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安静异常,猫头鹰公子的话音过后,天地间像突然多了些什么,沉沉的压力在无形间蔓延开来,丛林里,没有一只虫子敢鸣叫。
“不出来是吧?我让你看看,乌驰到底是怎么死的!”长剑狠狠捅进乌驰腹部,带起一蓬血雨,剑的角度把握的极好,这一剑仅仅伤肉,不伤内脏半点,猫头鹰公子眼神阴鹫,森寒的冷气在眸中闪烁,望着四野丛林。
乌驰一声闷哼,但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乌羽,快走!与乌君回合,他现在一人在外,你要保护好他………”他居然还想着保护乌君。长老,长老,长老吩咐,保护乌君………
“乌羽!你这个王八蛋,你不是很厉害吗!看到族类一个个惨死,你居然无动于衷!你这个混蛋!你出来啊!你来救我们啊!乌羽,你出来啊!”豹猫翎儿居然哭出了声!她边哭边骂,绝望的情绪在她眼眸中闪动,这时候,她恐惧已极,居然如此言语。
乌驰十数丈的躯体歪躺在地,他极为复杂的望向豹猫族,豹猫族为他们留在这里拼命搏杀,现在被擒,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反而让乌羽不要出现,他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自私了。
没有人理会豹翎的话,猫头鹰化作人身,静静的站立在乌驰身旁,银色的剑在阳光下反射着银色的光,冷意一如他脸颊挂着的狞笑,他的剑慢慢割着乌驰的血肉,一点一点,乌驰从一只壮硕的大乌鸦渐渐变得消瘦,浑身皮肤已经被剥完,鲜血淋漓,如雨一般,洒在地上,将地面褐色的泥土染的红艳如花。凄凉。
“乌羽,看来你真的不会出现了啊………既然你选择苟延残喘下去,不理会你族群的生死,我便成全你,他们全部要死!”雕北一声冷喝,猛地拔出自己腰间的剑,狠狠砍下一头豹猫头颅!豹猫翎儿一声尖叫,被吓得不轻!鲜红的血水糊满她清秀的脸颊。
“乌羽乌羽,终究做了缩头乌龟啊………”丛林中忽然响起一道轻轻的声音,这声音极弱,却响在在场所有生灵耳中。
雕北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声音传出的方向,声音是鳄鱼的,鳄鱼来了!终于来了!但他来不来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作用,现场的局面已经定了,乌羽看来是铁了心要藏下去。
但雕北看到了鳄鱼手中提着的人!乌君!逃跑的乌君居然被鳄鱼逮了!
乌驰瞳孔猛缩,他声嘶力竭的虚弱的咆哮一声,眼中的光彩一瞬间暗淡下去!他表情极其狰狞恐怖,却又如此无力!希望,终究不可挽回的湮灭!为什么,要如此残忍的湮灭!
乌君居然被抓!他受长老之命一直保护的乌君被抓,乌驰心中所有寄托一下破灭,这种打击比浑身的重伤更沉!
“既然如此,便让我来行刑吧………我对虐杀俘虏,好像有点心得………”鳄鱼慢慢走出丛林,在战场边缘站定,他挥拳将泥土砸出个大坑,而后,将被禁制住的乌君埋在地下,只留头露在外边,嘴角扯出一点狞笑,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清秀的脸庞依旧是淡然若杀的笑意,他用这把小刀缓缓将乌君的头发剃光,小刀一晃,乌君头顶正中已多出一条血口。
乌君静默无言,他咬紧嘴唇,仇恨在眼中如若燃烧,死死盯着鳄鱼。
雕北等亦默默看着鳄鱼,看他行刑,他们知道,鳄鱼这种极缓极清晰的手段,恐怕也是逼出乌羽的方法。
乌驰目眦欲裂,却毫无办法,最后他只能闭上眼,保持了最悲哀的沉默。
鳄鱼伸手,将鳄鱼头上的血口稍微扒拉的大了一点,而后他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诡笑一声,他拔开瓶塞,在瓶里抖出一点点白色粉末尽数落在乌君头上血口中,白色粉末见血即化,瞬间侵入乌君体内。
乌君一声闷哼,脸上显出极其痛苦的神色,但他再次忍住,不发一声!眼中神情狰狞恐怖,死死盯着愕寒,如果有机会,他一定毫不犹豫虐杀之!
白色粉末化开后,鳄鱼退后一步,残忍的笑看着乌君。乌君的脸上,神色慢慢变化,体内瘙痒麻痛扭曲他的表情,他痛苦已极!鳄鱼脸上的满足感却越来越浓烈,越来越癫狂!他伸出舌头舔着嘴唇,一副极感兴趣的模样!
“哼!”一直强忍的乌君终于痛哼出声!嗖的一声,乌君身体从头皮开口处一钻而出!但他的皮已经留在地下!钻出来的只有血肉没有皮!他整个人血糊糊的恶心至极!乌君惨叫,凄厉如同恶鬼,他死死盯着愕寒,眼里全是怨毒恐怖。
鳄鱼再次撒出一把药粉,药粉落在乌君身上,立刻化成最钻心的疼痛疯狂刺激乌君!乌君终于忍不住,凄厉惨叫出声!这副惨象,已经不似人间,犹如幽冥,地狱!
乌驰浑身颤抖,神智被胸中的压抑气愤冲击的已经发昏!豹猫翎儿眼泪直流,乌君的惨状让她从脚凉到头!豹琥神色绷紧,一丝丝恐慌已经漫上眼眸。
雕北与猫头鹰公子却极度兴奋!他们看着乌君受刑,邪恶血腥的笑意在脸上徜徉!
鳄鱼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他得意一笑,手腕一翻,一只婴头蝙蝠出现在他手上,婴头蝙蝠身长三寸,长相恶心怪异,它哇哇尖叫两声,鳄鱼手一松,婴头蝙蝠立刻冲到乌君身旁,嘴一张,居然就吐出一条细长的虫子,这虫子鲜红鲜红,没有眼睛,浑身圆滚滚光溜溜,只在前端长着一张獠牙尖齿交错的嘴,这虫子,就是这蝙蝠的舌头!
婴头蝙蝠舌头一伸,虫子立刻扑到乌君身上,如蛆虫一样在乌君血肉中钻来钻去,啃咬声嘶嘶沙沙,听在人耳中,血腥到极点!乌君身上,被钻出一个个恶心孔洞,血洞中往外溢出点点黑色碎肉渣!
人间炼狱,生灵间的相互倾轧,以至于厮,风声如昨,泥土清新的厚重感伴着血腥,冲入鼻端,竟莫名的让人有些悸动的享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