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你所见到的那么简单。
科学只是他外在的表征,但内里其实隐藏着无数未知的迷题。
自然人有生即有死,没有人能够随便逃脱出这个无法逆转的轮回,一旦你挣脱了这个束缚,那么你就不能算是人了,而应该属于另外一种背负使命的存在。
我很庆幸自己能够考上大学。虽然只是
一所不入流的二本学校,但对于一贯奉行
‘读书至上’原则的父母来说,无疑还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尤希,家中独子。怎么说呢,应该算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吧,但自认为长相还挺上镜。
趁着漫长的暑假,我独自一人去到海南三亚旅游。
海南的天空是那种一望无际的爽朗之蓝,连同泛着隐隐雪白浪花的大海,直让人心旷神怡。
我大口地呼吸着海南独有的清新空气,享受着那种夹杂着潮湿水气的腥咸穿过五脏六腑的感觉。
潜水是少不了的,看着那些缤纷的小鱼成群结队地自我的身边游走,我的内心激动不已。
还是刚到海南的第二天。
我们整个旅行团的人全都围坐在一起吃海鲜。
席上唧唧喳喳,大家依旧沉浸在玩耍的兴奋之中。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四眼妹,人很大大咧咧,因此整个旅行中,惟独她我最熟。
此刻她正兴奋地朝我展示着那些照片,连同着从浅海掏上来的各种贝壳和火红的珊瑚,边说边用手扶正鼻梁上厚厚的眼镜。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是导游小马的声音。小马同我们所在的‘飞鱼旅行团’签约刚满一年,还只能算是个初级导游,因此说话的时候语气没有那么干练。但能肯定的是,他脑子里储备的知识绝不亚于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资深导游。
小马见大家逐渐坐正,随即清了清嗓子,道:“我们今天下午的活动是参观当地的风土民情,一会司机就会把大巴开过来了,请大家自行收拾好行李物品。”
“太好了,一会我得多拍些照片才是!”兴奋的四眼妹激动地看着我道。
她本名叫王纭,是个不折不扣的摄影爱好者,数码相机从不离左右。从她展示给我的那些照片不难看出,她到过许多地方,并且大多是我不知道的。
车子很快地驶上了宽敞的大马路,两旁被椰子压弯腰的椰树飞快地向后退去。
这里很少堵车,司机索性加快了车速,表情因为长时间的驾车而变得有些木然。
摇晃的车身很快让旅行团的大多数人昏昏欲睡,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目光随意地瞥向远方。
发动机的轰鸣之声在喧闹后逐渐归于平静,我的眼皮开始打架,而坐在我旁边的四眼妹仍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此刻正忙不迭地整理着影集。
猛然间,车子忽然剧烈地颠簸起来,一车的人全都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吓醒了。
我的脑袋不小心碰上了车窗,疼得我直吐舌头。
“喂,你怎么开车的?”车子里一个戴墨镜的男子表情很是愤怒,指着司机道。
“不,不好意思,车子好象出了一点问题……”司机抱歉地回过头来冲我们笑笑,随即飞速地转过头去。
颠簸仍旧在继续,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下意识地望了望路面。
奇怪的平整,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坑坑洼洼。
“你,你开车小心点!”一个抱孩子的妇女边叫边用手拼命地扶住前排的椅背。
“大家安静一下,安静一下……”导游小马似乎从未碰到过如此情况,此刻脸色泛青,惊恐地环顾四周,一边吞吞吐吐地安慰大家,一边追问司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司机的额头开始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表情有些扭曲。
“大家,抓,抓稳了,车子有些故障……”司机的声音有些沙哑。
“故障你不会停啊?”墨镜男几乎是吼出来的。
“刹车,坏了。”司机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苍白,汗水已经湿透了格子衬衫。
车内的人开始恐慌起来,有人不住地大声尖叫,妇女抱着的小女孩开始大声哭泣,她妈妈一边安慰一边抱怨。
空旷的柏油马路上只有我们一辆车,车身开始左摇右晃起来。
马路的两边是红白相间的水泥护栏,而护栏的下面则是陡峻的山坡。
车内的人开始大声地哭喊,包括那位手扶方向盘的年轻司机和导游小马。
我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心脏也随着车子的摇晃一起一伏,满眼的绝望。
王纭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影集开始小声地抽噎,我安慰地握住了她的手。
从来没有感觉到死亡离我这么近,耳畔似乎响起了某种神秘的声音。
陡然间,玻璃窗上凭空出现了一条细长的裂纹,似乎有某种巨大的力量正在用力撞击车窗。
我的脑袋因为撞上了车窗开始流血,伴随着整车人惊恐万分的尖叫,鲜血迷离了我的眼睛。
模糊间,我的眼前一片红芒,车子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随着一声剧烈的碰撞,大巴在一刹那撞断了水泥护栏,一头栽下了山坡。
在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车窗外趴着的一张脸!
根本不同于人的脸皮,倒像是壁虎的皮肤,巨大的嘴巴直裂到耳根,眼睛因为瞪得老大而被眼白充斥。此刻怪脸正狞笑着盯着我看,虽隔着厚厚的窗玻璃,我依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从它嘴巴里吹出来的阵阵冷风,夹杂着死亡的味道,冰凉腥臭。
又一阵剧烈的碰撞后,我昏死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