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嫣一路小跑到听风阁时,见房门紧闭着,她放慢脚步走到门口,猫着身子,耳朵贴在门面上,想细听里面的动静。
静,寂静无比。
她又想到刚才小莲跟她说,可能太子哥哥要动苏弄玉动粗,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难道太子哥哥对她用强的?
伸出手想推开门,又怕看到不该看的,犹豫了瞬,又把手缩回来。
小莲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低声问:“公主,你干什么?”
其实,小莲最想问的是,干嘛鬼鬼祟祟的?可话还没出口,在嘴边又绕了回去。
南宫嫣斜视了她一眼,食指往唇边一放,示意她别说话。
小莲倒是很识趣的止住了话。
她两指微屈,轻扣着房门,轻咳了几声,“喂,你在里面吗?给本公主开个门。”
明知苏弄玉在里面,却还是要装模作样一番,小莲不解这位公主的做法,嘴角不由得抽搐,公主卖的是哪一门的关子?
苏弄玉早已把自己收拾好,此刻正抱膝坐在椅子上,好在南宫烈没有一味的强来,衣服除了有些皱巴巴之外,并没有撕裂的地方。
听到敲门声,本不想去理会,只是外面响起南宫嫣熟悉的声音,才没好气地对着门道:“滚进来。”
许是哭过的缘故,明明是生气的语气,听在南宫嫣耳中,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有劲也使不上。
她砸吧砸吧嘴,这女人肯定是把她记恨上,也对,谁让太子哥哥把人家欺负了去。
“有力气骂人,说明心情还不算太差。”
门开,她走了进来。
南宫嫣在苏弄玉身旁的位置落座,看她满眼通红,连鼻子都是红红的,显然刚才是哭了。
怪不得方才声音听起来不对劲,原来如此。
南宫嫣看着她,无奈地说:“我说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倒霉到碰到太子哥哥呢?”
苏弄玉瞪她,她分明是来笑自己走霉运来着。
没心情和她开玩笑,苏弄玉咬牙道:“来看我笑话吗?门在那。”
南宫嫣赔笑两声,蹦到她旁边,很是一本正经地道:“别,别别,我可是奉太子哥哥的命令来看你的。”
“那看完了?”她冷哼。
“你要是还生气,就打我。”南宫嫣把手伸到她面前,讨好似的说。
苏弄玉也不好把起发她身上,哼了哼,别过头,“算了。”
“说实话,太子哥哥对你还真不错,瞧刚才他那急样,连我都吼。”
南宫嫣不得不承认她吃醋了,虽然她一直知道南宫烈总有会有一个能让他念念不忘,挂在心坎上的人,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那么快。
虽然这个女子也是她喜欢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嫉妒了。
苏弄玉直接忽视这句话,只是问:“我还有机会离开这么?”
“啊?”她吃了惊,急急道:“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没有死心。”
苏弄玉不置可否。
南宫嫣这下淡定不了,“只要太子哥哥在,你就不会有那个机会,你别傻了。”
更何况还出这样的事,南宫烈肯定会多做些防范,想必苏弄玉以后连城门都难出,还谈什么逃跑,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我不会永远呆在这的。”相比于她的大惊小怪,苏弄玉算是最闲淡的那个。
南宫嫣长叹了口气,“反正我是帮不了你了,而且我已经不打算帮你了。”
“可我需要你的帮忙。”苏弄玉拉住她的手,没她的帮助,她连逃走的希望一点也无。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太子哥哥已经不信任我来,没准还会阻止我们的来往。”
南宫烈是什么样的人,南宫嫣虽不能说是十分了解,但起码还是能分得清他的做法,凡是背叛过他的人,必定不会再用。
“你就不能好好想想,去接受太子哥哥的爱吗?”问这话时,她神色认真。
苏弄玉不答反问:“你知道爱一个人,爱到死也不能放手的感觉吗?”
她立马摇头,回道:“不知道。”
‘爱’这个字眼对南宫嫣来说实在是太陌生,她没爱过人,如何懂得爱的滋味?
不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爱果真是碰不得的东西,爱如同罂粟,一旦沾染上就再也戒不掉,明知道是毒,却还是甘之如饴。
那时候,她才对苏弄玉现在的心情感同身受。
“以后你会懂的。”
苏弄玉视线越过她,望向不远处。
南宫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当晚,南宫烈参加了庆功宴。
大殿上,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皇宫四处,灯火通明。
殿中央,殿台中央,几个衣料稀少的舞女,极力舞动着腰肢,细小的*,天气冷也阻挡不来,她们舞动的热情。
在场的人,有的,早已看呆了,看痴了。
皇帝南宫天极力的赞扬了南宫烈一番,原本极力反对的大臣也转变了态度,对他也是点头连连称赞。
南宫烈只是充耳不闻,冷眼看着一帮阿谀奉承的老狐狸,勾唇一笑。
坐在他旁边的其他皇子,自然也少不了奉承的话,南宫烈听得有些不耐烦。
“今天可是你的庆功宴,绷着张脸干什么?”他身旁的男子衣着光鲜华丽,容貌也是不错。
南宫烈瞥了眼南宫行,笑着说:“竟有人看不上本宫。”
南宫行月兰国的二皇子。
后者一脸的质疑之色,他摆了摆手,颇为不赞成地道:“别开玩笑了,你这太子的身份往那一摆,还有谁不立马过来讨好。”
人人都争着往上贴的金子,谁会傻到不要呢?
“连你也怎么认为,可偏偏就有人慧眼不识珠。”他端详着手中好看的琉璃盏,漫不经心地说。
听他这么说,南宫行也来兴趣,好奇之心催促着他,“什么样的人?男的女的?说来听听,没准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余光处是他好奇的面庞,南宫烈好笑,虽知他不一定能给自己好主意,但还是存着急病乱投医的心态。
丢两字给他:“女的。”
继而,他又补充道:“脾气还挺倔的。”
说这话时,他眉宇间不自觉染上了些许的温和之色,看得旁边的南宫行暗暗感叹,到底是何等倾城的女子,才能得了这位爷的宠爱。
而且对方,还看不上月兰国的太子,难道是他从北丘国带回来的女子吗?
“那还不简单,尽量让着她,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既然看不上南宫烈的身份,说明对方并不是看上他的金银财宝,这世上还真有不爱钱的女子,当真是罕见。
听此,南宫烈眸光一亮,来了兴趣,饶有兴趣地开口:“还有吗?”
“她若闷了,你就带她出去逛逛,整天闷在府里都闷坏了。”
南宫行明显是存了私心,其实想要亲眼目睹传说中的红颜祸水一下而已。
他眼里的光,南宫烈眼神何等犀利,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只是不想说破而已,只要他说的,有助于他增进和苏弄玉的关系,这又有什么关系?
南宫行觉得他眼神有些迫人,为了掩饰眼底的心虚,端起案上的酒杯,一口豪饮,继续道:“你若想知道别的,明天我叫上几人,他们应该有不错的主意。”
南宫烈颔首,他当然知道南宫行是出了名的酒色均沾,认识的人几乎都是流连花丛的富家子弟,对于这一方面自然是比常人要懂得多一些。
庆功宴还没结束,南宫烈心里头放心不下苏弄玉,在回府之前特意去找了趟南宫嫣,听她没事之后,这才匆匆回了府。
南宫烈回到府,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听风阁,见屋内灯火已灭,知她早已睡下。
在门外,来回走了几趟,这才返回了住处。
苏弄玉确实已经睡下了,用过晚饭,洗漱完毕便躺床睡觉了,累了一天,头刚沾上枕头,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虽说发生昨晚的事,可南宫烈脸皮厚,一大早就跑到听风阁和她一起吃早饭。
苏弄玉不理他,也不给他好眼色。
他却一点也不介意,心里还隐约有些高兴,至少没把他赶出去,不是吗?
要是叫苏弄玉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定会顺了他的意,拿扫帚将他扫出去,还真没见过如此找虐的人。
想到昨天南宫行说的话,时间约在早上,他临出门前,转头对她说:“要是想出去就吩咐管家去备马车。”
苏弄玉眼底微微诧异,这厮莫不是今天没吃药。
将她的神色全数收入眼中,南宫烈心情大好地离开了听风阁。
片刻,南宫烈出现在一家酒楼门前,一小二打扮模样的男子走到他面前,毕恭毕敬地道:“太子爷,您来了,二皇子已经在楼上候着了。”
南宫烈姿态优雅地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小二在一旁带路。
房门打开,里面的人,纷纷起身,伸长脖子看了过来,随即皆行礼问好。
“来了,快坐。”南宫行拉开身旁的椅子。
他也没推辞,在拉开的椅子落了座。
起先,在座的几人碍于他的气场,都有些拘束,也不敢大胆谈论。
“随意就好,说得好,本宫有赏。”南宫烈扫了几人一眼,笑着说。
随即气氛开始活跃起来了,抒发己见,各种大胆的想法,应有尽有。
其中有人道:“要想女人死心塌地跟着你,你必须得把她征服了,要想征服她,那就先让她成为你的人。”
“得到她的人,还怕得不到她的心吗?”有人接过。
“对,对于女人,特别是那种倔得很的女人,能用得上的就只有一招,霸王硬上弓。”
“······”
议论还在继续,南宫烈却停在了那句“霸王硬上弓”上,他狭长好看的双眼一眯,觉得这似乎是个不错的建议。
思及此,勾起了一抹邪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