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说那些想成为她入幕之宾的人了。除了眼前这个男人,谁能有这份荣幸。荣幸?或许那只是对其他男人而言,而他,对此恐怕是根本就没有在意过吧。
身陷青楼,纵有天人之姿,满腹才情,在他人眼中也终究是个玩物。这已经够不幸的了。但爱上这个男人,却是她另一个不幸的开始。爱,却连说出口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她是青楼女子,因为他是天下首富,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卫紫羽。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卑微到尘埃里去。
一直以来,在他面前她极力地表现得体贴入微,知书达理。他来了,她就用全部的心神时间陪着他,他要走,她也从不多问,从不挽留。为的只是他的不厌倦,他的下一次停留。只要能在这样近的距离看着他,她便满足了。但是她有时也会贪婪地想若是他能将她带在身边那该多好,哪怕是没有任何名分。
最后一个音符自柳芳甸手中传出,她微笑着抬头看向坐在窗边的卫紫羽。
卫紫羽亦转头看她,懒懒一笑,道:“芳甸的琴技真是越来越精湛了,你这一曲不知引来了多少王公贵族呢。看!都快把这画舫围得动惮不得了。”说着斜睨了一眼外面。
柳芳甸掩嘴一笑,嗔怪道:“公子就不要取笑芳甸了。芳甸哪有公子说的那么厉害。”说着移步到卫紫羽身边坐下,随着卫紫羽的目光看向窗外。果然,外面围了不少的画舫,还有不少人朝这边张望。
“芳甸又何必自谦。不知多少男人希望能娶到像你这样才貌双绝的女子呢。”卫紫羽说完笑看了柳芳甸一眼,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而后继续将目光投到逐月河上。
柳芳甸愣住,心狂跳着,仔仔细细地看着卫紫羽面上的神色,却发现他所说的这番话并无他意。看着卫紫羽的侧脸,不由自嘲一笑。就算有再多的男人想要娶她又与她何干,你始终都不会成为其中之一。
柳芳甸转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逐月河,思绪飘远。
卫紫羽似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依旧笑得妖娆,凤眼在水波流光的反照下,流光溢彩。一袭红衫,于光影迷离之中慵懒而坐,妖魅得过分。于这繁华的逐月河上也是难以掩去的一抹亮色。
卫紫羽端着酒杯,靠在窗框上,看着流水般从眼前而过的画舫。偶尔浅饮,本是无限美好悠闲的时刻,可是他的心却偏偏想到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自从在风司浅那里得知那女人单独离开之后,他的心情就没有真正好过,总是莫名其妙的焦躁。他几乎动用了这里所有的情报网去寻找她的行踪。他是顺着不断传来的消息才寻到这里的,但是也只是知道她来了凌州城而已,却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这个女人实在是让他头疼得很,她喜欢易容的喜好弄得那些他派去追踪她的部下们怨言不断。眼看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行踪,她却又突然换了张面容消失在他们面前。不过还好,虽然还没有找到她,但起码他知道她现在是安全的,这样他也就放心了不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