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奇怪啊。”
看着在教室里和泳装大叔等三人晃来晃去的“任言”,苏尹雪微微皱眉。
“什么奇怪的?”纪寒问。
苏尹雪又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边回想边不确定地说:
“我刚到那会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就我看到而言那里似乎也是唯一的她主动攻击的地方。那时候她在攻击你,不过我仓促起意都挡住了她的攻击,这时的力道比起后面和她的那几次接触中感受到的力道明显要小很多。”
“可能是她觉得对上我不用多大的力气吧……”纪寒脸抖了抖。
“噢,自我吐槽,很难得。”苏尹雪看了他一眼。
“……”听到两人说话萧梦月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想想又没有说出口。
“我多少也有这感觉来着……”纪寒说,“她和秦小南那时候有个不一样的地方。她似乎并不具备强烈的进攻性。”
“进攻性强不强倒是不好看出来……”苏尹雪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会刚刚的场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对我们,并没有‘恶意’。”
“恶意?”纪寒揣摩着这个词语的意思。
“这在‘入罪者’里面应该是很罕见的。正常而言的‘罪’应当是相当愤世的,一旦其让谁失去了理智,都只会对周围进行肆意的破坏……”苏尹雪说,“但‘任言’似乎不太一样,不过本身她的形态较普通‘入罪者’要特殊得多了……至少我是第一次看到。我想她现在应该是处于完全‘入罪’之前的某个阶段……”
听起来似乎没有秦小南那时候的危险?
不至于吧?不管是模样还是她那一系列超越物理规则的能力,都不是秦小南那时候能比的吧?
“也就是似乎没那么严重?”纪寒接腔。
“尚未完全失去理智……有什么保留着……风信子……这间教室……”苏尹雪喃喃自语。
“她的行动规律是……前进?”苏尹雪回想着刚刚的场景,“她似乎有一个目的性。是因为这份目的性才保留着理智吗?前进也应该不是指单纯的往前走,而是要到达特定的地方……”
“你是怎么找到任言她在这里的?”苏尹雪突然向纪寒发问。
“怎么来的我想想……”纪寒一愣。
“我猜任言可能在这里,我带他来的。”萧梦月插进对话。
“你为什么会觉得任言会来这里?她会来做什么?”苏尹雪转向萧梦月。
“她来这里……”萧梦月微微低头,有些失神的模样。
“为了找个安静的地方等这家伙开完演唱会吧?”一旁的纪寒说。
“这几天你们住我那看着她明明还挺正常的啊?”苏尹雪叹口气。
……
经过无数次的你追我赶,“任言”现在的位置离门口很近。
她脱离了三人的包围圈。
离门口越来越近了。她的翅膀一阵颤动,加快了速度,向着门口的苏纪萧三人俯冲而来。
能感觉到的强烈的意志,还有扑面而来的风。
纪寒下意识挡在两人的前面。
和刚刚无论何时处于危险还是作出攻击时都毫无变化的表情不同,能明显看到现在的“任言”她脸上的动摇之色。
纪寒一怔。
他突然想起刚刚任言对他说的一句话。
“我……见过你。”
那时候看着面无表情的任言倒没什么感觉。现在她露出的这种半份期盼,半份惊讶的表情……
就真的仿佛故人重逢。
“摩……”
“任言”刚张口,想要说些什么。金色的雷霆在她的身后浮现。
“彭——”一个沉闷的声响过后。
慢慢地,任言开始向着地面坠落。让人忍不住想起希腊神话里被太阳烧焦了翅膀的尹卡洛斯。
在坠落的途中她那紫色的翅膀也逐渐化为光影,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无法言喻的失落感和惋惜。
好像是从一个美丽虚幻的世界里醒来。
任言落到地上,巨大的铁丝网从天而降,封住了她的行动。
没有想象中的凄厉的声音。铁丝网上的高压电不知何时被解除了。
纪寒在心里松了口气。
苏尹雪萧梦月走过去想要查看任言的状况。
“翅膀没了也就是恢复了吧。这样就是结束了……”纪寒心里想。
就是这时候,他看到了铁丝网里原来闭着眼睛的任言突然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纪寒心里一惊。
她的意识还没有恢复?那么……
“你们两个等等……”
这时候的萧梦月和苏尹雪已经接近了任言,听到纪寒的喊声两人刚想回头。
“嗖嗖——”仿佛铁链一般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两道细长的影子向着两边分开。
“哧——”细长的铁鞭轻松地刺穿了那控制铁丝网的两人的身体,那带着斗篷的两人一声闷哼,便倒了下去,再没了生息。
而后长鞭从两边折返,向着中间的萧梦月和苏尹雪的背后刺去。
一瞬间,从头顶和脚底同时生出了冰冷之意。
有人死了吗?那苏尹雪和萧梦月……
“哈,我就说‘蝴蝶小姐’不会这么轻易就束手就擒的。”泳装大叔从天而降,落在苏尹雪和萧梦月身后,电光环绕的拳头逼退了细长的铁鞭。
苏尹雪也察觉到异常,拉着萧梦月的手忙往后退去。
“哗啦——”巨大铁丝网被撕开。任言站了起来,但只有铁鞭回到了她手里,身后的翅膀没有展现出来。
大叔双手一招,在两边被铁鞭贯穿的两人的身体瞬间萎靡下去,变成两张身体中间被开了个洞的小纸人,回到了大叔手里。
“道具可没有买保险啊!损坏了还得自己花钱修,太亏了。”大叔看着小纸人一副心疼得不行的模样。
是道具吗?纪寒悬吊着的心放了下去。
“怎么回事?”退回到纪寒身边的苏尹雪问。
“大概是‘任言’借颓败的模样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就像刚才这样……”纪寒解释。
“竟然还能这样?”苏尹雪有些惊疑地看向站了起来的“任言”,而后自言自语。
“她的‘罪名’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