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虽短,但总会有下一个春天;但是人的青春只有那么一次,没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本来以为会有很多人悬着离开,离开这红粉飘香的风尘地。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欣喜离开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数人都含着泪,默默地站在清雪的身后。任外面的世界再美好在自由,而她门都不能回到那个稚气纯真的年代了。清雪看着她们眼中的不舍和无奈,而自己和她们相比有好到哪里去呢。感觉好像是哑了一口黄连,一直苦到心里。是啊,外面再好,终究是逃不过世俗的眼光,她们又何尝不想离开,只是没有那重新开始的勇气。与其过着饱受煎熬的生活,不如在这里活得自在。
这样想着,心里便暗暗地下定决心,必不能让他们再受苦。也定不会在让他们过以前的生活。
脸上平静温和,让所有的人都先下去休息了,而自己也要挑选出一批资质不错的人出来。她不能忘了这次来醉春楼的另一个目的,挑选一批舞姿不错的,亲自训练她们,一定要给常年生活在深宫的太后不一样的生辰寿宴。
想着她们会给所有人带来不一样的舞蹈,心中便开始偷偷地得意起来。那昱潇有些震惊有些欣喜的脸都已近在面前笑了出来,心中飘飘然的开始神往了。
微风徐徐,阳光温暖,清雪对着那翠绿的柳枝,笑若幽兰。她没有看到身后的蝶舞正紧张的攥紧十指气都不敢喘,脸上亦喜亦忧。
清雪还在微微出神,感觉到有人拉扯自己的裙摆。回过神来,她低下头却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只见拉他裙摆的不是人而是一直雪白小兽。清雪忍不住轻呼一声,这并不是她熟知的某种动物。看它长得像狐狸,却又不完全相像。小兽身体一尺多长,通身雪白,圆溜溜的眼睛却是异常的机灵。浑身胖嘟嘟的倒是可爱至极。
只是这小兽很奇怪,刚刚它出来之后,便径直的朝清雪走去。蝶舞虽然多次看到它,却没有亲近过。而此刻它就像是见到亲人一样,在清雪的什么转来转去,还不时的问着清雪的气味。由于清雪一直没有注意到它,它才有些着急的拉着她的衣角。此刻的它看着清雪低垂的脸庞,竟然有些泪眼摩挲。看得清雪一阵狐疑,但是却有不忍心他楚楚可怜的样子,一伸手小兽便跳进她的怀里。好像是极其的高兴,细软的绒毛不停摩挲着清雪的脸庞,痒痒的却也很舒服。
“好可爱啊。”清雪被它蹭的忍不住发笑起来,转头问蝶舞,却发现蝶舞已近泪如泉涌。
清雪脸上一阵错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兽,却有些熟悉的亲切,看着雪白的小兽纳罕不已。小兽亦是抬头看着她,然后又转身对着蝶舞手舞足蹈一番。看着动作表情都活灵活现的小兽,清雪便更加的不解了。
“公子,可想知道上次抚琴是蝶舞为何受伤?”时机到了,连圣狐都认定了眼前人。那她还有什么顾忌呢?蝶舞努力控制自己哽咽的声音,双眼灼灼有神的看着清雪。
“抚琴?”清雪忍不住轻问一句,为何此时要抚琴之事。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抚琴的情形,自己忘乎所以,而蝶舞却口吐鲜血。满心的疑惑犹如天上的云一般,浓浓的涌成一团,却又在无限的扩大,一直压抑着整个心灵。
只不过,想起那断纹的古琴,手指上仿佛仍然能感受到那一抹清凉。
她没有在想下去,真相好像越来越近了,不需要她的苦命思索也会解开。她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跟着蝶舞朝内室走了进去,每走一步心里都多了些沉重。
蝶舞已经屏退左右,偌大的大厅内只剩下蝶舞,清雪还有荷香了。
窗外花香阵阵,鸟啼不绝,不知为何本来忐忑的心,竟也多了一下平和,该来的总会来的。清雪轻轻抚了怀中的小兽,神情自若的看着蝶舞,等着她开口。
“公子,可曾听过扶明堂?”蝶舞双眸明亮,走前一步说道。
扶明堂,好像听过但是却没什么印象了,清雪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可认识无尘?”蝶舞并没有因为清雪的答案而气馁,她注视着清雪轻声问道。
“无尘,我的母亲叫莫无尘。”一听到无尘这两个字,清雪的心仿佛受到了剧烈的撞击,颤抖不已。无尘是她母亲的名字,是她心中永远的敏感。可是蝶舞为何知道这个名字,她本来平静无波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蝶舞听到莫无尘的名字时候,心中激动到了极点。就是这个人,她寻找多年,盼望多年的人。可是那一瞬间的喜悦却夹着着震惊的事实,莫无尘是她的母亲。堂主刚刚失踪几年。而这个女子俨然已是十七八岁的年龄,那怎么可能。可是,细细的看来,她们又是那么的相像,不容她有多的疑虑。
“母亲?你竟然是堂主的女儿!”蝶舞心中那一瞬间的疑惑都渐渐消退,她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灵狐的感觉,相信那熟悉的琴声。眼前的人是她要找的人,没有错。只不过,心中的伤悲伴着喜悦一同涌了出来。扶明堂的规矩,只有在为堂主去世才可以指认新的堂主,而眼前的人是莫堂主之女,那莫堂主……
“那你母亲身在何处?”即使心中知道结果,可是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那是对她有恩的人啊,那是她要一辈子效忠的人,就真的永远回不来了吗?
“母亲已经去世。”清雪不自觉的抱紧了怀里的小兽,这是她多么不愿提及的事情。
去世了,蝶舞身体踉跄了一下。终究是报不了恩情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就这么永远的离开了。往事轻触心头,让她的泪无声的流下。看着眼前姣好清隽的脸庞,实现一阵阵模糊,但是心里却逐渐明朗起来。
蝶舞稳了稳身体,拂去泪水。缓缓跪下,嘴角浮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属下玄右护法蝶舞参见堂主!“双手扶拳,神色凝重。
“堂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清雪被她变幻的神色和突入而来的下跪惊了一下,她退后一步惊声问道。
她飞快的思考了一下,自己进来不是为了知道上次抚琴的时候,她为何会受伤。而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何说出那么多自己听不懂的话?
清雪有些迷茫,有些困惑。往往越是接近真相,便会有越多的不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