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阖着眼,翻过身子思索着,大祭司还是介意的,这算是吃醋吗?
吃自己的醋有必要吗?他都那么大岁数了再吃下去也就变成年老干醋了吧?
想着想着,心底不禁雀跃起来,不知何时竟也沉沉地睡了下去,全然不知道身侧发生了什么。
贺兰毅沉沉地注视着她的睡颜,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不管你把我当成什么,我不是都应该窃喜才对。”
夜里阿弗睡不着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人。
他把手伸了过来,一直都抓着她的手就没放开过。
她转过身去,对着他的面具沉沉地看了许久。
他睡姿端端正正,一手放在他自个身上,除却一只手抓着自己之外,便没有任何触碰到她的边界。
蓦地,阿弗侧身转了过去,声音悄悄,没有传出任何响动。
慢慢地从被褥里爬了出来,手轻轻地抓住他的两肩,凝视着他的阖着的双眸。
身子往下覆上,轻轻地将唇印在冰凉的面具上。
她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只是轻轻的触碰一下他。
历史性的一刻,可在这过程中她一直睁大眼睛看着,就是防止他忽然一下子醒过来。
阿弗觉得自己还真是越发地胆大妄为了起来,要知道,这要是被他发现了,不得是亵渎神灵的下场。
若是放在以前,会被他给抓去给他当献祭的猎物吧!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像是生怕他会发现一样,她立马翻回被褥里,将身子埋了起来。
过了许久,她才在一片黑暗虚无中睁开眼,抬手抚着心口处,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面具给她的触感还是凉丝丝的,传到四肢百骸处更有种莫名沉重的感觉。
她抿了下唇,有些意犹未尽,早知道他没醒就该多试一回的。
......
......
烟贵妃被囚困的日数越发地久了,皇城内外都出现了传言,说是烟贵妃终究还是恃宠而骄,惹了帝皇不喜。
而这种不喜在太子去了一趟柳家后便越发地深了。
实则太子去柳家不外是想最后再尝试一遍能否从柳家那里找到什么原因是刺激父皇对母妃不喜的缘故,而他也是乔装打扮去的柳家,却还是被伯奇军的眼线给发现了。
伯奇军将这事说与魏帝得知后,魏帝便沉了沉气,宣太子召见。
针对河道工程一事询问进度,这个时候太子正忙于烟贵妃被囚禁一事,心底也正堵着一口气,又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去监督河道的事情。
他以一句失职为由来敷衍,被魏帝责罚了一顿。
便连着柳家,皇帝也开始忌惮起来,连续两日都在朝堂上挑柳国公的错处。
而这个时候,御史大夫见状便开始在朝廷上奏,说烟贵妃宫里的公公在外肆意杀人,而这事还是当初烟贵妃给指使的,更是亲手拿出了受害者的亲笔血书。
纷纷是斥责烟贵妃高价收购女子婴胎,更甚至为了取女人婴胎而杀人。
百姓、朝臣一阵喧嚷,为了堵着幽幽万民之口,魏帝想起了那夜眼见烟贵妃身上爬起的血线,心底恐惧骤起,下令彻查。
十日后婴胎一案也终于出了结果,确实如百姓血所控诉的一般。
烟贵妃取婴胎而食,竟是为了保持韶华之貌。
而柳国公则是为了将这件事给彻底擦去,枉顾百姓生命,将数名受害者给相继暗杀掉。
民生怨腾,纷纷跑到皇城门口,民怒积怨重重,指责柳国公杀人犯法。
皇城禁军出来赶人,中间又出现不少擦碰,更是将这间事给推得热火朝天。
即便魏帝将烟贵妃打入了冷宫,将柳国公一家收押进监。
而这烟贵妃的恶事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太子。
除了他的位置没有丝毫动摇外。
因为如今皇朝便只剩下他这一位正统皇室血脉。
但即便是将这件事处理好了,他今后的位置即便是坐上去了还是有下面的人在怨声载道,如果这桩事处理得不好,民心所背,对太子而言是更大的灾难。
而更令太子不知所措的时候,便是在他去往河道监工的时候,莱州府河道的河工冒犯了太子,被太子身边的侍卫以刺客之名杀死。
在对外的声名中说道,那河工压根不是河工,而是冒充的刺客想行刺太子,可有百姓出来相互证明那河工确实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河工。
因为有关疏浚工程中的隐藏的一些问题要告发给太子知道,被工部的某些官僚率先知道了实情,在河工面见太子的时候便早已经命令侍卫将其当成刺客杀死了。
而这桩事件里太子就当了垫背的,只是太子还一直被埋在鼓里罢了,还一味地请教河道总督左晨,并让他协助处理民工闹事一事。
左晨的态度很坚决,因为是武将出身,在多次阻挠闹事民众不成后,便开始实行打压政策。只有一味胆敢接近太子身侧的,杀无赦。
民众对事实的真相不理解,一直都被埋在鼓里,加上有心人的怂恿下,闹事泛滥成灾,更是由于太子的母妃烟贵妃所做的恶事而对太子也加深了憎恶。
朝堂调派了人手去镇压,才将此事给暂时压制了下来。
之后,魏帝是在三日后才从伯奇军手中得知了河工一事的调查,方才知道工部的人在背后贪污公款的严重到何种程度。
此时,詹士府的卓博凯卓大人作为太子府的辅臣,便前来魏帝面前给太子申述,“太子是种了奸人设下的局,那百姓确实是普通百姓不错,可是杀死百姓的侍卫并不是太子身边的人,而是被工部侍郎左晨故意安插在太子身边。”
若是前些天魏帝定然还要怒骂上太子府的这些辅臣一顿,可今日在伯奇军将那天的事情写在密封里据实禀报了之后,他也知道了太子在这间事情上实属无辜。
便说道:“这事孤也知道,但让孤怎能不生气?他都不小了,却还会识人不明。那左晨老奸巨猾,贪污了疏浚河道多少银两,他竟然全无察觉,待在莱州府那么多天,河道未能修好却还闹出了这么多事。”
卓博凯伏地下跪道:“陛下,太子终究也只到十五岁,而那左晨也曾是在战场上说一不二之人,若太子能驱动这些老臣,自然不会有如今的祸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