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宫,杜瑶在宫侍的引领下来到寒珏所在的宫殿。
祈炎国的宫殿不同于翽鸷国的宫殿,宫殿的构造多用于防寒保暖。
“三公主,到了。”
到了地方,一旁的宫侍向杜瑶低头说到。
“辛苦了。”
杜瑶一边说着一边向一旁的素锦使了个眼色,素锦向宫侍递来一锭金子,宫侍见此甚是欢喜。
“奴婢谢三公主赏赐。”
见着宫侍欢喜的模样,杜瑶心里也算是有了底。
“素锦,咱们进去吧。”
“是。”
一入大殿,祈炎国的布置映入杜瑶的眼帘。看着殿中的布置,杜瑶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此时殿内贵妇众多,她们大多是在那日迎接嫡公主时见过杜瑶的,见此自是行礼道。
“见过三公主。”
祈炎国的尊卑礼仪是以嫡庶为区分,哪怕你的位份再高,只要你是庶出便要向嫡出行礼。
整个大殿行礼的占多半,杜瑶注意到寒玥与站在她身边的女子并未向自己行礼,她心中便有了分寸。
“诸位都免礼吧。”
“谢公主。”
站在寒玥身边的女子缓缓来到杜瑶身边,时不时地打量着杜瑶今日的穿戴。
且不说那套红玉首饰将肌肤衬得晶莹润泽,脸上的妆容都是别样的精致。
寒珏见着杜瑶今日打扮的如此美艳,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嫉妒在里面。按理来说杜瑶是祈炎国的嫡出公主,是郡千墨的亲妹妹,她不该对她产生厌烦。但只因她嫁给了翽鸷国的太子,成为了翽鸷国的太子妃。
且不说当年吴蔓与她在后宫之中多有过节,单说如今姐姐姐夫的精心谋划,她又怎能逃的掉?
“三公主今日打扮得甚是美艳,本宫见着都要羡慕几分呢。”
“寒贵妃谬赞了。”
见此女子是第一个与她言语之人,杜瑶猜测此人便是寒玥的亲妹妹,寒珏。
听到杜瑶称呼自己寒贵妃,寒珏并不觉得惊讶,以杜瑶的聪明才智自会猜得到自己的身份。
“本宫说的可是实话,这红玉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物件,公主却是有整套的红玉首饰。这世人都说三公主是翽鸷国太子最宠爱的妃子,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如此妙人任凭谁都是会怜惜的。”
听了寒珏一连串的话,杜瑶笑而不语。
寒珏话中多半将她比拟成一味讨夫君喜爱的小女人,这让她听着多有不悦,不过她是不会同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的。
“殿下将瑶儿视作他的妻子,对待妻子自是会将最好的疼爱都给她,相信这一点寒贵妃比瑶儿要明白的多。”
当年郡千墨后宫中只疼惜爱护吴蔓一人,当时后宫妃嫔对此多有抱怨,想来这寒珏的日子也是不大好过的。
迎上杜瑶似笑非笑的眼眸,寒珏的脸色微微有些不好。
一旁的寒玥见自己的妹妹被杜瑶逼得说不出话来,赶忙出面替妹妹打圆场。
“听三公主这么一说,本宫有些明白了。三公主与太子殿下如此这般恩爱,倒是让旁人羡慕得紧了。诸位站了许久只怕是累了,都入座吧。”
在场之人皆看得出寒玥是有意在替寒珏打圆场,不过说白了以寒氏姐妹的尊贵身份只怕是无人会过多说些什么。
在素锦的服侍下杜瑶来到寒珏早早准备好的座位上去,入座后,杜瑶轻声说到:
“昨日瑶儿得知寒贵妃为庆瑶儿回国特意在宫中设宴,匆忙之间瑶儿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就让素锦装上几粒美容养颜的药丸,还望寒贵妃莫要嫌弃才是。”
“瞧三公主说的是哪里的话,三公主送本宫礼物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呢?”
一听得杜瑶要将美容养颜的药丸送与自己,寒珏甚是高兴。
她知道杜瑶是神医去不留的亲传弟子,医术高明自是不必说,这研制药丸的本事更是一流。
她还记得有一次去不留特意制了三粒美容养颜的药丸,她却没来得及买上一粒。自家姐姐有幸得到一粒,服下后便有了极大的效果。
杜瑶这礼物听起来很是平常,只有寒氏姐妹知道这礼物是多么地金贵。
见寒珏收了自己准备的礼物,杜瑶心中有了算计。
“瑶儿还要托贵妃的福结识诸位姐妹呢,瑶儿初来祈炎国人生地不熟的,诸位姐妹若是不嫌弃可常到瑶儿的别院,瑶儿定当欢迎。”
“既然是这样本宫定要第一个造访,还望三公主勿觉叨扰才是。”
“这是自然。”
“请。”
“请。”
一杯酒下肚,杜瑶笑着看向寒珏,心中却道寒珏有着旁人没有的好本事。
今日她可是将好人做尽了,只是她以为自己会尝不出来这酒里的古怪?
她喝的酒与寒珏的是出自同一壶中,想来寒珏是在器具上做了手脚。
若她思虑不错的话,这毒是极其罕见之毒,否则她不能饮下后下发觉酒里的古怪。
根据自己此时的身体反应,杜瑶猜测此毒并非是烈性毒,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发作,或许宴席结束后,或许是明日一早这都是不可预知的。
她只能说寒珏的这招棋下的真是妙,倘若她没有发觉酒里的古怪,只怕明日待她悄无声息,离奇死亡后才追悔莫及。
既然寒珏一心想要自己的命,杜瑶倒是想陪她演这一出戏 。
放下酒杯,杜瑶笑着说到:
“好酒!好酒!”
听到杜瑶的话,寒珏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她笃定杜瑶没有发现酒中的端倪。
看来姐姐与姐夫离胜利近了一步了。
“三公主若是喜欢本宫让人送到别院几坛。”
“既是如此瑶儿便谢过寒贵妃了。”
言罢,杜瑶又饮一杯。
由于杜瑶不想让任何人知晓此事,一旁的素锦并不知道这酒的蹊跷。
宴席上,贵妇妃嫔大多与杜瑶敬酒,心中虽有计较杜瑶也禁不住这些人的劝酒。十几杯下肚,脸颊已微微泛红。
见此,杜瑶只好告假先走一步了。
寒珏没有阻拦杜瑶,或许她在等待杜瑶毒发身亡。
从宫中出来,一路上杜瑶都在强忍着腹中的灼痛,没有人知道此时的她是有多么地痛苦。
出了宫门,杜瑶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一旁的素锦此时才注意到杜瑶的脸色已经发白。
见此,素锦不由得着急道。
“公主这是怎么了?”
闻声萧华也向杜瑶身上打量,他发觉此时的杜瑶身体有些打晃,整个人的精神都是不大好的。
“太子妃!”
见素锦与萧华在为自己担心,杜瑶心中一暖,随后说到:
“快,快去师父那里。”
微弱的声音响起,见此素锦与萧华不敢马虎。
素锦拽着杜瑶上了马车,萧华亲自驾车前往去不留的住处。
由于去不留不喜热闹,他的住处被郡千墨安排到了城外。
待萧华等人来到去不留住处时已到了傍晚时分。
从马车上下来,萧华急忙敲府门。
早已虚弱无力的杜瑶躺在素锦的怀里,她在途中已吃了防止毒性漫延的药,只是不知效果如何。
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来开门的是赫连琛,赫连琛一见到萧华便猜到定是有大事发生。
见来开门的是赫连琛,萧华说到:
“赫公子,太子妃中毒了。”
“她在哪里!”
“马车里。”
“快!将她抱进来!”
“是。”
一听是杜瑶出了事,赫连琛紧张的不得了。
他虽不知晓杜瑶是如何中毒的,但是他为她把脉发觉她的脉象并不是很好。
将杜瑶放置在床榻上,赫连琛对萧华吩咐道。
“我这就去请师父,你现在先回去和太子殿下说一声。”
赫连琛见萧华与素锦如此紧张,想来杜瑶中毒一事吴疫并不知晓,在这个时候最应该知晓杜瑶中毒的便是吴疫。
赫连琛的话提醒了萧华,杜瑶已在去不留这里,想来暂时是没有大碍了,这个时候正是向吴疫禀报的最佳时机。
萧华离开后,赫连琛将去不留请来。
去不留诊过脉后脸色十分难堪,见此一旁的素锦不由得问到:
“神医,公主她……”
“放心,她死不了。”
去不留的形式风格一贯如此,赫连琛早已适应,一旁的素锦却以为去不留是不大耐烦了。
注意到素锦的神色,赫连琛在一旁安慰道。
“放心吧,有师父在,你家公主是不会有事的,你且告诉我今日发生了什么。”
“要说出去说去,别在这里打扰老夫为病人看病。”
去不留最不愿意看到赫连琛在家里使这些手段,将他撵到屋外去他也能静下心来为杜瑶医治。
赫连琛太了解去不留了,见此他对素锦说到:
“你随我到外面。”
“是。”
出了房间,素锦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对赫连琛说了。
她知道赫连琛是杜瑶的师兄,赫连琛是不会害杜瑶的,这件事情就算是告诉他也是无妨的。
“那个寒珏当真可恨!”
“奴婢见公主脸色不对便已猜想公主在席间定是隐忍了许久,真没有想到那寒贵妃竟然如此大胆,敢对公主下毒!”
“她敢不敢这得看她背后的人是谁。”
“公子的意思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