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衣觉得自己今夜的运气实在是有点背,随随便便找个地方躲雨,也能躲到是非之地。
淋到雨便算了,还被人误会从事青楼的女子......
秦语衣迷迷糊糊被带着走,左拐右拐,七绕八绕,终于停了下来。
再次恢复光明的时候,秦语衣才发现这是一件很大的寝居。
寝居上方挂着许多鹅黄色的轻纱,,轻纱后面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水池,此刻在冒着袅袅的热气。
这根本就是——
秦语衣恨不得咬碎一口玉牙,愤怒与耻辱从胸口蓦地腾起。
他大爷的!
她还是一个良家妇女,她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勾栏女子!
秦语衣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吐气,强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刚刚两个侍卫的武功都在她之上,她若是轻举妄动的话,估计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你知道,来这里是做。什么吗?”
此时房内只剩下秦语衣和刚刚那个莫名对她爱理不理的女子。
“你不知道?”女子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拜托,我要是知道还需要问你吗?秦语衣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我刚刚说了,我不是漱雨阁的,你们认错人了。可是你们不信。”
女子听完秦语衣的话,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秦语衣虽说有些狼狈,但是身上衣裳的面料仔细分辨,可以辨认出那时今年时兴的雪蚕丝制成的。那是只有达官显贵的人才能买的起的料子,且她的衣裳也中规中矩,终究不似他们的款式略微轻薄。
“你真的不是漱雨阁的那个?”
“我不是......”到现在还不相信她啊,秦语衣扶额。
“那你怎么会——”那女子惊讶,还未及说完,门突然被推开了。
来人一袭锦袍,年纪约莫在四十旬左右,面色沉沉,看起来很是不好惹的模样。
“会什么曲子,谈一首来。”
嗓音低哑,但却掷地有力。
他有内力。秦语衣心下一个咯噔。她探不出他的实力,倘若是等会发生什么,她连逃脱的把握都没有。也不知道司徒湛是否已经发现她不见了的情况没有......
“奴家会弹几首,不知大人想听什么?”同行的女子倒是没有秦语衣那么多想法,反而面上带着几分欣喜。
妈妈说了,这个贵人身份不一般,若是将他伺候好了,就是她飞黄腾达的时候。
虽说她是千金阁的头牌,每日抢着要她作陪的贵公子不在少数,但是终有人老珠黄的时候,若是能赎身,那么她便不需要在担心受怕哪一天会被新来的小姑娘给比下去。
她一定要争取这个机会。
“你叫什么?”
听到女子娇娇柔柔的声音,中年男人抬眸看去。
“奴家唤月柔。”
“皎皎明月,纤柔美人。”中年男人眸中仿若有什么一划而过。“随便弹几首。”
很好,他没有注意到她,秦语衣默默地往帘子旁靠了靠,试图化作小透明。此刻不出风头就是最好的机会,但愿司徒湛能赶紧发现她不见了。
有丫环翩然而至,迅速拿了一把琵琶过来。然后门又迅速地合上了。
月柔怀抱琵琶,纤长的指尖从琴弦上滑过,一阵清脆的旋律缓缓流淌而出。饶是不懂音乐的秦语衣也觉得这曲子着实弹的不错。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微微流淌的水声,以及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
秦语衣低垂的脸,眼睛的余光却在四处打量着。
寝居很大,除了刚刚进来的那道正门,没有什么偏门了。悬挂着的轻纱过去是一汪散着热气的池水。池水旁有一排窗,是紧闭着的,没有开。秦语衣思考着,若是等会从窗户逃出去的几率有多大。这府邸到处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侍卫的功夫也都不低于她,若是跳窗了之后,从哪里跑出去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你过来,给我倒一杯。”
突然在悦耳的琵琶声中,中年男人指着一旁默不作声的秦语衣命令道。
秦语衣低着头,慢慢地挪过去。
“是,大人。”
秦语衣慢慢地倒了一杯酒,透明的酒液看起来异常透亮,还带着一股醇厚的酒香。
这酒看起来也非凡品,跟那夜饮过的相思引有几分相似。
倒好了酒,秦语衣正要放下酒壶,那人又开口了。
“把另一个酒杯也满上。”
秦语衣默默地将另一个酒杯满上,刚刚放下酒壶,正要窝回角落,中年人又开口了。
“可会饮酒,陪我饮一杯。”
秦语衣诧异,手微微一颤,正要拒绝,余光中却察觉到中年人暗沉的眸子。
算了,不过是一杯酒,也不是什么大事。秦语衣也不再多想,执起酒杯,“大人,请。”一口饮下。
醇厚的酒液划入喉咙,带来一阵清爽的凉意,但是紧接着,一股暖意便从身体里面缓缓腾起。
好酒。
“好酒量。”中年男人赞叹,见秦语衣面不改色,不由得继续说道:“这万年青不是寻常的酒水,”
秦语衣默默地放下酒杯,却不料中年人一把按住秦语衣的手。
带着薄茧的大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秦语衣的脸色瞬间变了。
“再来一杯吧。”
秦语衣深深吸了一口气,忍住蠢蠢欲动的怒气,勉勉强强挤上一丝丝的笑容。
“大人,妾身不胜酒力。”
“无妨,醉了便醉了。”男人眼眸中染上几分不可忽视的欲望。
秦语衣不是傻子,哪能听不出男人的意思。
是啊,醉了更好,可以任由他为所欲为。
老娘做不到!秦语衣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崩腾而过。
旁边原本在弹琵琶的月柔见状,内心一片焦躁。这个机会是不容错过的,她不能任由别的女子抢了她的荣华富贵。
“哎呀。”琵琶声戛然而止,一道娇娇柔柔的声音响起。
中年人被吸引了目光。
“大人,奴家、奴家......”女子粉嫩的唇被洁白的贝齿轻轻咬住,泫然欲泣的模样,更是惹人爱怜。
男人眼神暗了暗,“过来。”
相比秦语衣的不识趣,眼前的女人更识趣一些,顺从地上前。
男人一把拉过月柔,月柔一个趔趄,一把坐进男人的怀中。
“大人~”月柔面色的娇羞越发的明显,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抹勾人的尾音。
“来——”男人将酒杯凑近月柔的嘴边,“尝尝这难得的万年青。”他喜欢女人,但是他不喜欢强迫女人,更喜欢主动一些的女人。月柔的识趣,让他阴沉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秦语衣的错觉,突然觉得有些闷热起来,她不由得往后退了退,试图离开这个开始升温的两人。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秦语衣在心中默默念叨了三次,压下心口的火气。
月柔本就是烟花之地出来的女子,对于有人在场心中虽说心中有些微不适,但是很快地这不适也就随着男人的凑近渐渐消散。
男人的情欲蓦然腾起,大手一把即将月柔的下巴抬起,唇舌相接,一时之间室内的温度越升越高。
“嗯......”女子的嘤咛声加速了男人的欲念。
男人一把将女子抱起,往水池走去。
秦语衣看楞了,不是吧,这是要表演现场活春宫?
腾起的水雾中,一对男女的身影难舍难分,明媚的春光透过轻轻摇曳的轻纱中若隐若现。
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女人忘情的呐喊,在房内回荡不绝。
秦语衣表情几尽呆滞。
她想走!
说走就走,趁现在没人注意到她。秦语衣慢慢往门口挪去,然后轻轻打开门,手一僵。
门外竟然站着刚刚那两个侍卫,此外还有一群丫鬟在等着伺候!
“姑娘是要去哪里?”侍卫脸色的表情似笑非笑。
秦语衣心里忍不住爆粗口,大脑迅速想着应对之策,随后立即挤出一抹笑意,“这位大哥,烦请通融一下,我想去出个恭。”说着还假装捂住自己的肚子,表现出一幅难受的模样。
“姑娘多虑了,房内有恭桶。”
尼玛......
“这会儿大人正在办事,我这样似乎不太雅观。”秦语衣不死心,继续说着。
“姑娘不必担忧,这房里燃着特殊的香料,不会有出现你所想的困扰。姑娘还是进去吧!”说完也不等秦语衣反应,房门再一次被合上。
我去你大爷的!
耳畔充斥着男人的低吼与女子的喘息,突然一阵细长的呐喊声,房内突然归于一片宁静。
空气中弥漫着欢爱余留的麝香。
秦语衣全身僵硬,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从刚刚她就一直觉得全身热热的,现下小腹也渐渐腾起一股难以忽视的热流。秦语衣不是傻子,她渐渐明白了——
这间屋里面烧着的香料不是普通的香料,而是那催情的香料!
紧接着,一阵哗哗的水声响起,过了片刻,一道低哑的嗓音响起。
“你——过来。”
秦语衣心里一凉,全身越发的僵硬。
见秦语衣没有动弹,突然一阵劲风朝她袭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将秦语衣拉近了轻纱之中。
“扑通”一声,秦语衣掉进了一汪热流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