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向萧无双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用过于紧张。
魇渎似乎有求于人，不然以它的能力，发起突然袭击也够叶凡两人喝一壶的了。
“你在这里，很多年了吧？外面的世界丰富多彩，为何不去走动走动？”叶凡没话找话，想套一下对方的底细。
“我受命守护湮山，不能离开。”魇渎开口说道：“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已经有几十万年没见到人族了。”
“哦？受谁的命？你在守护什么？”萧无双快人快语，毫不避讳。
“我不能说，如果你们来这里是善意的，你我可以畅谈。”魇渎更直白：“但若是图谋什么，我绝不客气。”
叶凡笑道：“我们自然是善意的，只想看看湮山有什么风景，没曾想这里一片破败，唯有死气。”
“不，还有我。”魇渎洪声纠正。
“不错，还有你，那不如说说这些年，你遇到过哪些人吧。”叶凡笑道。
魇渎心智并不深，与人接触太少，实力虽恐怖，却还像个孩子，闻言说道：“好啊，我说了之后，你们也谈谈外面的世界，我想知道地狱之外是什么样子。”
“当然，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自然要知无不言。”叶凡微笑。
“大概有四个……不，五个人来过这里。”魇渎努力回忆，“第一个我印象最深，我记得他生得十分美，不，是俊朗，他来湮山时，我也刚在这里不足万年。他什么都没取走，只是告诉我他叫易天。”
“易天？他大约是什么境界？”
“不知道，反正比我厉害，来过这里的人，只有一个不太行，也是个男子，他没敢停留就吓跑了，好像叫蒙起。”
“蒙起？蒙起，蒙……”叶凡反复咀嚼这个名字，难道是蒙天帝？
蒙天帝当年来过地狱，且被它惊退？叶凡思索着这种可能性，蒙天帝阴险狡诈，如果那个人是他也不是不可能。
或许，蒙天帝怕的不是魇渎，而是其背后的主宰。
“还有谁？”
“一个女人，对，就是她，抽走湮山亿万万死魂，使此地变成今日模样。”
终于说到了意界主，叶凡点头道：“你说的那个女人，后来是不是成为了地狱主宰？”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胆子很大，我看她毅力惊人，便没有阻止。”魇渎说出来的事让叶凡更疑惑了，意界主抽走了湮山死魂，居然还没有触及魇渎的底线，这个家伙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在她之后，还有谁来过？”萧无双问道。
“一个佛陀。”魇渎答道：“他和我聊的最多，在最后，他留下一件东西，叫我交给下一位来此地的人。刚好，你们就是。”
原来这就是它的初衷，是为了交还一件东西！
叶凡很好奇，那佛陀怎么会知道自己要来湮山？难不成他推演了未来？这佛陀会不会是佛祖？
如果是佛祖，按照优昙那古佛所说，自己就是佛祖在世，那岂不是前世的自己，给了现世的自己预留了一件物品？
这事细细想来，太匪夷所思。
“什么东西？”
“这个。”一团柔和的光华笼罩在一只金钵上，缓缓移动到叶凡面前。
的确是佛陀遗留的东西，叶凡挥手接下，金钵之中，居然是六枚舍利！佛祖舍利！
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在叶凡心头泛起，佛祖与自己究竟有什么关联？
如今已有八枚舍利子，还会有更多舍利子现世吗？
“多谢。”叶凡不再去想以后，该来的总归会来。
“好了，该你们谈一谈外界的故事了。”魇渎很想听一听故事，它在湮山太久，但好奇心却是随着岁月流逝愈发强烈。
叶凡按照约定，将六界宇宙这些年来发生的大事件都讲给了魇渎听，不管它能消化多少，理解多少，终究是履行了承诺。
“古魔神真是一群害虫！”魇渎倒是能够明辨是非，听完这些故事之后，谁善谁恶它一眼洞悉。
“是啊，未来六界将遭遇必死绝境，地狱也会沉沦崩溃，到那时你将何去何从？”叶凡关心起魇渎的未来。
“我不知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就脱离六界，去其他宇宙……”
“也好，那么就此别过！”叶凡不想强求，魇渎守护的东西，必定关系重大，绝对是元古级强者下达的指令，不宜染指。就算能斗过魇渎，能确保不被元古级存在发现？
历数古往今来那几次踏入湮山的强者，都没有牟取这件东西，足见其不可触碰，将来对付意界主只能另想他法。
“要不要去轮回魂海？”离开湮山之后，萧无双征求叶凡的意见。
“去，当然要去！”叶凡极其肯定，轮回魂海是必去的地方，不能放过这个地点，也许能从那里找到破解地狱招魂幡的办法。
茫茫轮回魂海，前不见源头，后不见尽头，无数灵魂争先恐后，漫无意识，游荡在这浩瀚的空间里。
这些灵魂皆是六界宇宙主位面的生灵，死后归于此地，达不到这一层次的下位面生灵，连抵达地狱的机会都没有。
进入轮回魂海，所有的灵魂都早已丧失原本的意识，仅仅是一簇灵魂之光，分不清其生前是人是妖，是魔还是兽。
此外，轮回魂海可不是一般修士可以踏足的地方，没有主宰者的境界和实力，根本挡不住空间里的魂力压迫，会爆魂而死，化作这里的一道轮回魂光。
“意界主的灵魂真强大啊！”叶凡亲身来到这里后，对意界主更加佩服了，多少岁月之前，意界主就已经游遍湮山和轮回魂海，那时的她怕是已经达到了创世级主宰的境界。
时隔无数年，意界主的实力更难以揣测了！
从前叶凡怀疑意界主一直在隐藏实力，现在更确定了这种假设。
两人在轮回魂海中前行，与一道道轮回桥擦肩而过，那些皆是通往六界宇宙的往生通道，所有灵魂皆是随机往生，不知会生在哪一方宇宙，生为哪一种族。
这正是轮回魂海的自然筛选，维持着各个宇宙的平衡，亘古如此！
当年以尊乙天帝为首的天庭天帝们，妄图改写轮回，逆天行事，这岂是地狱主宰们能够容忍的？
这种妄为注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