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瑶再次摇头否决。因为日军进攻都有飞机大炮掩护进攻,但是整个长沙城并没有听到炮声隆隆。反而听到老宅院外,传来老百姓的叫嚷救火声,男男女女又哭又喊,一片混乱。
棺材山老宅院的房屋比较密集,房顶都烧得差不多了。整个变成了火烧连营。面对一片火海,本打算翻出墙逃生以求自保的时候,外面逃进来四五个灰头土脸的男子,扑打衣服鞋帽上的火苗,领头的赫然是之前负气而去的秦三泰?他见到我们也是吃了一惊,赫然看着我们?虽然此时此刻的棺材山老宅院四处房子被烧着,可是中间还有一块不大空地,供我们站立。忍受住面颊上灼热气浪,我扑了上去——
秦三泰属下见我朝他们扑去,过来拦挡。都被我两下打到,又一个被扔进火海,然后又杀猪一样跑了出来。同伴替他拍打身上的火苗的时候,秦情、刀疤孔、杜文瑶拔枪在手,分别指住了匪帮成员。
秦三泰见自己手下兄弟被枪顶住,抓住枪把的手渐渐松开了。然后极力狡辩说:“火不是我放的。”他这话如何让我相信。也许是看出我不信,就慌慌张张指着宅院外,说:“你不信到外面看看,整个长沙城都烧了起来。”
老宅院外头的确有男女呼喊救火声,他的一个弟兄声称,他临睡之前,撒尿见到不少保安团的人他家房屋墙壁、大门上浇汽油,之后就放了把火!秦三泰得到报告以为保安团团长又仗势欺人,找他麻烦。加上他整个一帮弟兄喝酒,本打算明天找保安团团长理会,不想不到半柱香时间,火光冲天!不是属下反应快,他只怕被活活烧死在被窝里。到街上还抓了一名跑得慢的保安团士兵,逼问之下,他人竟然说是上头命令,说日本人就要打进长沙城,他们放火是实行一种“焦土政策”,让日本人以战养战策略落空。
秦三泰不管什么“焦土政策”他崩了那个保安团士兵之后,领着剩余的帮会弟兄就往老宅院来。
“长沙城成了一片火海,你无法运走大西国宝藏。日本人一旦打进来,只怕这笔张皇帝的宝藏要变成日本人的口中食了。”
秦三泰的意思我怎么不知道,表面学着老棺材王跟我讲民族大义,其实就是想趁火打劫。杜文瑶这个时候开枪打死了秦三泰的四个弟兄,然后握着毛瑟枪就要打秦三泰的时候,秦三泰迅速拔出腰间的盒子炮,朝我打了一枪,一阵钻心疼痛!莫邪剑刺进秦三泰前胸,他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他们知道窖存入口,如果跟日本人狼狈为奸就麻烦了。”杜文瑶军统局出身,她知道“焦土政策”不是秦三泰瞎编的。既然实施“焦土政策”由此可见日本人的确快要打进长沙城了。
秦情提议趁着大火,我们乱中取胜。把大西国宝藏能运走多少是多少。但是眼下长沙城化为火海,上哪里找骡马车辆。这火势只怕连老棺材王的棺材板都烧成灰了。
黑狗爷作出了一个万般无奈的抉择,眼下这节骨眼上也别管大西国宝藏,赶紧逃命才是最重要的。我是不舍得就这么走,就是一人扛一根“青冈棒”,我也要搬走一些。就在我焦头烂额无计可施之际,从墙头跳下一个人影。接着火光,赫然是……是师姐朱坦!她竟然还活着,人家大摇大摆走过来之后,居然说了我想说的话,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师弟你还活着?”
我只好咽下“师姐你还活着”这句话,改口问:“师姐你去了哪里?”
“高老猴子在城外等你。他弄了好多骡马说有用。”听到师姐朱坦如此说,黑狗爷忙发出赞叹:“发丘贼果然是老猴精一个呀。”
众人在朱坦带领下顺顺利利找到了高老猴子。本以为金鹞子会跟他在一起,但是只有高老猴子一人。他见到众人头一句话就是:“枭爷此次摸金楼兰收获如何?”
我比高老猴子更想知道,他这是玩得什么鬼把戏?被我问到,高老猴子捋着山羊胡儿对我一五一十吐露了实情。原来,在我们离开棺材山到死亡之海摸金离开后,不到两天金鹞子离奇失踪?
高老猴子怀疑是日本特务暗杀或者绑架了金鹞子,目的可能要挟匣子山交出“北京古猿人头盖骨化石”。预感到危机四伏的高老猴子,害怕下一个会是他自己,至于秦三泰匪帮他不认为能替他卖命。倘若日本特务打进老宅院,只怕遭殃的还是自己,于是跟朱坦悄悄离开了棺材山老宅院,后来打听到老棺材王又活了!想到高三丫头被紫瞳僵魔附体,心有余悸的他更不敢回到棺材山老宅院。
在长沙城外扮作算命先生替土财主看风水作掩护,一面提心吊胆躲避秦三泰的匪帮,一面等我摸金回来之后,卷土重来。其实老棺材王不是“诈尸”,而是一种诈死。
日本特务头子山崎一郎最在乎的是“北京古猿人头盖骨化石”,而南满一郎和林次郎知道我连子弹都打不死,又怎么敢跟我死磕。而自认为得到“北京古猿人头盖骨化石”的他们只怕这时候早就回到北平,向山崎一郎邀功去了。
山崎一郎并没有见过“北京古猿人头盖骨”自然会把那几个死人骨头拿回他们日本国。听着我对神采飞扬描述这如何“偷梁换柱计谋”发丘贼高老猴子也是对黑狗爷连连称赞。
杜文瑶则是眉头紧锁,颇有疑虑。她以职业本能预感到一股不祥之意。具体她回答不出来,但是她认为“大西国宝藏”必须转移,即使不能转移到湘西凤凰镇,也应该藏起来。事后再找合适时机转回湘西。此话一出,立刻得到摸金校尉出身的黑狗爷和发丘贼高老猴子的赞同。
高老猴子还夸赞杜文瑶不愧为替国军搞情报的。的确考虑的很全面,然后他兴致勃勃跟我自夸起来。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高老猴子也算是精打细算或者说有远见的盗墓贼!他摸准我心里小九九,料准我会把张皇帝“大西国宝藏”往斋饭岗窖存运,于是在替土财主看风水祖坟之余,跟长沙城外一个土财主混得挺熟儿,只要出十几块大洋,匣子山立刻就能有一只骡马队!
“枭爷眼下长沙城陷入一片火海,可以说是帮了我们忙。”高老猴子见我有些诧异,就满脸堆笑解释说:“我们可以浑水摸鱼,趁乱把棺材山的张皇帝的大西国宝藏运出,全部暂时投放到湘江。日后在想法子打捞。
眼下日本人就要打进长沙城,把张皇帝大西国宝藏运回湘西是办不到了。不过折中办法也不是不可行。——洋盗墓贼古兰堡和日本特务南满一郎他们都离开长沙城,即使被寻常老百姓看到,谁会知道我们运的是大西国宝藏。
当即,黑狗爷、高老猴子、刀疤孔带了十五块大洋找那个有大批骡马的土财主,我跟秦情、杜文瑶回到棺材山老宅院,估计这会老宅院也烧得差不多了。商议之后,分头行事。
长沙城一片哭嚎,喊叫连天。被浓烟、烈火吞噬。到处是火焰跳动,像爆竹一样啪啪乱响。人挤人,逆着人流根本挤不进去。直到黑狗爷、高老猴子他们赶着骡马队赶来,也被堵在南门外,无奈之下只能等人潮渐渐小了之后,再往长沙城走。
高老猴子担心一味等下去,怕等来日本兵。到时候只怕一根“青冈棒”也运不出棺材山老宅院。正在我们焦灼不安、心乱如麻之际,一个人的出现让我们让我们转忧为喜!——金鹞子的出现可谓是雪中送炭。按耐住满心焦灼,我头一句话问她:“你还活着?”
金鹞子微微一笑,像高老猴子一样问我这次“摸金楼兰”是否顺利。不过金鹞子这是客套话。紧接着她话锋一转,说出了她失踪的缘由。
在我们离开棺材山老宅院不出两天,她发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男子,看他西装革履的装扮,心思缜密的金鹞子临危不乱!而日本特务目的是想从她口中得到“北京古猿人头盖骨化石”的下落。林次郎竟然蠢到花大洋收买金鹞子,却被心思缜密的金鹞子当猴狠狠耍了一回,表面上金鹞子在日本特务眼里是个唯利是图的盗墓贼,答应替他们找寻“北京古猿人头盖骨”下落,骨子里金鹞子阴奉阳违。不知是不是日本特务见她一介女流之辈,就轻信了。从日本特务手里拿到大洋的金鹞子,明面上帮着日本特务找寻“北京古猿人头盖骨”下落,骨子里暗自筹划日后退路。
“枭爷你也知道我如此做法是出于自保。”对于金鹞子的话,我没有任何狐疑。
金鹞子跟高老猴子一样也看出我日后肯定会把张皇帝大西国宝藏往湘西运,她早就替我想好了路线。走水路,船只都替我雇好了。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节骨眼上日本人却要打进长沙城了。一个“焦土政策”打算了全盘计划,看着密密麻麻的潮水般的人流,她提议绕到进入棺材山老宅院。于是众人绕开南门,才勉强挤着人流进入棺材山老宅院。
众人很是狼狈,眉毛和头发都被烧焦了。满心欢喜走近老宅院之际,从里头传来叽哩咕啦一通说话声。金鹞子马上停下脚步,把食指摁在嘴唇上“嘘”了下,提醒众人停下。然后她蹑手蹑脚,靠近老宅院并探头进去要看个究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