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赵阎王眼疾手快,一把推开眼前的朱三胡子,对着冲他飞去的血滴子就连开数枪,加之刚刚已经打中。在打出第二枪的时候,血滴子就像一只中了箭的飞鸟一般,摇摇欲坠,撞到汉白玉墓门上,然后掉落下来。
沉底车看破了凹槽里头的机关,让赵阎王用盒子炮照准凹槽连开数枪,见没有血滴子飞出,才敢小心翼翼迈过第一道汉白玉石门。
这时候党五爷居然拊掌大笑:“哈哈……赵阎王果然久混盗墓圈!令我这个长沙土夫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如能跟赵阎王一起盗挖雍正爷的黄匣子,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呀。”
侧面虎对党五爷如此做法很是不解?低声喝问:“党五爷你干什么?”
党五爷忙把食指摁在嘴唇上,示意侧面虎不要打扰他,然后朝赵阎王、沉底车和朱三胡子走了过去。
我真担心!赵阎王老羞成怒一枪崩了党五爷,哪知却听赵阎王呵呵一笑,抱拳对党五爷极为客气的答话——
“老棺材王可好?这位不是跳尸党五爷吗。哪阵风把党五爷吹进了太平峪?”
侧面虎见赵阎王跟党五爷是熟人,两人彼此说话颇为客气。随即又听党五爷招呼我们过去。
党五爷乐呵呵对赵阎王解释说,刚刚都是误会。而赵阎王居然也没有对我们刚刚耍的小计谋过于计较。
这时候,朱三胡子捅破了窗户纸。他用手指着侧面虎父女,破口大骂:“哎呀!好你们几头关中驴!居然躲起来不吭声,故意让我们来踩墓人机关。”不过很快就被赵阎王一个眼神儿,打断了。
“诸位都是混盗墓圈的,我姓赵的也不拐弯抹角了。”他这话分明只是说了一半,果然停顿了下又继续说:“这‘黄匣子’里头的生坑货!我姓赵的一定要一份!我三个儿子都死于血滴子下,你们说我该不该要这‘黄匣子’里头的生坑货!”
红枪会头子朱三胡子跟赵阎王一个鼻孔出气!见赵阎王如此一问,忙起哄。
侧面虎听出了赵阎王话里的意思。他直截了当的问赵阎王:“姓赵的你想怎么样直说!——”果然赵阎王从盒子炮里退出一颗子弹,捏在手里,对侧面虎说:“用它赌一把!谁有命活着,黄匣子里头的生坑货就全归谁!”
秦情听赵阎王如此说,不禁神情骤变!看她如此吃惊,不知道赵阎王这个“赌”是什么。
党五爷似乎明白赵阎王所说的“赌”是什么意思。忙笑着说:“赵兄!现在赌未免早了!泰陵墓门只打开了一扇,等见到雍正爷的黄匣子,把它放到雍正爷黄匣子上‘赌’岂不更好。”
“党五爷既然开口,那就等见到黄匣子,再赌!”然后把那颗子弹狠狠攥在手心!外面的住地虎、掘地虎也都领着穿山甲涌了进来。
一时间围拢在第二道汉白玉石门前,党五爷如法炮制,用铁圈套住石门后面的石球,小心翼翼拖出凹槽,然后众人一起用力推开第二道石门,与此同时几十名手持盒子炮的穿山甲们,在灯火照耀下,一起朝飞来的墓人血滴子不断射击,子弹不断打在血滴子上,很快像飞鸟一样跌落在第二道石门旁,见此办法凑效。
第三道石门只付出两条穿山甲的极小伤亡。——成功打开!众人驻足在第四道石门前,都是心潮澎湃,跌宕起伏。
赵阎王前有丧子之痛,眼看就要见到“黄匣子”,显得很是激动!掏出盒子炮照着汉白玉石门连开数枪,以作泄愤。
赵阎王扬言,见到黄匣子后他不光要开棺取宝,还要像伍子胥一样,开棺戮尸!在赵阎王辱骂中,党五爷蹲下用铁圈套住凹槽里头的大石球,然后示意让众人推开石门——
第四道汉白玉墓门眨眼间被众人推开,有前车之鉴。第二拨人手持短枪,一起朝墓室上空开枪射击。不想,最后一道汉白玉墓门洞开之后,墓人血滴子并不是安置在雍正金券上方,而是站立在雍正爷黄匣子下宝床前头,犹如生前一般,昂首挺胸!身着满清御前侍卫朝服,头戴红顶子!乍一看,犹如僵尸一般。这一道墓门后面的凹形石槽,依旧是控制墓人血滴子的机关,石球被党五爷铁圈套出,瞬间石门被众人推开——反盗墓机关“墓人血滴子”弹出飞来。
第一拨推汉白玉石门的人都是关中帮穿山甲,第二拨手持短枪朝血滴子射击的都是红枪会头子朱三胡子的属下匪贼。前车之鉴,他们都是严阵以待等石门一开就一起射击飞来的血滴子!唯独这次不同的是,墓人血滴子安放位置并不在墓室上角,而是安置在雍正皇帝停放黄匣子的宝床前头,等他们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为时已晚。
站在最前头的红枪会匪贼,已有四个被血滴子斩掉头颅,变成无头死尸陡然倒地,然后血滴子飞回身着满清红顶子墓人手里,或许是看到同伴血从腔子喷出瞬间,个个都呆若木鸡,还是赵阎王反应最快!
——这老家伙,拔出盒子炮带头朝着四大红顶子墓人打了数枪,见赵阎王带头射击宝床前的红顶子墓人,顿时枪声再次响成一片!就连侧面虎和他女儿秦情都开枪射击起来。
红顶子墓人使用木头制作的,一些关节可以活动,被如此枪林弹雨射击,不一会儿工夫就被子弹打穿变成一堆烂木头,血滴子也都被打得千疮百孔!跟烂木头混合在一起,赵阎王见状哈哈大笑,很是得意的说:“哈哈……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反盗墓手段,我有‘五大仙’庇护!”
党五爷忙叫苦不迭:“赵兄你怎么能如此对着宝床开枪呢。”
赵阎王把盒子炮插回腰间,满脸不解看向党五爷,意思是怎么如此少见多怪。党五爷指着红顶子墓人的残胳膊断腿儿,指责赵阎王说:“赵兄可想过,子弹打穿宝床上雍正爷的黄匣子,万一把里头珍宝打坏。拿到京城琉璃厂古玩行出码就不值钱了。”
赵阎王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儿,苦笑着说:“是呀,怪我!那我们就开棺取宝吧。”
朱三胡子刚想起哄叫好,但见赵阎王猛然拔出盒子炮,冲着金券顶就开了一枪“啪”,然后见众人都满脸惊疑看向他,他才解释说:“你们都别吵!在第一道石门前,我姓赵的说过,在黄匣子上要‘赌’,谁想分一杯羹的话,就跟我‘赌’!黄匣子里头的珍宝和雍正爷的金头皇就归谁!说白了,黄匣子珍宝只属于这里命最好的那个人!”
赵阎王最后半句话,我感觉指的就是我湘西刘枭!一直我都冷眼旁观,看着这群盗墓贼蜂拥而上,死的死伤的伤,都变成惊弓之鸟。而我一直闷不吭声,蓄势待发!只是不清楚赵阎王嘴里的那个“赌”具体是什么。若是我师父鹤头道人在场,只怕第一个要跟赵阎王“赌”!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迈出一步,尽量让赵阎王很容易发现人群里的我,然后才开口理直气壮问他:“你打算怎么赌法?是玩牌九还是扔骰子?……”不等我把话问完,身旁的秦情扯了下我的衣袖,看她神色似乎不愿意我掺合其中,不过话一说出,覆水难收。
赵阎王看了我一眼,或许是见我没多大。并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儿,幸好党五爷这个“长沙土夫子”主动殷勤介绍我说:“赵兄!这位乃大名鼎鼎的新湘西赶尸王!也是线上的,还是一位支锅人,匣子山湘西凤尾帮的凤头!湘西刘枭是也!”
“在下湘西刘枭!幸会、幸会!”见我左肩头的小鬼僵煞白狰狞的模样,都是后退了几步。之前大伙忙着对付墓人血滴子,对我并不在意。这节骨眼儿上,都是为之一震!只见赵阎王跟沉底车对视一眼,转脸打量了我几眼,半信半疑询问:“你会赶尸?……能否证明一下?”
我拿出一张五雷符咒,拨开众人,走到刚刚被血滴子斩杀的盗墓贼旁,贴上符咒,念了五雷咒语,就见那张符咒一角燃起火苗,随后引燃了那具尸体,顿时尸火跳动,很快就化为灰烬。
赵阎王看在眼里,走过来问我:“你一定认识湘西郭三才吧?他也会用符咒焚烧狗棚子里的绿毛猴尸。”
对于郭三才我目前不想跟赵阎王讨论,我反而问赵阎王:“你如何赌法?”
赵阎王一笑,拿出那颗子弹,走到宝床上,然后当着众人面把子弹横着放到雍正爷黄匣子上,他才说:“谁想要这黄匣子里头的珍宝,就跟我赌!待会我用力转动这颗子弹,子弹尖儿转到谁跟前,指着谁就自我了断!如有返回,按盗墓圈行规‘成地仙’活埋掉!所以我说这黄匣子里头的珍宝只属于这里运气最好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