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不见的消息秘而不宣,但贺兰毅手下的兵卫在寻找,除了知道一定要找到这人外,却没人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找。
现在在找到了一顶毡帽证实孩子已经凶多吉少。
自从那个嘴欠的道人被一元真人凑得一脸鼻青脸肿后,大家的心情随着茫茫大雾的叠加更是沉重。
但事情该做的都还得做,王爷还在继续找谁又敢率先走掉。
孙伽得先走了,他得把这事跟人父兄交待一声。
宁怀瑾翘首以盼却又等来这种消息,脸色突变。
宁全则是莫名地哼哼一笑,二话不说便挥动拳头招人脸上而去。
那张比起往日血色稍减片许的俊脸此刻被猛力一击,弱不禁风的身子也倒向了门口。
宁怀瑾伸手拦住了他已然晚了,只得冲他怒喊,“现在打人又能怎样?能解决问题是吗?”
“图个痛快。”宁全久未动粗,又一向与周遭邻居相处和谐,只是如今实在是有些不想忍耐而已。
孙伽当时并没有躲闪,他本就是来负荆请罪的,便任由他拳风相加。
“别耍孩子脾气了。”宁怀瑾拦住他。
“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我。”宁全咬咬牙。
宁怀瑾已然不想理会这无理取闹的人,转头往屋子里走去。
忽地,宁怀瑾陡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朝宁全喊着,“八公呢?爹,八公怎么不见了?”
“难道你还以为哪只畜生能找到人不成?”宁全都快气哭了。
宁怀瑾神色骤冷,比起先前知道阿弗失踪的时候语气冷了不少,“它也不见了?还是你赶走的?”
......
......
天色昏昏,雾霾茫茫,覆在人的眼中无不令人心情沉沉。
阿弗揉了揉缩了一圈的肚皮,撅着小嘴朝窗外的人说道:“姐姐,我有点饿啊,我晚饭可都没吃呢!又爬上爬下的,我可不是你们这些习武之人可以忍饥挨饿的。”
女子本来站在院落里踱步,背着手,指尖轻搓着,眉心紧缩,闻言从门外望了过来,才微微一顿,竟还把这孩子吃饭的事给忘了,恍然大悟才往前院走去。
不过一刻,已经带着四个热乎乎的肉包子走进屋里,将手上的肉包放在桌上,才朝在大床上躺尸的人喊话。
阿弗眉梢一扬,掀开被子往床下走去,将四个肉包护在怀里又往床上走去。
女子皱了一下眉头,“你怎去床上吃?”
“你们也像大户人家那样究竟不成?”
“不是,只是......”
女子顿了顿,嘴唇翕动:“你怎么一点也不问我是谁?为什么要将你带到这里?为什么不让你回家?难道你就不怕你家人担心么?”甚至说到最后有些生气。
一股气地将心底的不解和怀疑一股脑倒了出来,只是憋在心底太久了太烦闷,何况她现在都这样了还气定神闲。
阿弗将自己复又裹在绵软松适的被褥里,这样不仅舒服,另外是因为这里太冷了。
在家里好歹还有炭盆可以烤火,在别人家她也不好嫌弃什么。
她又不是来做客的,身为一个养尊处优的人质,自知之明还是要有。
可是,自己都这么惨了为什么连个炭盆都要不起?
阿弗心想,或许应该提一下。
阿弗将肉包连着大碗捧在腹中,边吃边道:“我都忘记问了呢,那姐姐你叫什么?”
女子哑口无言,这种事情还能忘?
怎么不把自己是谁给忘了?
咬一咬牙,抿唇道:“你....还是慢慢吃吧,吃饱了睡一觉,不要担心会出什么事。”
女子转身便要踏出房门,忽听后边人说道:“那姐姐,你担心么?”
软软糯糯的童音响起,令她神思一晃。
不会担心么?但担心都是多余的,该发生的终究还得发生。
阿弗说道:“都这么久了,你的同伴还没回,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若不是要照顾我,你肯定就去找他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不会死的,毕竟我还在你手上,他就不会死。”
女子冷冷地笑了笑,手中拳心紧紧攥起,扮猪吃老虎这么久了,这些下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
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在被陌生人带走后还一脸气定神闲,该吃吃该喝喝,就算这人还是个孩子。
先前的一切终归是再伪装,这个孩子心性比起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成熟的多。
“你是让我也保你不死么?只要你还活着,我就可以拿着你来换他回来。这样的想法不要再有了,我们的命可都是十足地廉价,就算死了明天的太阳也照常升起。”
阿弗鼓了鼓腮帮子,只是全身都被蒙在被子里,又只露出了半张脸,鼓腮的动作看起来更加地圆润,说道:“难道我若死了明天就世界末日了不成?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能让太阳也为我倾倒。”
“何况,我只想说,若你能给屋子里添炭盆烤火的话,或许我还能活久一点。”
“或许你不知道,我身子骨真的不太好。”
女子气息一窒,眼眸紧闭,微微一顿后,手脚僵硬地踏出房门。
回来时如阿弗所料已经带了炭盆和汤婆子。
不过放下东西后边立马转身出了门并关上,令阿弗蓦然一乐。
阿弗手上把玩着暖和的汤婆子,身上的冷意也被消减了大半。
只是这样吃饱穿暖的日子,舒服的令人想睡觉,但现在的场所并不适合睡觉罢了。
不是自己的地盘,睡的终究不习惯。
而且,她也不喜欢睡床。
......
......
女子出屋子,停在廊下大口大口地吸气吐气,磨牙又咬唇,不时地往一旁的柱子踹上几脚。
明明很生气,想骂娘,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一直以来很少生气,甚至被说成冷淡寡情的人,今夜却又这么多情绪。
可是,这一切竟然发生了,还被人给亲眼捕抓到了。
木槿擦了擦眼睛,愕然道,“你真是谷穗姐吧,这是碰上什么事情了?怎么还这么生气?”
谷穗身子僵了一僵,冷眼看向她,“你怎么进来的?”
木槿噎了噎口水,身子没来由地倒退了好几步,被她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住。
她指了指院门,“院门没关,我就进来了。”
看着她近乎鹰鸷半尖锐的眼神,她又急着解释,“我只是想问问倚袖小姐在不在,宋叔让我来说....”
“不是先前跟老宋说了今夜小姐休息的么?”
“可前头......”
谷穗不耐烦听她说完,将她一把撵走,将大门紧紧关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