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或许由于清雪最近比较忙,忙的忘记了白天黑夜,对日期没有了概念,时间就变得很快。
皇上让她找机会摸一摸各个贵族小姐的底细,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全的把握。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把这件事情交给她,是代表信任,还是有意的试探。但是事已至此,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她也要把每个人好好了解一下,毕竟这也关系到各个王子的幸福和利益。醉春楼虽然很久之前就改造过成歌舞坊,已经不是烟花之地。可是,醉春楼的名字依旧俗气了一点,所以她决定改个名字,叫幽雅阁,取之清幽高雅的意思。昱潇的母妃已经从冷宫出来,搬进了潇王府,想必母子相聚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加上最近边关局势动荡,所以他也繁忙起来。就这样同住在一个城中,同时在朝中做事的他们,竟然半个月没有好好的说话。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昱潇曾来找过她几次,她都以事情繁忙推脱了。自从那天知道了皇上要给几位王子选妃的事情,她的心理产生莫名其妙的抵触情绪,虽然知道这件事也怪不了昱潇,可是心中却有些抵触和他见面。所以,这段时间在宫中见到面也是匆匆打个招呼,并不多交谈。
而今天,清雪忙了一天,有些筋疲力尽。她回到房中倒在柔软的被子上,慢慢沉淀着自己的心情。其实,她心中是很想念昱潇的,只不过逾越不了心里的障碍。但是刚刚她回府的时候,管家宋伯对她说,昱潇来找过她,来给她送来他母妃做的点心的时候。她的心理又开始反别扭,开始矛盾,一边很想他很想见他,一边有没有办法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
矛盾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去潇王府走一趟,毕竟柔妃出来之后她还没有去探望过。不再想那么多,带了一些礼物,喊上碧柔出门去了。
刚刚走到门口,发现门外已经有个人在等着了。
“文轩,你是来找我吗?”已经是邻居了,她也不确定他是路过还是有意在等自己。
“刚要来找你,却正好遇上你出门。”他走到面前,笑着说道。“你要去哪啊?”看了看身后的碧柔怀里带着些礼物,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清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哦,是去潇王府吧。正好我也该去拜访一下柔母妃,我们一起吧。”文轩看了看碧柔带的东西,虽然依旧是笑着,不过笑容好像淡了不少。
没有办法拒绝也没有什么解释的,清雪只能点了点头。和文轩一同坐上马车,清雪坐在中间,一边做着碧柔,一边做着文轩。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能目光看着前方时而抖动的幕帘。倒是碧柔表现的很轻松随意,这段时间文轩也常常到府上,和碧柔也熟络起来。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倒是清雪一个人坐在中间显得格外的安静。
马车行驶了一会,便在潇王府的门口停了下来。宋羽掀开车门清雪先走了下去,没想到昱潇已经匆匆的走来。原来他听说文府的马车过来了,便兴冲冲的出来迎接。
“你来了。”脸上带着欣悦的笑容,一步跑过来,想要拉着清雪的手。
“三哥。”可是没想到,清雪却后退了一步,站在碧柔的旁边。
他正在疑惑,马车上又走出一个人。待看清那个人时,他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沉了下去。
“三弟。”好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开口叫他弟弟,却真的很不习惯,不过他依旧带着微笑,“我来看看母妃。”
“大哥,里面请。”昱潇看着他的脸,目光闪烁,仿佛一时间心中有很多交织的清晰,不过他还是淡淡开口,这句大哥叫的格外生硬。
“三哥,我给柔妃娘娘带了些礼物。”看到他们兄弟之间有些生硬有些尴尬的对话,清雪急忙开口,打破他们互相试探的眼神。
“嗯,母妃这些天常常挂念你。”昱潇转过脸看着清雪,神色便缓和许多,不似刚才的冰冷。带着几个人朝府中走去。
昱潇带着几个人,并没有在前院停留一直走到最为僻静最为幽深的别院。院子很小,但是也很干净清雅。很简洁朴素的几间房子,并不像是华丽的王府院落。清雪跟着走进院子,有个丫鬟帮他们开了门,柔贵妃正倚在床上缝着什么。清雪抬头望去,心中有些震动。没想到柔贵妃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出来之后依旧选择住在这样简朴的地方。看着她专注的缝着衣服,心中竟有无限的感动。
听见有人来了,柔妃放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着清雪,脸上满是惊喜的笑容。然后又看到清雪身后的人,虽然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惊喜的拉着他们坐下。
“轩儿来给柔母妃请安。”自从知道了真相之后,他心里也觉得愧疚。可是,心中的隔阂已经太久太深了,一时间还有些无所适从。
“恩,好。”柔妃满足的看着他,然后笑了笑。
“娘娘最近,身体还好吧。这些天一直有些事情,也没过来看望娘娘。”清雪的手被柔妃拉在手中,温暖的感觉顺着手掌传递过来。
“我很好,不用你挂心,偶尔过来看看我就很高兴了。”她早已不已本宫自称,仿佛是寻找人家的母亲。虽然是极其简朴的衣衫,不施粉黛的容颜,但是这笑容竟是那样的温柔美丽。
“娘娘,清雪给您带了些补品,您要补补身体。”清雪接过碧柔怀里的东西,放到柔妃的旁边。她知道柔妃在冷宫受了许多苦,身体肯定有损伤。虽然潇王府什么都有,可是这是她的心意。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常来看看我就好了。”柔妃拍了拍清雪的手,温和的笑着,“以后也别叫我娘娘了,我这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娘娘了,听起来到很不习惯了。”柔妃佯装生气的样子,等着清雪。
“那清雪个该怎样称呼娘娘啊?”清雪有些不解,不叫娘娘她确实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你可以加我母妃啊。”柔妃娘娘看着清雪一下子红透的脸颊,她开怀的笑了出来,“要不先叫我伯母吧。”说完又看着昱潇,昱潇的脸色也是有些尴尬,不过抿着嘴角垂目不说话。
听见柔妃的前半句话,清雪吓了一跳,只觉得脸热得不行,好像耳朵都在发热。听到后半句话,才知道柔妃是在开玩笑,不过这玩笑开的也太直接了。她低着头,控制自己的情绪,笑着点头,“好,那就称您伯母。”原来沉着的笑容可以很好的掩饰心中的惊慌。
“好好。”柔妃笑的很幸福,发自内心的笑容,会让人闪闪发亮。
只是,坐在另一侧的文轩却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看着他们这样说笑,他身体好些稍微僵硬了一下,心中仿佛又极其不好的情绪在膨胀,脸上笑容也渐渐消散。
“潇儿,你带清雪出去转转,我有事情和轩儿说。”柔妃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停留在文轩的脸上。
清雪虽然不知道柔妃想要干什么,但还是很听话的随昱潇走了出去。
“母妃。”文轩有些疑惑的转过身来,想要问柔妃有什么事情要和他说。
“轩儿,能平安的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柔妃脸上欢快的笑容变成一脸的欣慰之色。
“多亏了母妃的保护。母妃的恩德,轩儿此生难以相报。”没想到柔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和深沉。
“这是我答应你母妃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我理解你母妃的心情,做母亲的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孩子的平安。”连声沉静的表情,让人看到这个女子的睿智和稳重。
“母妃?”文轩眉心微动,他听得出柔妃的话定是有所指。
“轩儿,你也喜欢清雪对吗?”柔妃目光柔和望着文轩,还没等文轩开口她又说道,“这么多年来,我每天都替你和潇儿祈祷,在我心中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我愿意用这么多年换来你的平安,也更希望以后你和潇儿都可以平安幸福。我不能要求你放弃什么,但是我只想要求你一件事情。”仿佛是慈母一样,柔和的目光,让文轩一时间有些恍惚。
“我要你答应我,永远不要伤害潇儿。”昱潇是她的儿子,她已经亏欠他太多了,她只能用十几年的恩情换来他的幸福。如果真的可以,她也认为值得。
文轩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请求,一时间心中百般滋味翻转,却说不出话来。
房间外面,淡淡的天空,冰冷的风。昱潇和清雪并肩沿着湖边走着,两个人皆是沉默了许久。
“冷吗(冷吗)?”没想到沉默了许久之后,两个人竟也同时说话。相视而望很想笑出来,可是扯了扯嘴角笑容又退了下去。两个人心中各怀心思,仿佛都不愿意多迈出一步。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想起刚刚他们从同一辆马车下来,心中又涌出不舒服的感觉。
“恰好遇到。”清雪抬手握着一个雪球,漫不经心的说道。
“恰好?”昱潇声音提高了一些,脸上也有些愠色,“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住在你的隔壁。”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纠结,他知道那个人住在她的隔壁,他心里很不舒服,他很在意。
“这有什么好说的?”突然一下子,心里很生气。她不明白昱潇为什么是置疑的口气,难道不信任自己吗?所以,不由自主她的语气也很不好。
“这不是很方便他见你吗,这些天总是推脱不见我,不是因为他吧?”人一旦生气,便会口无择言,便会不理智。尽管他平时冷峻严肃,尽管他给人的感觉冰冷无情,可是在她的面前他便是凡夫俗子,便有开心也有失落。
“原来三哥竟然这么不信任我。”本来清雪很生气,可是看到昱潇纠结的眉头,和负气的表情,她便不出火来。何况,她现在真的心情很不好,不好到连发火都没力气。
“没有。只是怕你们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昱潇的脸抽动了一下,不情愿的说了一句违心的话。其实,他就是在吃醋,而且再吃很弄很浓的醋。一直酸到心里,酸到五脏六腑。
“三哥,很快就娶妃了不是吗?”没心情和他吵架,可是心中憋闷的心思却再也掩藏不住。
昱潇神情一怔,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谈过这个话题,一直以来他们都在逃避。其实,他也很想给他一个完整的幸福,他也想和她一起实现那个执手到白头的梦想。
“你要不愿意,我可以不娶。”
“娶妃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能拒绝,大家都知道拒绝会带来的麻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拒绝不了,抗拒不了。
“难道你希望我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放在我们中间。”本来他以为她会因为他的话高兴,没想到却是平淡的一句话,让他心里很失望。
“对,我希望。我很希望。”他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这么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心中淤积的情绪,一下子膨胀起来,仿佛要爆炸一样。她明明很不希望他娶别的女人,她本来只想要过着单纯的生活。可是,他是王子,也许以后会是太子,会是皇帝,他身边的女人会越来越多,他会老,但是他身边的女人可以一直是年轻的。她不敢想这样的生活,也不敢想自己的以后。如果真的那样,她宁愿远走他乡,宁愿孤独终老。潜意识中还有许多不甘心,她知道不能和命运抗争,不能打败这个封建的时代,可是她很想听到安慰的话。她很想任性一回,得到他的理解和安慰。可是今天,他变得那么不可理喻。
没什么可说的,改变不了的事实,她也不想做无谓的争辩。不再说话,也不打算再停留,看着昱潇背对着自己身影,转身快步离开。
听到身后渐远的脚步声,昱潇急忙转过身来,有些后悔。其实,这么多天没见,他真的很想念。其实,他本来不是要这样说话,本来想要好好的告诉她,他的心理只有她一个。可是看到他们一起坐着马车的情景,心中就涌起莫名的火。以至于他说话也失去了理智。
“姐姐,姐姐。王爷!”碧柔本来院子里面和宋羽聊天,但是看到清雪冷着脸匆匆走出来,而昱潇面带不悦的站在一边。她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知道该和谁说话。
“回府。”清雪没有理她,也没有说话,径直上了马车对宋羽说了一身。
宋羽却望着昱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清雪心中气愤,着宋羽不也是昱潇的人吗?她负气下了马车,扯下来一匹马,便飞身骑马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