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如此。”天阳子竟然没有否认,反而是点头承认了下来。
白灵皱着眉问道:“可是师尊,小师妹甫一入门便引起了各位师弟师妹的怨气,如今又让她入主瑶华宫,会不会让小师妹成为众矢之的?”顿了顿又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还是说师尊已经属意小师妹接任下代掌门?”
天阳子微微一笑却并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这也要看她的造化了。”
白灵听这话便知自己猜对了,急忙道“师尊春秋鼎盛,如何,如何……”
正在白灵犹豫如何开口之时,天阳子已经飘然远去,只留下虚无飘渺的声音在白灵耳边 回响:“世事难料,为师也不得不早作准备。你还是快些成长,二代弟子中,为师能放心交托大任的,也只有你了。”
“师尊。”白灵站在原地,泪眼朦胧,终于蹲到地上,放声大哭。
第二日,便有掌门谕令传下。无欢便正式成为了瑶华宫之主,而时时随侍在掌门身边的白灵,也在同一时刻宣布闭关。此事在重天门引起轩然大波,人们纷纷猜测是否是无欢的到来让白灵失宠,才令白灵如此。而无欢的天赋和身世也成为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不管人们如何议论猜测,也丝毫没有影响到无欢和白灵。盖因白灵那日受到巨大刺激,又受到天阳子训导,心中防线一下子冲破,多年积累爆发,是真的感觉到了要突破的迹象。而无欢却是为了入主瑶华宫一事,在修炼之外又多了日常事务要学习,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连出门的时间都没有了。
“终于看完了,无歌,你那边怎么样?”半个月后,无欢从一堆玉简中爬出来,伸了个懒腰。灰头土脸的样子,完全不像之前那个粉雕玉琢的女童了。
“我这边也快了,师姐还是歇歇吧,下午还要修行呢。”无歌抱着一堆玉简从无欢身边走过,温柔的笑笑。
无欢扁着嘴坐在一地的玉简上,看着无歌仍然是贵公子的模样,不免嗔道:“太坏了。为什么同样是每天修行看案卷,你就那么轻松,我就累得像狗一样?”说着拉住无歌的袖子,“你看看,连一丝皱褶都没有,说好的一起辛苦呢?为什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无歌将手中的玉简放回巨大的架子上面,从桌上拿了一杯灵茶递给无欢:“师姐先润润喉吧。我在家中是学过这些东西的,处理起来自然比较轻松一些。况且师姐才是瑶华宫的主人,要处理整个瑶华宫的事物,尤其机密事物只能师姐自己处理。我只是随侍师尊身旁,连记名弟子都算不上,能跟在师姐身边处理这些琐事已经是师尊的恩典了,机密事物又接触不到,当然要比师姐轻松的多了。”无歌说着眼中露出了一丝黯然之色,不过很快又隐去了。
无欢却眼睛一瞪,一巴掌拍在无歌的脑门上:“我说我事情怎么那么多,原来是你偷懒了。”
无歌却躲到一边叫屈:“怎么是小弟偷懒呢?事涉机密,怎么是小弟的身份能够接触的?”
“明明就是你偷懒,别找借口。谁不知道你只是因为在药王谷的身份不能拜入师父门下,师父可一丝一毫都没有拿你当过外人。那日还说过,要你帮我处理一应事物。什么叫一应事物,你懂不懂?那就是全部!”无欢扔下茶杯,追着无歌打了起来。
二人每日一同修行,一同处理瑶华宫的事物,除却各自回到居所休息,日日形影不离。短短半月,已经变得熟稔起来,说话行动之间也随意了许多。
天阳子站在巨大的宫殿门口,却没有进去。只听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屋中二人的交谈却仍在继续,无欢抖抖手,娇嗔道:“累死了,不如我们今天偷偷懒,出去走走吧?”
无歌仍是面带微笑,一副温润的模样:“好。”
红衣似火,白衣如雪,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重天门主峰并肩而行,偶有往来办事的弟子,步履匆匆,见到二人行礼之后都流露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二人丝毫没有理会,就这样一路上了峰顶。
无欢走上前打出一串法诀,一道空间之门缓缓开启,无歌面露惊讶,却没有说什么,便跟着走了进去。
此处并非是人为开辟的空间,而是将主峰的一部分用阵法遮掩,乃是一处秘密所在。
空间并不大,却灵气充盈,小小的地方正中还有一个小湖,说是湖,却比水池大不了多少,碧色的水面古井无波,如同一块巨大的翡翠。
无欢在湖边一块大石上躺下,拍拍身侧的位置:“你也来。”
无歌看了看,苦笑一声,还是坐了上去。那石头虽大,却也只能容纳两个无欢那样的孩童,无歌已近成人,身量见长,却是万万躺不上去了。
“无歌,你想家吗?”无欢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忧伤,“你会想念家人和朋友吗?”
无歌微微一愣:“我吗?”
不多时,温润的声音缓缓响起:“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母亲,从小父亲教我的便是如何承担起药王谷的重任,对于感情,其实并不太了解。况且这世上有许多无奈,任何感情在这无奈之下也只得压抑了吧?”
无欢翻了个身,一双清亮的大眼睛看着无歌:“可是我好想家,我也好想千秋哥哥和璎珞姐姐。不知道他们现在好不好,有没有想我。”
“任少主吗?”无歌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任少主比我幸运,此刻应该会过的很好吧。”
无欢不满的嘟囔着:“他一定没有想我,不然都已经半个多月了,他为什么没来看我呢?连个消息都没有,亏我还那么想他。”
无歌哑然失笑:“始魔宗距此路途遥远,上次任少主前来,必是有要事相商。办完事一定要回到始魔宗去的,这一往一返怎么是半个月就能到的呢?”
无欢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无歌,你见得比我多,可知道始魔宗的事情?可知道千秋哥哥以前的事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