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流云手见师弟被袭,道袍大袖一展,如同软鞭一般,挥击而出!
他与专擅剑法的水道人不同,流云袖法,亦是十分高明。
只是他长袖方到半途忽觉不对,再一看,自己衣袖所缠,赫然是水道人的手掌!
越赢以太极心法引得两人相斗,左手却已夺得水道人的长剑,他趁着流云手的衣袖尚缠在水道人手上,右手很快地一缠一绕,竟将那衣袖在水道人手中打了个死结。
再一牵,流云手的长剑也到了他手里!
他把双剑交至左手,笑一声:
“承让!”
随即纵身上车。
流水两道人,毕竟是崆峒有数高手,顾及身份,剑已被夺,怎好再上前追击?
越赢回到车上,杜春宵出一口气:
“好险!”
苏乞有些不解,越赢方才一仗确实赢得干脆漂亮,但是险又在何处?
却听杜春宵又道:
“若是容他们两人,双剑合并,那就糟了!”
越赢笑道:
“他两人双剑合并的流水剑法,连晏子期都说百招难破,我算哪根葱?可不敢惹。”
他正自嘲,骤然间眼前一片月光明亮,一阵劲风迎面而来,又一道白光如白虹贯日,正大堂皇,席卷杀气而来!
车篷被人一枪挑掉,杜春宵手挽长鞭,银芒如水护住自己与苏乞。
越赢长笑一声,一跃而出。
“呼延指挥,好大的煞气!”
呼延炳手执长枪,修眉俊目上,一派凌厉,他这柄枪枪尖银亮耀眼,枪身则以铁丝缠绕其上,声势赫赫,越赢笑道:
“呼延指挥,怎得你这柄枪也和李寻欢学样?”
李寻欢所使的银血霸王枪乃是一柄黑枪,这样看来倒也有几分相似。但铁丝缠柄乃是为了防滑压手,并非刻意模仿。
呼延炳却不答,双眉一立,长枪如龙,大开大合,将越赢紧紧裹在一团枪影之中。
越赢手无兵刃,双掌翻飞,以一套太乙绵掌,与呼延炳盘旋其中。
呼延炳世家出身,他家祖上以军功起家,一套六合梅花枪,纵横江城,立下战功无数,到了呼延炳父亲这一代,初时,叛城玉京灭,海内靖平,无仗可打,他便将这套六合梅花枪改为适于步战使用的枪法,却依旧保留着昔日马上枪法,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越赢这套太乙绵掌看似绵软无力,其实柔里藏针。
越赢本是武当俗家弟子,道家法门,以水解道,水看似处下不争,随方就圆,其实亦可穿石劈岭,无坚不摧。
这套太乙绵掌,正是应了这个道理。他以一双肉掌独对银枪,却分毫不显颓势。
但不由分说,外人看来,却是惊险无比。
先前杜春宵断后,苏乞虽未曾插手。但此刻越赢在他面前遇险,又怎按捺得住,手把车门便要跃出。
杜春宵倒转银鞭,鞭柄压住他手臂:
“莫出手,你此时还戴着面具,若出手露了武功,才是落实了越大哥的罪名。”
苏乞急道:
“可是越庄主...
杜春宵道:
“无事。”
她长鞭甩个鞭花,一鞭抽到驾车的马上,喝道: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