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溪冥像是受伤的野兽,暴吼起来:“朕的事用不着你操心!马上放开朕,不然朕要你的‘耶风穆鲁山’山民全部陪葬!朕说到做到,你不是说没你的带领谁都走不进去吗?朕就找来更厉害的蛊师替朕解了你那阵法,朕就不信,全天下只有你是蛊师!”
美少年哈哈大笑,说:“好啊,我就等着皇上破了我的阵法,带人来绞杀所有的‘耶风穆鲁山’山民,我就要看看,天下还能有比我更厉害的蛊师神仙不成!”
牧溪冥咬紧牙关,将舌头咬出了血丝,嘴中很快充斥着一阵令人清醒的腥味。
美少年斜睨了他一眼,说:“皇上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我这‘摄魂香’可不是一般的迷药,吸入星点就能麻痹三天三夜,何况你们还吸了那么多。皇上,你不担心梅和竹?她们可是难得一见的美女,若是被歹徒看到……你猜会怎么样?”美少年邪恶地笑笑。
牧溪冥沉着脸色,绝情地说:“哼,为朕舍身,是她们的福气!”
美少年恍然大悟:“对哦,她们可不是皇上的亲信,皇上怎么会担忧她们呢?”话虽如此说,但美少年并没有真的那么做,“摄魂香”最大的好处不仅仅是麻痹别人的身体,还能压制男子的**,只要闻到“摄魂香”的男子,不管有多大的**要解决,都会提不起兴致,跟神奇的是,“摄魂香”能在人身上停留到药效完全解除的时候,所以“摄魂香”也有连锁反应,即当第二者闻到被下了“摄魂香”的人身上的“摄魂香”时,也会轻微麻痹。所以,他才会放心地把那对姐妹留在原地,也没有告诉她们迷药的破解时间。
牧溪冥这会儿反倒安静下来,他静静地打量着美少年,心内不停地寻思:牧流羽和这“耶风穆鲁山”的神仙怎么会扯在一起?传说没有人知道这个神仙的名字,因为所有知道神仙的名字的人都因为这个名字所带来的巨大力量而粉身碎骨。久而久之,没有人再想要知道他的名字,也因此,从此神仙就成了他的名字,并在天下间传播。他的名号是很响亮,因为但凡是求他得到应允的人都实现了自己的心愿,不管那心愿有多难办,只要他应允,就能实现,这样一想,这个神仙果然是有点来头。但牧溪冥仍认为,所谓的神仙不过是个骗子,就像行走在天下为人算命占卜的神算子,无非是利用了百姓的愚昧无知,加上一点小把戏编出来的幌子罢了。那么他应该就是利用擅长的蛊毒在那些去求他得到应允的人中下了蛊毒才达到目的的吧。也或许……牧溪冥的眼神倏然一紧。也或许,是为了求得身后的名声,当有一日崛起而欲一统天下的时候,那些人能死心塌地地追随着他。果然是个有心计的人。牧溪冥鄙夷地冷笑。看似出土无尘,原来竟也是肖小之辈……
美少年无需他说出来,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不禁有些佩服起牧溪冥的天马行空,即使让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原来帮助人还能得到这么大的赏赐……天下。这个牧溪冥,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了他做了多少事,一门心思沉浸在报复之中,对身边的人也是冷厉淡然,丝毫不管别人的死活,似乎天下只要他一个人活着,那么这个天下就还能保存,否则有一天若他不在,那么天下必随着他这颗帝王星的陨落而毁灭在人界。唉。美少年悄然地叹了口气。这样的人是最可怜的吧,没有感情、没有温暖,这一世都是孤苦伶仃地漂泊在雨中,也没有人会真心为他撑起一把伞,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人能让他死去的心再度复燃。明明两兄弟的感情可以堪比金坚,却因了一个时时想要夺得天下当女皇的母亲,自相残杀……不对,应该是哥哥单方面地对弟弟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果然,出了“耶风穆鲁山”,就是不平世界了,不知道这个木瑜脑袋什么时候能清醒过来,放过小羽……
两个人各怀心事,没再继续在那些无聊的话题中纠缠。看似沉默的马车里,一股暗处的较量在慢慢升温。似乎谁先看透了对方,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但是,谁还会是胜利者呢?这个世界,毕竟是人类的世界,没有仙界的洞若澄明,也没有魔界的说一不二,有的只是千变万化、只是厮杀抢夺、只是安求平和,面对不同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戴了不同的面具,没有人会愿意为了素不相识的人豁出自己的性命。就是神仙,也无法看透人类真正的内心,到底是正是邪。
日落西山时,马车行到了荒郊之地,美少年勒停马匹,轻轻跃下,冲马车里的牧溪冥说:“到了。”他把遮布撩起,牧溪冥清楚地看到了外面的情景。
荒郊野地,一望无垠,触目所及皆是荒地枯草,了无生气,在不远处还立着几座乱石碑,看起来像是乱坟岗;太阳照射过来,竟是袭来阵阵寒意。
“这是什么地方?”牧溪冥问。
美少年嘿嘿笑两声,随意说:“乱坟岗啊。”
牧溪冥鼻孔撑大,道:“乱坟岗?你带我来乱坟岗做什么?这个人所做的事情都是不按常理,莫不是这乱坟岗是邪魔之地?”
美少年白他一眼,说:“若不怕,何必多问?带你去个地方,慢慢折磨你。”
牧溪冥冷哼,不再说话。
美少年走到马车前面不远,举起右手,在牧溪冥审视的眼光中,转了两圈,然后左转,走了三步,接着又右转,走了五步,然后反手打出一掌,一阵白光过,那竖着一座巨碑的地方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其深无比的洞来。美少年露出满意一笑,走回马车边,说:“我带你们下去。”说着扛起昏睡中的牧流羽先走了下去,接着是轩辕凰,等到来带牧溪冥的时候,他却不是用扛的,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根长绳,道:“皇上,你可是九五之尊,我不过是一介草民,不敢造次,所以请皇上自己走。”说完,替他绑上绳子,然后把他推下马车。
牧溪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没等他站稳,美少年又一拉,他又一个踉跄,向前冲去。骄傲如他没有半句怒言,只是眼神恐怖地盯着美少年,似乎能在他的背上烧出一个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