的脚印。凝冰结在树木枝处凝成晶莹的冰挂,被独孤凤极速掠过带起的劲风拂动,雪花絮絮飘落,别有一番动人情景。

  不多时,独孤凤就已经来到与歧晖约定的地方,此时天地茫茫,一望无尽的雪原之上显眼的矗立着一处凉亭,凉亭寂静,一身普通道袍的歧晖,正自悠闲从容的等待着独孤凤。

  独孤凤掠至歧晖身旁,身影蓦然停下,由极动转换为极静毫无征兆,让这位身为北地道门魁首的超卓人物也不由不露出个讶异神色:“师妹好身法。据我所知,无论我楼观道还是独孤家都没有如此出色的轻功,莫非是出自师妹自创?”

  独孤凤停下脚步,面色从容的微笑道:“师兄过奖了,我这套空速星痕,若论速度,倒是有些优点,但是若论到玄妙,却比不上师门嫡传的禹步。”

  歧晖上下将独孤凤看了一遍,面露微笑道:“只看师妹神完气足,精神气势更胜半月前想见时,就知道师妹必然是对此战充满信心了。不过梵清惠的修为非比寻常,三十年前她就已经达到了慈航剑典的心有灵犀的境界,并赢得了静斋和魔门三十年一次的决战。最近二十年来,虽然少见她出手,但是未必没有进步,甚至更近一步达到剑心通明也未可知。师妹可不要小视。”

  独孤凤微微一笑:“若是没有信心,我就不用参加这次论道,干脆掉头回去好了。”

  歧晖哈哈笑道:“师妹说的对,若是没有必胜的信心,我们就不用去和慈航静斋论道,干脆学宁道奇一般向那些胡教僧尼投降即可。”

  此时,天空之中突然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花,一团团洁白无暇的雪花,缓缓降下,四周林原顿时白茫茫一片,变得模糊不轻、疑幻似真起来。

  歧晖解开亭子中石桌上一个包裹,露出两对长长的事物。独孤凤看了一眼,面露惊讶之色:“雪橇。”

  “正是雪橇!”歧晖笑道:“听说这还是师妹着人发明的。不过,这雪橇用于雪地奔走还真是方便。此去黄河壶口,有近七百里之遥,就算你我全力奔走,也要大半日时间了,虽说论道之期在明日,但是在路上节省些力气也好。”

  独孤凤倒是没有想到,她小时候出于好玩,找工匠做的滑雪工具,竟然在流传开去后,成为了当今世界高手们用于雪地赶路的工具。若说长途奔走的能力,以独孤凤目前的修为,理论上可以达到上百公里的时速,若是全力以赴不计代价的话,甚至能够达到更加骇人的速度,不过可惜的是,高手再怎么厉害,在没有破碎虚空之前,也还是肉体凡胎,受限于人体的物理限制。一般来说,独孤凤这个级别的高手,基本上一口气极速奔走出一百公里就真元大损,不得不停下休息了,这不仅仅是真气不继的原因,更多的是肉体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激烈运动,无法继续承受,这一大缺点,基本上在破碎虚空之前都很难改变。不过有了雪橇之后,这种情况有了某种改变。轻功最耗费真元的地方在于为了制造腾空时的轻身效果,真气不得不保持特定的循环来运转,而滑雪而行,少了离地腾空的这一麻烦,节约了大量的真元,足以使高手奔出更远的距离。

  独孤凤换上滑雪板,当先出了凉亭,回头冲歧晖一笑道:“此去路长,闲来无事,不若比试一下脚程如何?”

  歧晖微笑道:“师妹既然有此雅兴,师兄自然奉陪。”

  独孤凤不再说话,持杖轻轻一点雪地,身形如闪电般射出,歧晖哈哈一笑,紧追其后,这一老一少的道门两大顶尖高手,转瞬没入大雪纯净无尽的至深处。

  雪花纷飞,下的又急又密。

  独孤凤在雪原全速飞驰,呼啸的劲风,裹着密集的雪花劈头照脸的扑来,又顺着流线型的气场贴着独孤凤的身体滑过,抛向身后的无穷的天地之中。剧烈的摩擦,使得雪花瞬间化作清寒冰水,来不及滴落,又被蒸腾成丝丝的雾气,在独孤凤身形后拉出一条长长的白线。

  独孤凤的呼吸平稳,双脚和手中的雪杖以一种奇异的节奏次第发力,保持着高速滑行的动力。雪仗每一次点地,她的身形都要瞬间滑过数十丈的距离。如电一般的身影,在山林雪原之中穿梭,身形朦胧,若隐若现,让跟在她后面的歧晖升起陷进梦境的奇异感觉,而漫空雪花更添疑幻似真的景象。

  壶口瀑布位于晋陕交界的峡谷之中,距离长安有六百多里的路程,以独孤凤和歧晖两人的脚程,若是全力而出,半日时间基本上就能达到,不过却是要损耗不少真元,与决战不利。但是现在滑雪而行,省却了不少力气,而且速度比原来还要快速不少。

  风驰电掣了许久,独孤凤蓦然而停,驻足在一座小山之上,环视远近,雪愈下愈密,四周林原白茫茫一片,令人疑幻似真,让人觉得整个人仿佛就像被密封在一个冰雪的世界里,再不存在其他任何事物一般。

  歧晖在独孤凤身边停下,好奇的问道:“师妹为何停下?”

  独孤凤若无其事的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歧晖微微一愕,旋又明白过来,独孤凤根本就不识得前去壶口瀑布的路,不禁哈哈一笑,伸手一指前方道:“师妹并没有走错,壶口在长安北面略微偏西的方向,沿着这个方向,直线而行即可。”

  独孤凤微微颌首,脚下用力,身形瞬间电射而出,顺着山坡如疾电一把的向前滑去。歧晖微微一笑,也急忙跟上。

  壶口瀑布在晋陕峡谷的黄河河床之中,乃是黄河中最大的瀑布,因黄河水质混浊,色成昏黄,其奔腾汹涌之势尤为雄浑壮阔,堪称黄河流域第一大奇观。独孤凤与歧晖为了保持体力,在路上每过百里,都略微休息一次。因此到了壶口之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只是看到壶口瀑布的第一眼,独孤凤再也移不开眼睛。平日里“湍势吼千牛”的壶口瀑布,在冬日里呈现出别样风情。滔滔的黄河水从两岸飞流直下,却被骤然降低的气温凝结成一道道冰川雪柱,原本激起的水花也被凝结成一朵朵冰花,在阳光下映射出美丽的彩虹。

  夏日里河水奔腾不息的山谷中,搭起一道道美丽的冰桥,令人不禁慨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往日气势磅礴的黄河凝结成洁白的“玉带”在山间舞动,更有宽阔的巨型冰瀑高悬在崖壁之上点缀着一条条银装素裹的冰柱。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凝固了一般,冰封的瀑布仍然保持着奔腾的棱角。冰瀑里大大小小似水晶项链一样的冰棱,或凝固成玉琢的佛塔,或静化成冲天的利剑,或像水晶莲花般盛开,让人赏心悦目,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独孤凤看的目光闪动,赞叹道:“天地何其壮阔也!竟有如此瑰丽壮观的景象。让人心神迷醉,忍不住投身其中。”

  歧晖轻轻的捋着自己的三缕长须,微笑道:“我第一次见到这黄河冰瀑之时,反应也与师妹一般。天地自然,造化无穷,哪怕穷尽我们的一生,也难阅尽这天地奥妙,故而才有我道门先贤追求成仙得道,盖因天地无穷,而我辈生而有涯,区区数十载生命,与亘古不变的天地相比,不过是朝生夕灭的蚍蜉罢了。其实,世间诸派,无论是我道家或者是佛门,不论是成仙或成佛,其目的并无二致,都是不甘于生命只止于此,通过艰难修行以求超脱。”

  独孤凤目视星罗棋布,形态各异冰瀑良久,突然回头顽皮一笑道:“佛家求寂灭以超脱,被人讥笑为逃禅。而我道门追求长生久视,形骸永固,又被人笑为守尸鬼。师兄以为这两者,何者为上呢?”

  歧晖不禁哑然失笑道:“师妹这是考校我了。公平的来说,道佛两宗并无高下之分,大家追求的都是超脱这一片天地,达到生命永恒的仙境,无论成仙还是成佛,最高境界都是破碎虚空,超脱生命的极限。当然超脱之道,亦有高下之分,我道家有天仙地仙尸解仙三等境界,破碎虚空,肉身飞升者为天仙,成就最高;形骸驻世、金刚不坏者为地仙,成就次之;阳神解脱,阴神转生者为尸解仙,成就最下。佛门亦有三等功果之说,内容相似。对于成仙得道的摸索,其实大家的成就都差不多。”

  独孤凤倒没料到一向视佛门如生死仇寇的歧晖,竟然对佛门并无多少偏见,不过仔细一向,这也是很正常的,能成为楼观道掌教,执掌北地道门之牛耳,又岂能是眼界短浅气量狭窄之人,他对佛门的敌视,更多的是出于本身的信仰以及身为楼观道掌教背负的责任。

  歧晖似是猜到了独孤凤的想法,又笑道:“师妹莫以为我敌视佛门乃是出自个人偏见。佛门源自天竺异域,本非我中原正法,若只是小范围传播尚且罢了。我煌煌中土,浩浩神州,接纳异域思想的胸襟还是有的。但是佛门千不该万不该在我中土大肆宣扬佛法,妄图以异域邪说入主我中土道统,我华夏道统上承诸神,中启诸子,自有根源,岂是异端邪说可以替代?佛门大兴,无异于从思想上灭绝我华夏道统,断我华夏根基。这番为祸,对我华夏来说,犹胜五胡……”

  “咳咳!”独孤凤咳嗽两声,打断了歧晖的演说,笑道:“岐师兄忘了,我可是出身五胡鲜卑氏。”

  歧晖不禁微微有些尴尬,却是说的兴起,忘了独孤凤的出身来历,干笑了两声道:“我华夏讲究‘入华夏者为夏,出华夏者为夷’,独孤家久历汉化,已可视为华夏。”

  独孤凤微微一笑,不在这个问题上深入讨论,她前世由于自身经历的缘故,也是个所谓的愤青皇汉,对于外族恨不得灭之而后快,只是这一世的出身实在有些尴尬。虽然现在独孤家汉化已深,就连血统上都已经看不出多少鲜卑血统的痕迹,但是不论独孤家如何的粉饰,都改不了独孤家却是出身鲜卑族的事实。还好的是鲜卑族后来彻底融入了汉族之中,倒让独孤凤不至于太纠结。不过有了这样的身份,她虽然观念未改,但是也不好像以前那样将种种偏激言论放在嘴上,如今听到歧晖的言论倒是感到十分的亲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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