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看到李肃急不可耐的样子,苏辰哈哈大笑,不过也没再继续卖关子,直言道:“好叫大哥知道,如今董中郎将求贤若渴,前不久来了书信,向高长史求才,高长史分身乏术,此事被我得知之后,我就留了心,瞒着大哥,暗自使了些手段。”
“最后董中郎将听闻大哥乃是飞将军李广之后,深通兵法,又兼有一身不俗的修为,于是再次来信高都尉,想要征召大哥为其麾下司马,如此可算得上是一个千载良机呢?”
“这……”李肃忽然被这天大的馅饼砸在头上,一时间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事情虽然被苏辰三言两语就描述清楚了,但是这其中的经过却是颇费了些周折。
如今董卓身居高位,关键是掌握了实权,又在朝中有些关系,这样的人物,无论是高顺还是苏家都不愿得罪。
可面对董卓的求贤若渴,高顺如果不答应,就算是恶了董卓,今后怕是少不了麻烦,所以在苏辰的谋划下,才选了一个两全之策。
苏辰让高顺贿赂董卓的亲信,尤其是上次和高顺有些交情的牛辅董昱,告诉董卓,高顺家族在此,不敢轻离,同时向董卓举荐了一个实力不下于他的名将之后,此人就是李肃了。
董卓听闻李肃之名,得知他精通兵法,谋略不俗,修为也还不错,又在女婿二人的劝说下,于是来信高顺,表达了一番惋惜之言,同时也让他帮助征召李肃。
苏辰用巨大的利益拉拢李肃,除了是想拉上李家这个同盟之外,更是为了结交李肃,毕竟他可是知道董卓今后的地位的,李肃从现在起就跟着他,将来肯定差不了,而且这也算是和董卓结了个善缘,拉上一点关系,所以他才费尽心思拉拢李肃。
除了利益之外,更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即便这个结拜脆弱得很,但对方怎么都会顾念一些交情,这就是苏辰的算计了。
过了良久,李肃才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对着苏辰严肃地说道:“二弟此情此恩,为兄铭感五内,咱们什么都不说了,今后你我兄弟便是一体,谁要敢对贤弟不利,为兄必让他粉身碎骨,家破人亡。”
“大哥你喝醉了!”这些鬼话苏辰自然不会当真,他也并不认为李肃会因此就对他死心塌地了,他们两人的关系,充其量也就是个盟友,再说直白点,李肃现在不过是欠了他两个人请而已。
不过就算如此,苏辰也觉得足够了,推荐李肃去董卓麾下就职,本来就是权宜之计,目的是不会恶了董卓,至于李肃,将来他若念着这些情分,那自然是好,倘若翻脸不认人,苏辰也不会失望,对此他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李肃此人官欲太重,史记载他武勇可比吕布,可却因为升官之念,不仅说服吕布杀了丁原,认贼作父,更是在后来又因为没有升官杀了董卓,此等人物,即便苏辰跟他接触了几回,没有发现这点,但他也保留了足够的戒心。
历史不可全信,尤其是在这个武道版的三国,但又不可不信,一切全凭自己的判断。
李肃越喝越醉,感激的话如同不要钱一般,一句句吐露出来,苏辰听听也就过了,心里却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李肃喝醉了,苏辰安排他在客房住下,第二日,李肃醒来后匆匆告辞,估计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人。
当天傍晚,李肃就又带了仆人登门拜访,原来是和他商议生意的事情,他去董卓那里上任之后,这生意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家族中人负责。
苏辰也无所谓信得过与否,反正他做的就是个批发商嘛,这些事情不需他亲力亲为,苏安和郝萌足以胜任。
李肃走了,苏辰又开始忙着成亲的事,不过,还没等多久,朝廷上就传来消息:司隶校尉阳球到宫中感谢皇帝恩德,进言要求逮捕王甫和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封易等人,以及这些人的儿子兄弟中担任太守县令的人,说他们邪恶狡猾,恣意妄为,其罪恶够得上诛灭整个家族。
太尉段谄媚依附被皇上宠幸的坏人,应当一并处死。
没过多久,就又有消息传来,阳球,杨彪等告发王甫等人的罪行,将王甫、段等人全部逮捕,送往洛阳监狱,被抓时还有王甫的儿子永乐少府王萌、沛国相王吉。
阳球亲自到监狱拷打王甫等人,五种酷刑全部用遍。棍棒俱下,王甫父子都死在杖下。段也自杀。
阳球于是将王甫的尸体横放在夏城门示众,并写了很大的告示“贼臣王甫”。王甫家的财产全被没收,妻子儿女全被流放到比景。
阳球杀死王甫之后,还想接着处理曹节,对敕中都官从事说:“暂且干掉大头,其次再搞定豪右。”权门闻之,莫不屏气。诸奢饰之物,皆各缄滕,不敢陈设。京师畏震。
不久为顺帝的虞贵人举行葬礼,朝廷的百官参加葬礼,回来时曹节见到王甫的尸体被摆在路边,很是感慨,擦拭眼泪说道:“我们这些人能够自相残食,但怎么可以让狗来舔王甫的汤汁呢?”
他对众常侍说,今天暂且全部进宫,不要回自己的家。曹节径自进宫,对皇帝说:“阳球原是残酷凶暴的官吏,以前三府上书说应当免去他的官职,因为他在九江时的微末功劳,又被提拔任用。像他这种罪过很多的人,喜欢胡作非为,不宜让他当司隶校尉,以免放纵他的暴虐。”
皇帝于是将阳球改任为卫尉。是时阳球在外拜祭陵墓,曹节吩咐尚书下令传召阳球接受任命,不得耽搁诏书。
阳球被紧急受召后,因求见汉灵帝,叩头道:“臣无清高之行,横蒙鹰犬之任。前虽纠诛王甫、段、盖简落狐狸,未足宣示天下。假如给微臣一月的时间,必令豺狼鸱枭,各服其辜。”
叩头流血。汉灵帝在殿上大声粗喝着曰:“卫尉诏邪!”至于反复喝骂再三,阳球不得不受拜当卫尉。
朝廷风云变幻,自然也影响到了天下各郡,其中五原郡却是不可豁免。
光和二年夏日,朝廷传来王甫被逮捕杖毙的消息后,太守王智如坐针毡,很快朝廷就来了诏书,王智身为王甫之弟,德行缺失,不足以担任郡守之职,令其返回家中闭门思过。
王智死里逃生,侥幸逃过一劫,虽然没了太守的官职,但好歹还保住了一条性命,于是匆匆收拾行装之后,就带着家眷离开了五原,回到老家闭门思过。
王休临走前去拜访崔浩,谁知道崔浩怕惹祸上身,闭门不见,于是王休一气之下就来到了苏府,点名要见苏辰。
不管如何,苏辰也念着王使君昔日维护之恩,答应了见王休一面。
王休进门之后,示意苏辰屏退左右,然后说道:“苏公子,你可知道当初宴会之后,刺杀你们的刺客是何人所派?”
“哦?”苏辰听到这话,心中发笑,反问道:“怎么着,难不成王公子你知道这刺客是何人所派?”
“不错!我当然知道。”王休回答得斩钉截铁。
苏辰一听,不敢怠慢,追问道:“还请王公子赐教!”
王休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当日你折了崔浩乃自崔家的面子,要说崔浩不愤怒是不可能的,正好之前朝廷有人找到了崔家,希望崔家帮忙刺杀蔡大家,不过崔家不敢答应,当晚你大败崔浩,他怀恨在心,私自答应了那些人的请求,只是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能够把你也刺杀,所以才有了刺杀之事。”
“哦?这么说来我是遭了池鱼之殃了?”苏辰听了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是,也不是!”王休见他不信,继续放出猛料,说道:“之所以崔家不敢答应做内应,是因为崔家摄于家父的威严,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刺客乃是阳球所派,目的就是为了刺杀蔡大家。”
“伯父一直想要拉拢蔡大家,但父亲又害怕崔家这些豪族从中作梗,所以想出了一个两全之策,那便是让蔡琰嫁给崔浩,这么一来,崔家也就满意了。”
“只是没想到你的突然出现,让崔家的算计付之东流,所以崔浩才铤而走险,家父得知蔡大家有惊无险后,也没追究,倒不是怕了崔家,实在是不想节外生枝。”
“如今伯父身死,子女被流放,家父也被罢官,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我王家因此元气大伤,只能回祁县老家,今后这九原县就再也没有祁县王家的存在了。”
王休说到这里,语气显得十分落寞,谁能想到,刚刚还是郡守公子,潇洒俊年的他,转瞬间就成了被人避之不及的存在,论世事变化,真是白云苍狗,常人难以预测啊。
听到这里,苏辰已经不关系刺客的事儿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想明白之后,他转而问道:“王公子,不知你族中可有一位名叫王允王子师的长辈?”
听到这话,王休十分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怎识得我族叔?”
这倒不怪王休惊讶,因为此时的王允在大汉可没什么名气,据史料记载,此时王允还是郡吏,没有进入中央,名声不出州郡,苏辰竟然能够叫出对方的字,实在是让他感到奇怪。
不过苏辰并没解释什么,笑笑说道:“王公子,多谢你今日告诉我这些事,你此次经历对你并非坏事,记住我一句话,回去之后多向你族叔王子师亲近,将来自有你崛起之日。”
王休虽然听得不明不白,却还是不由得点了点头,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相信面前这个人吧,毕竟两人可没什么交情。
目送着王休离开,苏辰双眼看向崔家所在的方位,心说现在是该连本带利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