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凰晃了晃身子,说:“哦,没什么,流羽在讲他师父的事情,讲到激动的地方,我情不自禁就和着他脱口而出了。”
斗笠神秘人丝毫没有怀疑,只是说:“是吗?下次讲给我听听看。”
牧流羽跳下窗台,道:“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有需要流羽的地方请姑娘尽量开口,流羽能做到的定当竭力去做。”
斗笠神秘人摇头道:“不见得那么严重,只是提供了住处罢了。”
“那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吗?”牧流羽问。
斗笠神秘人一愣,随即想到牧流羽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虽然那毒没解,但据说天下根本没有这种毒的解药,那么想来这牧流羽也是可怜之人。她说道:“我暂时没有什么打算,十年前,我的家毁了,已经没有地方可去,恣意流浪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姑娘不嫌弃的话,流羽的王府可以借姑娘留宿,姑娘一个人闯荡江湖,即使武功再高强,终究是防不胜防,流羽现在不回王府,那府邸空着也是空着,姑娘可随意,虽说流羽是弃王,府中家仆还是有几个的。”牧流羽道。
斗笠神秘人道:“怎么,你就不怕我把旋玑王府掏空了?”
牧流羽哈哈一笑,道:“姑娘说笑了,要是姑娘想把王府掏空,那日就不会救流羽了,何况……”他暗淡了些许神色,“王府也没什么的了,只剩一个空架子,几个人在里面扫扫地,力求干净罢了。”
斗笠神秘人似乎知道他的事情,没有问下去,只是说,“如此,叨扰了。”然后,身子一翩,消失在窗外。
轩辕凰直直地看着牧流羽,眼睛绽放夺目的光芒,直刺得牧流羽眯眼。轩辕凰说:“你真的很久没回王府了?你真的当那王府是草?”
牧流羽奇怪地看着他:“我并不在乎那些。”
轩辕凰嘴巴咧的无比大,笑着说:“哈哈,好啊,流羽,干脆那王府送给我了吧,反正你也没用。再说了,那王府说到底也是皇家的东西,那一砖一瓦都是相当金贵的呢。若是我得着了王府,我就把它卖了,我算算……”轩辕凰埋头算他的生意经去了。
牧流羽哭笑不得,安静下来后,心里那股难受的感觉再度席卷上身。
沫沫,会是你吗?
严焰又一次走到了水牢不远的树下,看着肖财和普良把守着的水牢大门口,一遍一遍问自己:“我是怎么了?为什么又来这里了?她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又是皇上的妃子,我在做什么?可是……”他的眼前闪过那双闪亮的眼睛,心口一阵悸动,“严焰,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来看她,以后就不要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他一边催眠着自己,一边不受控制地向水牢走去。
普良正打着盹,忽然感觉被谁撞了一下,惊醒后来不及开骂,就看到肖财惊慌失措地说:“是御刀大人,怎么办?”
普良的瞌睡虫也被吓跑了,看到严焰笔直地走过来,一时慌了神,他一边告诫自己冷静,一边快速转动脑筋想对策。就在严焰走到第一阶台阶的时候,普良迎了上去,说道:“御刀大人怎么来了?是奉皇上的口谕来提审犯人的吗?”
严焰一愣,吱吱唔唔说不出来。
普良一看就知道他是中了他们家小沫的“情毒”,是自己跑来的,这下他放心了,说:“御刀大人,若是来提审犯人的,请先交出皇上的手谕,皇上日前下过死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奴才等不敢违抗圣旨。”
严焰觉得奇怪,怎么才隔了没几天,这牢头的态度就变了?他说:“我不是皇上派来的,我是来看看末……女犯人的情况的。”
普良躬身说:“娘娘在牢中过得还算惬意,娘娘是个开朗的女孩,似乎这点痛苦并不放在她眼睛里,请御刀大人放心,娘娘有您的俸禄收买御膳房的伙房丫头,膳食一向吃得很好。”
严焰再没了借口,踌躇着想上前,但又知道违抗皇命不是开玩笑的,于是点点头,说:“那就好。”于是走了。
普良松了大大一口气,擦去额上沁出的汗珠,说:“吓死我了……不知道小沫什么时候回来,万一下次来的是皇上,我们要怎么拦?总不能说是要皇上的手谕才能进的吧?那时候不只是我们脑袋搬家,连刚出世不久的宝贝孙孙也会受到牵连……大逆不道,诛连九族!”
“唉,别是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肖财说。
两个人唉声叹气地坐下,头一歪,继续打瞌睡。
严焰走了没多远,便说:“不对啊,入过娘娘过得好,何以刚才那牢头的额上全是细汗?那分明是吓出来的!他在害怕什么?难道是沫沫出事了?”越想越心惊,他又折回去,却看到普良和肖财坐在地上背靠着背睡起了脚来,他连忙跑过去把他们推醒:“娘娘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在害怕什么?她出事了吗?”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啊?”普良挥舞着手爬起来。
“就是啊!”肖财连眼睛都懒得张,脱口说道,“沫沫消失了我们怎么敢告诉你们?我们不会说的,你先回去吧,说不定过个几天沫沫就回来了。”
普良向阻止肖财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严焰知道沐沫沫消失了。于是普良和肖财拦不住疯牛似的严焰了。于是黄有全的大嗓门又开骂了。
果然,那曾绑着沐沫沫的十架刑具上已经没有了沐沫沫的身影。严焰喝问:“怎么回事?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
三个人跪成一排,黄有全哭丧着脸说:“是真的自己消失的啊,我们哥几个就打了个盹的功夫,再看去时,那娘娘已经不见了踪影,奴才以为看花眼了,围着那刑具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娘娘,还以为是见鬼了呢……”
严焰脑袋轰地一声乍响,水牢一旦关上,没有外面的人的钥匙是无法出来的,那么她是怎么消失的?这意味着……她可能不是一般人,或者是……是……严焰的嘴唇颤抖地蠕动了两下,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