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到两个小时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自觉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之前的喧嚣声也荡然无存。
一双双眼睛都紧紧地盯在了评委区,开始期待着最后的结果产生。
而评委区的二十五位评委,不知道因为什么,也在那里激烈地争论着,更为今日比赛的结果凭空添了几分变数。
终于,在距离两个小时还剩下最后一刻钟的时候,所有的评委都停下了争论,显然已经有了结果。
所有人,还是耐心地等待着,一直到两个小时过后。
“各位,经过评委们的审核裁定,今日第一场第三阶段的比赛成绩已经出来了,下面由我宣布本阶段比赛的前五名!”
整个会场瞬间鸦雀无声,只剩下华凡那威严的声音在上空回荡。
“第五名,秦家秦月辰!”
“第四名,张家张鸣峰!”
“第三名,华家华梓桐!”
“第二名,医药部阵营薛子安!”
“至于第一名,适才二十五位评委对于结果颇有争议,因为他的答案只有两个字”
当华凡一口气将第二名至第五名宣布完毕后,提及第一名时却卖了一个关子。
“这两个字,就是‘必死’!”
在一道道迫不及待和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华凡缓缓地说出了这两个字。
然后,所有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凌皓。
因为刚才比赛结束前的情景每个人都亲眼所见,只有凌皓在最后一分钟匆匆写了两个字便提交了答案!
千百双眼睛中流露出来的,全是不可思议。
千百张面孔上充盈着的,满是难以置信。
只回答了两个字,就成了第一名?
而且还是看上去毫无技术含量的“必死”二字?
那这个第一名来的也太容易了点吧!
不满的情绪,在人群中急剧酝酿着,眼看便要成为火山迸发。
华凡适时地开口了。
“我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怎么服气这样的结果,这样吧,大家可以一起看看第一名刚才抽取到的题目,如果有人能有比‘必死’更好的答案,不妨直说!”
话音落处,数十米见方的大屏幕上便将凌皓之前所抽到的题目显示了出来。
每一道目光都聚焦在了大屏幕上,仔细地读着,思索着。
良久之后,又无可奈何地摇头,最后点头。
没有人提出异议。
因为对于题目中所涉及到的病情,无论怎么想法子,始终是
药不对症,思来想去,最后的结果还真是“必死”。
华凡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场中一圈,见到众人的这副神色,心中已经了然,面色也稍稍缓和一点,刚准备开口,冷不防却听参赛区一声断喝。
“这样的病,我能治!所以这样的结果,我不服!”
所有人的目光都循声落在了刚刚起身走出了小隔间的张鸣峰身上。
凌皓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看着张鸣峰的眼睛眯起了三分。
华凡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还有人站出来公然反对,关键是这个愣头小子不是别人,正是中土张家的少主张鸣峰啊!
微微一愣过后,华凡转头看了一眼张金砂,却见他双眼微微闭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仿佛站出来叫嚣的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老狐狸!感情这是早已经设计好了的?”华凡何等圆滑?只看了一眼便猜到了这张家父子是诚心给自己出了这么个难题,分明是要将自己架到火上烤的意思!
“张鸣峰,你可知道你现在说这话是要负责任的!”华凡有些不悦地朝着张鸣峰朗声说了一句。
“这个我自然知道!”张鸣峰却丝毫不以为惧,反而上前几步,来到了距离评委区不足二十米的地方站定,盯着华凡说道:“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而已,题目中所涉及的病情,别人不能治,不代表世间无人可治!”
此言一出,观众区顿时一片哗然。
那题目依旧真真切切地挂在大屏幕上,刚才二十五位评委也一致认可了“必死”的结论,现在张鸣峰竟然说有人能治?
是口出狂言?还是中土张家有家传秘术?
一时间,人人心中疑虑,开始窃窃私语,谁都拿不准这张鸣峰所说究竟是否属实。
“既然如此,那便请你给大家公布一下你的治疗方案吧!假如果真有效,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给出公平的判断!”
华凡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将心头一口恶气压住,平静地朝着张鸣峰说了一句,语气中听不出任何的喜恶。
“难道大家没有听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吗?”张鸣峰依旧保持着镇定,朗声说道:“每个人都说那题目中所说的乃是不治之症,可是谁又曾见过实际的病例?连病人的模样都没有见过,又何以判定是不治之症呢?”
一番话,让观众区中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华凡的嘴角微微抽搐了数下,欲言又止。
张鸣峰所言,听上去压根就是在胡搅蛮缠,可是想要反驳他,却又是万万不能。
一时之间,在场的人都有些发懵。
“张公子这话说得十分在理!”凌皓微微一笑起身,来到了距离张鸣峰数米之地,气定神闲地说道:“你认为这题目中所说的病例纯属胡说八道,实际生活中压根不可能遇到?”
张鸣峰见凌皓竟然上前来反诘自己,顿时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冷笑着道:“难道不是吗?别告诉我你遇到过这样的病例!”
面对张鸣峰的冷锋相对,凌皓却不愠不闹,淡淡一笑说道:“真是不巧得紧,我还真就遇到过这样的病例,而且病人现在就在这山城之中!怎么样,张公子有没有兴趣去治好这个病人?”
此言一出,张鸣峰原本自信满满的脸上顿时显出一丝惶恐,短暂的愣神过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在场的众人一听竟然果真有这样的病例,顿时来了兴致,个个饶有兴趣地看着张鸣峰的反应。
原本闭目养神置身之外的张金砂见状,再也无法保持一贯的沉着,竟是不由自主地睁开了双眼,身子微微前倾,两道深邃的目光盯在了凌皓身上。
“怎么,张公子难道忽然没有了兴致吗?”凌皓见张鸣峰不做声,不动声色地再度追问了一句。
张鸣峰顿时感觉有种进退维谷的头疼。
原以为这题目中的病例只不过是这一帮老头子设想出来的,谁知道眼前这小子竟然说他果真就遇到过!
最要命的,是凌皓竟然说那病人现在就在山城之中,而且看他的样子压根就不像是在说谎啊!
“鸣峰,今日乃是世家大比,愿赌服输,不可惹是生非!”张金砂见势不妙,当即板起脸来朝着张鸣峰厉声喝了一句。
“张兄,既然有人决意要在这世家大比的现场靠忽悠取胜,那你便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将那个病人治好,让某些信口开河之徒自己闭上嘴巴又有何不可?”
正当张鸣峰准备按照父亲张金砂给的台阶顺坡下驴时,一直都坐在自己位置上冷眼旁观的薛子安却突然开口,朝着张鸣峰朗声说了一句。
只此一句,便轻而易举地将张鸣峰的退路彻底堵死。
“对啊,答应他的要求!”
“让那病人到这里来,看张公子大显神通!”
“张公子不要害怕,就用实力碾压这些信口开河的狂徒!”
……
一时间,观众区支持张鸣峰接受挑战去治好凌皓口中所说的病人的呼声竟是震天响。
张鸣峰听着这些本意是为了支持自己的呼声,简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