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坐在沙发上发呆,回忆着过往的种种,我还是不相信心如缜密的宋启明会光明正大的带野女人回家,他不可能就因为一个电话,让我去顾颜家,我就会乖乖的去顾颜家。
一定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又或者是我根本就不了解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想到这,我打算去一趟他的公司,算是查岗吧,我得知道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正要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有些熟悉的陌生号码。
“喂,哪位?”将手机放在耳边,就急急忙忙的换鞋。
“是我,仲立天,有一个您的未接来电,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很礼貌的问话,斯文的声音。
电话?哦,对,我差点都忘记我给那个法医打过电话。
“对对,我有打过,你是负责花盆案的那个法医对吧?是我,江枫玥,我报的案。”我放下手里的包,继续走回沙发边坐下。
对方恍然笑答:“我记得,还以为你不会给我打呢,怎么,是不是还有些事想不明白?”
我点了点头,虽然他看不见。
但他好像感觉到了一样,又接着说,“那你现在有空吗?我正好在案发现场,你过来,我帮你整理一下。”
我看了一眼手腕的表,时间也还早,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我就匆忙出门了。
再次踏入这条巷子,还是感觉有一双眼在背后盯着我,可我回头,又什么都没有,路面上还是有很多细碎的石子,好在我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依稀看到尽头处有个人倚墙而站。
果然是他。
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是案发时我所站立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突然这么面对面,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手心也开始冒汗。
他仰头看了一会,才问我:“你当时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被这么突如其来的问话,弄的我有些错愕,一下子想不起来当时的场景了,只记得,好像有个人在暗处观察我,这种感觉一直存在到现在。我怕是我心理作用,所以也就没再跟他说了。
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也没发现。”
他点了点头,随意的笑了笑:“走吧,我请你喝茶。”
我抬头看了一眼高楼上的天台,依然摆放着几盆古老的花盆,阳光有些刺眼,再次转身时,他已经走出好远了。
我提起步子,艰难的跟了上去。
悠闲的茶馆,仲立天坐在我对面,认真的煮茶,然后拎出茶叶放在壶盖上,往我的茶杯中缓缓倒入茶水。绿茶通过茶隔流入杯中,形成好看的绿和淡淡的茶香。
我安静的看着他,举手投足间满是优雅,他的唇边一直挂着一抹暖暖的微笑。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他突然出声,惊的我连忙收回目光。
囧,这样盯着他看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我忙解释,“没有没有,不好意思,我想事情呢。”
他挑眉,饶有趣味的问:“想什么呢,跟我说说。”
知道他是心理学专业,也就没打算避讳什么,我将心中的疑惑全部告诉了他,以及我老公出轨的事情。
原以为他会跟顾颜一样笑话我,连大好的捉奸机会都放过了,可没想到他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说:“你挺理智的,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肯定就冲进去了,然后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那样做对你其实一点好处都没有,你选择从长计议,这样挺好的,我很欣赏。”
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找到了知音。接下来我就更加的知无不言了。
“我现在疑惑的是,我老公根本不是那种粗心的人,他就算有心出轨,也不会把女人带回家里,他明明知道我整天都在家,很可能撞见的。而且,这段时间,我一直感觉有人在背后看着我,我觉得有人跟踪我,我不敢跟别人说,就是怕被说我精神有问题,我自己的状况我很清楚,那种感觉太真实了。”
我不知道我自己这样说他能不能理解,我想表达的无非就是我真的没有病,可能真的有人在跟着我,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当时花盆掉下来的时候,附近真的有人在看着。
仲立天思考了一会,双臂环胸,开始一本正经的帮我分析:“关于你老公带女人回家,这个确实不合常理,男人在偷腥的时候都会确保绝对的安全,你老公如此光明正大,有两种可能,第一他自己是很确定你不可能会在那个时候回家;第二他根本就不介意你会不会回来,或者根本就是希望你看见。”
我震惊了,第一种不可能,我正常上下班,他做不到那样确定,那只能是第二种,他根本就无所谓我回不回家,甚至是故意带回家让我撞见。只是我没有随他意,没有揭穿而已。
仲立天好奇的问:“有个问题,你说你当时听到了洗手间里的一切,那你有没有听出你老公的情绪,有没有喝酒,有没有表现出对那个女人的爱?”
回忆被强制性的拉回,我站在洗手间门外,听到的一直都是女人的声音,老公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你真是个妖精,宝贝,告诉我,*了没有?
而他说那一句的声音,起伏很大,好像并没有听出什么恩爱的感情,倒感觉有点别的不满的情绪在里面。
我拖着额头,将脑袋全部埋进胳膊里,那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实在是太恐怖了,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我怕下一秒我就会哭出来。
仲立天以为我头痛了,伸手抚摸了我的头发,轻声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没什么事,很快就会过去的,试着放轻松。”
感受到他的安慰,我渐渐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因为他还有一些公事,所以也就没多耽误他的时间。不过他建议我,晚上老公回家的时候,开诚布公的谈谈,毕竟男人在外打拼,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情况。
我听话的回了家,没有再去老公的公司。
可能是仲立天的安慰起到了作用,回家的路上也没有那种被人紧盯的危机感。看来真的是我太过紧张了。
回到家没一会,老公就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