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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出场顺序

神鸦社鼓 步步为吟 2711 2024-11-19 03:19

  船在夜雾中晃晃悠悠地前进着,远处还有海风刮过,掠起帘布轻微地晃动飘浮。

  阿弗昨日刚给八公洗了个澡,没想到却因此害它染上了风寒。此刻八公奄奄一息,垂着头闭着眼,一副半死不活的病弱姿态。

  阿弗生怕它死了,拿了两床厚被子裹在八公身上,不时地安慰着生病了又晕船的它,“忍忍就好了,过一阵子就可以下船了,下了船你想去哪跑便去哪跑,神佛都无法抵挡住你奔腾的步伐。”

  不管给它灌了多少汤药,它这晕船的毛病依旧没有消退过。

  以前的八公有没有这个毛病她并不知道,那是因为以前的自己和它根本就没机会踏出雪域一步。

  阿弗看着它唉声叹气,“你这样真让我怕你随时随地就会撒手人寰,怎说我也照顾了你好一阵子,你可别给我说走就走啊!”

  阿弗教训着它,却不料这一幕被宁怀瑾看了反过来说教自己。

  “我看你对一匹马比对自己还要好,让它上饭桌吃饭,让它与我们同睡一屋,可对你自己呢,这都是你第几次忘了吃药了?”

  她手中正捧着令鬼神闻风丧胆的苦汤汁,扯着绝美的笑容朝自己走来。

  阿弗讪讪地笑着,“还不是因为八公曾经救过我们俩的命吗?有时候我觉得咱三就是一家人,少了一个不可,多了一个又嫌得膈应。”

  宁怀瑾点头,跪坐下来,将碗递到阿弗手上督促她喝药,随后捧着脸朝八公望了望,道:“的确,有时候,我都觉得八公成了精了。

  就比如,有一次你睡觉踢了被子我都看见它竟用嘴咬着被子给你盖上,有一次你贪玩被绊倒摔在坑里也是它找到的你,还有一次你挂树上也亏得它将你从树枝上咬下来......这八公还真是我看到过的最聪明的马驹了,没有之一。”

  阿弗听着她说起自己那些愚不可及的往事,瞬间便想泪流满面,这小姐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做那些事还不都是有原因的,而且还不都是迫不得已的。

  上树绝对不是简单的登高望远,掉坑也绝对不是为了设网捞饵。

  也不知道那个万俟代战到底发的哪门子的疯,偏偏说要磨砺自己,不至于以后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她也不想想大人是谁?祸害遗千年,她哪那么容易就被坑?

  为了故意气他,她总是有多蠢笨就装得多蠢笨,每一次他都冷面如霜,对自己的愚蠢也是不骂不打,耐心教导。

  用他的话来说便是“你还小,但我有时间。”

  直到最近一次把他给气得火冒三丈,竟是接连几天不曾在船上见过他。

  至于踢被子还不是因为刚训练完累得全身是汗又不想把被子也沾上汗臭味而已,没想到不仅沾了汗连马口水也给染上了。

  瞬间,阿弗看着八公的眼色就便有些微妙了。

  八公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瞬间身躯有些瑟瑟发抖,媚态的眼眸朝她觑了又觑,不知是晕船的缘故还是故意装可怜摇尾乞怜的缘故。

  真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阿弗扭开头,不想搭理她却见到了那碗药汁,舔了舔下唇道:“是药三分毒,您可不可以饶了我?”

  “放心,这是补药,不苦的。”

  “那也是药,从生病到现在我起码都喝了不下一百种汤药了吧,可到现在都没好全,只能说明药不对症,不对症就有毒性,还不如随遇而安,反正我一时半会死不了了。”

  听她再次提及死之一字,宁怀瑾生气地敲着她的头,恼怒道:“别狡辩了,你到底喝不喝?”

  阿弗被她这眼一瞪只好无奈地将药汁灌进肚子内,便觉得肚子似火烧那般滚烫,全身上下似乎又泛起了苦涩,抬起袖子擦拭着唇角,拿起蜜枣去了嘴里的苦味。

  宁怀瑾叹气道:“阿弗,我觉得你这样总是满地跑不太好,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总得先跟我说一声吧!”

  “何况,你自己本身就生了病,这几个月来病情反反复复,可你又不安于室,总是这个地方走走,那个地方走走,深山老林我都陪你进去了好几趟,可你究竟要找什么东西啊?”

  阿弗吐了吐舌头,“游山玩水,不就是看山看水,不到处看看怎么体现出咱们真的是来游玩的?”

  “可你真实的想法确实是这般吗?”

  宁怀瑾蹙眉反问,她知道阿弗在瞒着她些什么,可她或许还对自己不信任,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自己心中,宁愿自己藏着也什么都不说。

  那好,她也就装着不问,那就不知道。

  可是,宁怀瑾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的病要好好养,实在不适合长途劳累,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暂时修养一阵可好?”

  “你看,都要入冬了,大雪封山,就是再往山上去你也看不见什么风景了,而且,你也受不得寒。”

  “你听我的话,找个地方,安稳下来,养好病,等到春日了你再去爬山我也不阻拦你,好吗?”

  阿弗看着窗外的白鸟一遍一遍的飞起又降落,降落又飞起,撞击着水面,重蹈覆辙,晕头转向,就像此时的自己。

  落魄,荒芜,孤寂,没有目标,浑浑噩噩。

  她的确是在找一个地方,或许可以说是故乡,或许可以说是一场梦境,但此时梦醒了一切反而消逝了,唯独留下她一个流离失所的人。

  阿弗轻声道:“好。”

  好,不过,要去哪?

  她一直不善于选择,于是也只好把这个棘手的问题抛给八公,“八公,去哪好?”

  八公摇着头,状似无奈。

  阿弗捋着它的鬃毛,褐红色的马鬃越油亮澄澄,几乎让人眼花缭乱。

  手心里那柔顺的毛发时时拂过,阿弗忽而轻轻握住。

  实实在在的触碰,真真切切的触感。

  她一直不善于做选择,所以才一直沦为别人摆布的对象。

  她也想懂得做选择,起码不会在最后又是走到那般决绝的地步。

  “我们有手有脚,是时候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宁怀瑾蹙眉,“什么跟什么啊?”

  阿弗嘟嘴不满地腹诽道:“我说,你总是说我这样不好那样不好,还是八公好啊,从来不说我。”

  八公默默地白了她一眼,心中暗想:不,你错了,只是你听不懂方言罢。

  宁怀瑾挠着八公的毛发道:“八公比你听话多了,给它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过你怎么会把马叫这个名字,其他人不是都叫追风啊踏雪啊飞燕啊....而你这名还真不似唤马儿。”

  阿弗扬唇,“不知道,当这名字忽然出现在脑海中时,追风啊踏雪啊飞燕啊都排在它身后,只能说明出场顺序很重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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