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官真真不易!清雪看着眼前对的高高的书堆,由衷的感叹到。看着那些繁复冗杂的规矩和礼仪,她的大脑有些缺氧了。
再过些天,就是六王爷越昱临的大婚之日了。这个皇宫沉闷了好久,终于来了一桩喜事了。皇子大婚,加之六王的母亲可是很有地位的舒贵妇,所以这也是所有人都极其重视的一桩大事了。
舒贵妇原名殷舒是右相殷正淳的长女,右相可是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可想舒贵妇在宫中的地位了,连后宫的皇后都要敬她三分。此刻六王爷大婚,无疑是一件大事,尚仪宫的负责主持仪式很典乐。皇后可是对他们尚仪宫下了命令了,如果有疏忽的地方,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无奈的叹了口气,翻开泛黄的书页,继续学习宫中典乐。“宫中典乐代表皇族的高贵和*,典乐多以典雅稳重的音律为主。”她快速的翻了几页,后面也大多是繁复冗杂的东西,多的她没有耐心继续看下去。
“碧柔,刘掌乐回来了吗?”一只手住着下巴,一只手不耐烦的翻着书页。抬起头看了看外面阳光西下,树影横斜了,已近傍晚。她中午吩咐手下的掌乐*琦去问一下薛司宾,问一下成婚大殿那天司宾的礼仪流程,她这边也好配合典乐。不过这刘掌乐去了半天还没见人回来。
碧柔摇了摇头,她也没见到那个无理霸道的刘掌乐。
清雪无奈的低着头,继续研究典乐中的一些要点和忌讳。过了许久,外面的脚步声渐进,清雪抬头,原来是刘掌乐回来了。
“刘掌乐,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司乐等了你很久了。”后在门口的碧柔,忍不住抱怨了一下。
“你懂什么?司乐殿和司宾殿离这么远,况且薛司宾又不是闲人,是我想问就问来的吗?”刘掌乐没好气的白了碧柔一眼,话语中带着不屑的味道。宫外来的女人,一个伺候人的下人,有什么资格和她说话。就是上头那个,她也没有放在眼里。
清雪坐在椅子上,心里的早已燃气熊熊烈火。这个刘掌乐借着自己是宫中的老人,平时和她说话没有礼貌也就算了,今日这话说的也过分了,简直是指着头骂她。尽管恨得牙痒痒,但是脸上依旧还是平和的笑意。毕竟这是她做司乐的第一次工作,好多人都等着抓她的小辫子,她不能出现失误。本来因要发怒而前倾的身体又移了回去,握紧的拳头也慢慢的松开。
“刘掌乐,薛司宾怎么说?”她强忍着心里的怒火,脸上带着平和的笑意。
“薛司宾说和往常一样就好了。”她看了堂上的面如桃花眼带笑的人,脸上也带着不屑的表情应付的说道。宫外来的野女人,出了一张魅惑人的脸之外,什么都不懂,凭什么一下子坐上司乐的职位。她等了那么多年才等来上任的司乐生病辞官的机会,本以为自己终于熬到了出头之日,没想到却突然来了个文清雪,生生的将她的机会夺走,她怎么能不恨。想让她帮助自己的仇人,怎么可能?她暗暗地心里发狠,嘴里发出朦胧的一声冷哼。
“什么?”清雪有些意外,自己等了半天,等来的就是这句话。这边是相当于没说一样吗?不用再问,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是在敷衍自己了。
“司乐还有事吗?没事我就下去,还有很多事情忙呢。”刘掌乐抬手抚了抚袖口的褶皱,懒声懒气的说道。
“好,你先下去吧。”清雪放下手中紧握的书本典籍,她的胸口一阵发闷,脸上的冷色一点点涌了上来。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想让她这个新来的出丑。
“姐姐。”碧柔看见刘掌乐趾高气昂的样子,心里气得不行,凭什么受她的气。一个官位低了姐姐一级的人,竟然这么无礼。而姐姐为何还能咽下这口气,她心里很不理解。
“碧柔,你很生气是吗?”清雪看着门口消失的背影,转目看着碧柔。
“是啊,可是姐姐为什么不生气。”碧柔一脸疑惑的望向堂上坐着的人。
“我很生气!”嘴角扬起一抹轻笑,眼中的清光映着夕阳的余晖,时明时暗,带着些许朦胧的晕色。
碧柔越看越不懂了,这是生气的表情吗,生气的时候还可以笑的如此温柔烂漫?
看出了碧柔的疑惑,清雪嘴角的笑容渐渐平复下来,如水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寒意。“越是生气,越是要笑,我们要看谁笑到最后。”手中的书啪一下摔在案几上,只有在这一刻,在痛恨的人不在眼前,她才可以生气。因为之后,她还要笑着看他们哭……
“文司乐,司宾司的人求见!”门外宫娥的声音悠悠传来。
司宾司的人!不是刘司乐刚刚去过吗?此刻,又来干什么。
“快请!”管他来干什么,清雪对碧柔递了一个颜色,自己已是一脸平静了。
“见过文司乐!”说话的人,是薛司宾的门人。她对清雪盈盈一拜,虽然抬起头来。“文司乐,刚才刘掌乐我们薛司宾说由于宫中对这次的大殿格外重视,希望典乐在晚宴的时候,增加一些庆祝活动。”堂下的宫娥,面带笑意,转述了薛司宾的话。
“好的,我知道,那具体的事宜我在和薛司宾商量。”清雪听完心中一惊,刚才刘掌乐明明说薛司宾说和往常一样,可是眼下看来她定是说谎了。“对了,刘掌乐是否去了司宾司,我正有事找她,见不到人了。”清雪看了她一眼,面带温和的笑意,眉头微蹙,好像有些暗暗发愁的样子。
“刘掌乐?”堂下的宫娥脸上疑惑,“刘掌乐下午去找我瞎聊了几句,早就回来了啊。”她扬眉想了想,如是说道。
“哦,可能是忙别的去了。回去告诉薛司宾我好好考虑下,然后和她交流具体的节目安排。”清雪不在意的笑了笑,脸上也没有什么改变。
宫娥行了一礼,慢慢退了下去,心里忍不住低估。刘掌乐真是碰到好主子了,自己偷懒去了,竟然她也不发怒。唉,她自己好命苦,薛司宾动不动就骂人,想到这里赶紧加快了脚步,回去晚了,又要挨骂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走后,司乐司里堂上的那位嘴角荡开的笑容。
“很好,不光是偷懒,不光是目中无人,现在开始说谎话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太自负,还是你是别人的狗!”清雪的手轻轻扣在桌子上,眼中的光愈发的深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