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溪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喃喃着说:“朕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等朕将所有的仇都报了,将所有的恨都解脱了,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沐沫沫,朕可以让你不死,朕可以找一个替代品,替代你在牧流羽面前死去,而你,只要你陪在朕身边,永远不背叛朕,朕不会亏待你……不会……”
他喃喃着,而远在噩梦中的沐沫沫,却在此时此刻打了个无比寒怯的冷战。
神虎一直躲在“齐福楼”的外面,这一个月来,它不止一次试图找出失踪的沐沫沫的踪迹,但是它也不止一次沮丧地发现,它根本无能为力,它没有办法查到沐沫沫的行踪,因为它没有任何关于沐沫沫的物品,而它又不敢离开,害怕和沐沫沫会错过。这一个月来,它的虎毛倒急白了不少。
“掌柜的。”神虎正想继续趴下打盹,忽然听到了一个很猥琐……对终年陪在冰清玉洁的神仙身边的神虎而言……的声音,它睁睁眼,换了个方向继续闭目养神。
“什么事?”“齐福楼”的掌柜问。
“上次弄到的那个姑娘……”龟奴阿甲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凑到掌柜的耳边,问,“听说快死了。”
“什么?”掌柜的差点跳起来。那个姑娘可是个绝品啊,怎么说着死就要死了呢?
阿乙点头说:“没错,现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妈妈桑好几次差点想把她扔出去了。”
阿甲接着说:“不过话说回来吧,这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
掌柜的“哈”一声,摆手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迷晕那些独自一个人的姑娘家、把她们带去**逼良为娼,这些事可都是你们让我给干的,我要是不干,妈妈桑能让我在这里混下去吗?”
阿乙说:“我们说的不是这事。你还记得,前几天我们来找你要的那袋东西吗?那姑娘就是看了那袋子里的东西才病倒的。”
掌柜的眼珠子一转,突然生气地质问:“你们是什么意思?怀疑是我下的手?哼,这也太可笑了吧?不是我说你们啊,我有什么理由要去害她?我跟她素不相识,而且她又是妈妈桑的人,我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我?本来就在帮你们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头来还要被你们冤枉,我吃饱了撑的我。”掌柜的双手叉腰,气愤难平。
“掌柜的,消消气,消消气,这也不是我们急得团团转胡乱猜的吗?这姑娘要是不能好起来,妈妈桑的怒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熄,我们哥俩受的苦还不知道会多多少。”阿甲看掌柜的发怒了,连忙改口,说。
掌柜的看他们两眼,也知道他们是走投无路之下才来找他的,当即说:“这样吧,我看你们干脆昭告天下,寻名医给她医治。”
阿甲说:“可是,据说她那是心病,就是大罗神仙也医不了她。”
掌柜的不以为意地说:“现在还能怎么办?死马当活马医呗。”
阿甲阿乙想了想,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就不知道妈妈桑要是听说要用重金求医,会不会剥了他们的皮。他俩叹着气回去。
神虎伸了个懒腰,心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想到风尘之地原来也有,唉!
掌柜的嗤地一声用鼻子哼了哼,转头招呼客人去了。
“什么?”妈妈桑拍案而起,瞪着阿甲阿乙,暴凸的眼睛让她浓妆艳抹的脸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阿甲阿乙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上。阿甲说:“妈妈桑,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本来是想让他承认自己的罪行,是他害了姑娘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着说着就……”
阿乙也附和说:“对啊妈妈桑,那个掌柜的向来不是什么好人,就是妈妈桑您也常说他老奸巨滑,您看我们哥俩,我们怎么斗得过他呢?”
妈妈桑火气直线上升,恨不得把身边的东西全部砸过去,把他们俩个砸没了。她拼命地扇着扇子,试图将火气扇下去,边说:“真是一群废物!难道真的要重金悬赏吗?晦气!真是晦气!”
阿甲讨好地说:“妈妈桑,您想想,要是小小姑娘一直醒不过来,不但浪费药钱,还浪费了您的精力,要是悬赏找来了神医,虽然一次要花些大钱,但是……”他色眯眯地往楼上一看,说,“小小姑娘的姿色还能赚不回这些钱吗?到时候,小小姑娘为了报答妈妈桑的救命之恩,还不得乖乖听妈妈桑您的话?”
妈妈桑听了,细细一想,觉得阿甲说的不无道理,便道:“你这样说好像也对,若是我把她救活了,这小小不是什么都听我的了?凭借小小的姿颜,再让她跟商歌学会琴棋书画十八般手艺,‘聚花楼’不是名扬天下了吗?等到那时候,还愁赚不到大钱?”
“妈妈桑英明。”阿甲献媚地笑。
阿乙皱了皱眉,赶在阿甲又一句赞美出口前问:“可是……要是治不好呢?”
妈妈桑和阿甲的笑容同时凝固,同时楼里的声音也诡异地在那一刻全部销声匿迹。妈妈桑和阿甲盯着阿乙,直盯得他毛骨悚然。妈妈桑哼了声走人,阿甲顺势掐住阿乙的脖子,直掐得阿乙面红脖子粗,从嘴角挤出几个字来:“你……干……嘛……”
阿甲贴近阿乙的脸,拿眼横他:“你想死是不是?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啊啊啊啊……”骇人的惨叫响彻整个“聚花楼。”
阿乙拿着一桶浆糊,腋下夹着一叠纸,委屈地看着在一边休息的阿甲,问:“为什么你可以在一边休息不需要动手而我要累死累活地贴这个告示?”
阿甲闲闲地说:“那能怪我吗?谁让你说了不该说的话。”
阿乙于是继续委屈地贴着告示。
“大哥,快来看,这是什么?”
“普公子爷啊,我不认识字。”
“那是告示,说是他们楼里有个姑娘得了重病,悬赏百两白银求医。”
“唉,这种地方生了病,谁治得好啊。”
“普良,你很懂?”
“不是啦,我以前听我媳妇说过,这风尘里的女子得的病就是神仙也很难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