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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狐狸也是你能叫的

神鸦社鼓 步步为吟 2974 2024-11-19 03:19

  道士抱着猫在村口的一块断壁残垣边石碑旁停下了脚,捋了捋猫顶的毛:“猫啊猫,咱以后就住在这里了,这地方叫古槐村,等过些日子看看能否将阿弗找回来,若找得回来我们就将这里的鬼给灭了,找不回来,我们就只能......自己把鬼给灭了。”

  小黑在洗脸,舔着爪子,极度爱干净,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但他捋猫的动作却让他很舒服,眯着眼享受着,身子也软软地趴在他臂弯上一动不动。

  “你喜欢这个地方?”

  喜欢?当然不喜了,这个地方让他麻烦了好一阵,累得虚脱。

  “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地方恐怖?”

  它耸了耸肩笑,这个地方最可怕的倒不是鬼,鬼可是可爱多了。

  “猫啊,你是说我对你比阿弗对你还要好?”

  聒噪!聒噪!就不能闭上嘴,就一会!

  ......

  ......

  祭天台。

  夜,黄昏时忽然下起了雨,潮湿的空气慢慢地浸润了空气里燥热的氛围,雨停后,祭天台顶上的天穹被墨水尽数填充着。

  高高的栏杆上,宽度也只余一人横躺。

  青石地板上,倒映着一抹斜长的剪影。

  贺兰毅斜靠着墙壁端详着,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

  悠远的星在闪耀着,像还没尽的细碎的泪花。

  风卷袭着热乎乎的气流在他身侧停下。

  一抹黑影在清冷的月辉下渐渐地露出了面容。

  单郢道:“王爷,西北那边已经来信了,蒙茕已经将查咯尔的一支游散骑兵引入屏贺州,现下他们困了峡谷一个多月,已经快弹尽粮绝。”

  贺兰毅淡声道:“屏贺州唯一的绿洲,那地多的是峡谷,地势险恶,涧底河流水势湍急,一旦进去,便很难退出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们在寒冬腊月那样险恶的环境都挺过来了,又怎么会怕峡谷?”

  单郢皱了下眉,又是道:“但那里没有山势力险峻,没有粮食,就凭着水和那处的猎物,也不够那三百多人的骑兵消耗。”

  贺兰毅扬起了唇角:“我曾经带兵去过那,峡谷内有一种果子,虽然酸涩,但也足以保命。但那种果子要是吃得多了,对人眼睛不好,他们要是发现了不对,会很快想方设法逃出了。”

  贺兰毅说到此一顿,目光一凛,“不过,如果他们运气好的话,倒是有条活路,在峡谷西北角处有一座铁索桥,你让蒙茕派人在那处伏击,让探子混进他的骑兵部队里,将这铁索桥的线索告诉他们,被困了几天的他必然会迫不及待,到时便可将他们从峡谷内引出了,一举伏击。”

  单郢点头。

  忽地身后方一阵轻微的呼吸在浮动。

  贺兰毅顺着亮光下徐徐而来的身影看了过去,眸光微凛。

  单郢忽然身形一动,立即如风似地掩入了暗色中,仿佛至始至终便从未出现。

  白狐负着手,面上端着笑地走来,如同春风得意。

  “跟谁说话呢?怎么我一来声音还消失了,既然是朋友,那就一道叫出来玩,您说呢?”

  贺兰毅拧了下眉,目光露着狐疑,看着面前走来的白衣侍者。

  这里的服侍的人尽数穿着白衣,若非此人经常在自己面前出现,或许自己根本无法关注到,而且语气中颇有中自来熟的感觉。

  而且这人的出现,便给他带来一种十分罕见的觊觎。

  即便不想承认,但那种古怪的思绪一直存在过,不喜欢。

  八九不离十了,贺兰毅目光落在他此刻平凡普通的面孔上,似有所悟:“狐狸。”

  “你倒是慧眼识珠。”白狐笑得洋洋自得,冷眼瞪他:“狐狸也是你能叫的?”

  贺兰毅躺在一五六寸宽的木栏杆上,环着手,一腿曲着,一腿放在栏杆上。

  深衣半叠在地面,一半在风中飘扬,闻言将头转向了夜空,道:“一身狐骚气,人未到味道便先过来了。”

  白狐嘴角抽了一抽,长袖一震:“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贺兰毅倒却是仗着现今戚淳对他的古怪,甚至可以说是放纵才敢胡作非为。

  若是魏帝真想让他死,早就该在路上设下埋伏,可到现在,戚淳却是把他好吃好喝地供起来,怕是离着死期将至也还远着。

  只是关着狐狸怎么回事?还跑来他面前狐假虎威了。

  想想他便无比地糟心,便是将眼睛闭上心思蒙上这才好受一点。

  好像现在便将阿弗给招回来,可以看看她炸毛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心底的怨气便好多了。

  只是现在这地方,自己这处境不好让她过来。

  见他不说话,白狐抿了抿唇,将心底的火气暂且往下压了压,阴着声音道:“喂,说件重要事,你给我听清楚。戚淳再叫你动浮屠铃的时候,你不要动,就算真没办法为了保命得摇了,你也不要按照他说的古法去做,脑子动一下,随便给他改一改,让他不发现便是。”

  说到此处,他认真地瞪了一眼过来:“就是不能按照他交给你发法子去动浮屠铃,否则,我饶不了你。”

  贺兰毅睁开眼看他:“那到底是什么?”

  白狐眼睛都快白到后脑勺上,唇角往上一扯:“求我,求我我便告诉你......”

  “是谁在哪?”

  白狐忽地语气一顿,身影快速地一闪便消失在黑暗中,与风中听来他的轻若柳絮的余音:“若是我小师叔为此出了任何事,便是拜你所赐。”

  风声裹狭着冷风擦面而过,掠过脸侧有如嵌入其内的丝丝麻麻钻疼。

  贺兰毅薄唇抿起,心底氤氲起如同头顶长上空磅礴大雾般冷凝的沉,浓烈的黑,周遭仿佛都是暗的,像是将自己反绑在石头上,坠进渊底。

  思绪飘零浮沉,好似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好似那里有人出现,有人消失,有人愤怒,有人控诉。

  “最没资格说我的便是你,会变成今日这副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

  好似那人嘶声裂肺地骂着自己。

  是谁在跟他这样说话?

  可他却是看不清那人的身影。

  那群白衣侍者依旧走了过来,“夜深了,您请随我们回去吧。”

  贺兰毅从混沌中抬眼看着他们,缄默不动。

  而他们,也像是白色的影壁一样,即便高坛上的风吹得帷帐猎猎作响,他们的衣袂依旧半点未被掀起。

  好似,便被钉住了。

  像是钉在木板上的人偶。

  便是肉体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管理得极好极好。

  “你去高坛了,可有感悟到了什么?”戚淳笑看着他。

  贺兰毅透过那大殿上一丛丛、一排排的侍者,又好似不是侍者。

  他们不像普通的奴仆,在这祭天台上,他们享受着绝大的自由。

  他们各自忙碌着走动,或是捧着书走着,或是提着水桶擦着地板,或是踽踽独行。

  他们目不斜视,好似只活在自己的世界。

  戚淳对他道:“这不是普通的侍者。”

  贺兰毅看向他问:“他们是傀儡?你的提线木偶?”

  “你知道曾经有个叫古槐村的地方吗?”

  贺兰毅目光微炙,仿佛被火燎得嘶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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