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你们之前不是搬走了吗?为什么又突然回来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实在是想不通,疑惑地问道。
"哎,家门不幸啊,说起这个,我就不想活了,我们搬走之后的一段时间,生意确实发展的很好,可是过了几年,就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们的工厂苦苦撑了好几年,终于撑不下去了,不仅没有了生意,还欠了一屁股债,家里的房车全都**给银行了,前一段时间才还清了所有的债务,但是你三叔又病倒了,医生说他的心脏病越来越严重了,肾也出了问题,现在我们家是能过一天算一天了,颜彬也不争气,整天在外面吃喝玩乐,现在生意败了,他连一份工作都还没有找到。"**琴长叹了一声,说着说着,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看样子这些年的落差让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沐颜笙听着她的话,心也不由得沉了下来,从心底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酸楚,果然是此一时彼一时了,风水轮流转,现在沐样森他们也落了难,以前的那些事她也不忍心再继续放在心上了。
"那你们现在怎么办啊?三叔的病去医院治疗过了吗?"她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慢慢抬起了头,望着**琴,问了一句。
"治是治过了,可就是手里的钱不够,也只能买点药回来先吃着,还好我们手里还有一点儿保险,虽然日子过得紧了点,可总归还是能熬过去的。"**琴绕来绕去,最终还是绕到了这个"钱"字上面,昏黄的老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拍了拍沐样森的手臂。
沐颜笙知道她的意思,可是现在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下个月的房租还没有着落呢,实在是没什么钱拿出来帮他们,她也是十分无奈。
"颜笙啊,我们听说你是从英国回来的,这么多年了,又有了孩子,手里应该多少也有点儿积蓄吧,能不能帮帮我们啊,先借给我们一点儿,让你三叔能去医院治病。"**琴说着,抬起了头,抹起了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就是为了博取她的同情。
可就算是她心里再同情,此时此刻也是有心无力,她才刚刚工作,在这里又没什么依靠,自己一个人抚养孩子,自己的生活都捉襟见肘,纵使心里的感触再深,也没有半点办法。
"三婶,实在对不起,我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才刚回国没多久,连房子都还是租的,前几天才刚刚找到工作,我真的没办法,我现在身上还有一些钱,你们拿着,改天我再来看你们。"她打开了膝盖上的包,拉开了拉链,拿出了钱包,拿出了里面仅有的几百块现金,递到了**琴的面前。
**琴微微垂下了眼帘,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嫌这些钱有些少,脸色瞬间就变了,失去了之前的热情,眼神里带着些许不屑和嫌弃。
"这点钱你还是自己拿着吧,还不够吃顿饭的呢。"沐颜彬坐在一旁,在嘴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他是家道中落了才落到这步田地的,也是见过大钱的人,所以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
沐颜笙的手顿时僵在了那里,脸上看上去十分难堪,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眼神闪躲着,慢慢将钱收了回来,顿时屋子里的气氛沉默了下来,空气中充满了尴尬,她的脸色顿时苍白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哦,颜笙,他说话就那样,你别介意哈,你说你现在是一个人带着孩子,你是离婚了吗?"**琴见状,立刻上来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没有让她为难太久,只是对燃燃顿时来了兴趣,在她的潜意识里,燃燃的出身似乎并不像现在看起来这样。
"嗯,算是吧。"她实在不想在这些人面前把事实说出来,于是只能顺着**琴的话,接了下去,索性承认了下来,也免得他们再继续追问了。
"那你可以去找你的前夫啊,对了,你前夫是干嘛的?你们现在孤儿寡母的刚刚回国,他怎么说都得帮帮你们啊。"**琴顿时来劲了,拼命刺探着她的隐私,就是想在这里能有一个依靠。
沐颜笙顿时答不上来了,她又不能说燃燃是傅氏集团总裁傅匀尊的孩子,那他们一定会把这件事闹大,到时候势必会惊动傅匀尊,一定不好收场,她们的身份就要暴露了,她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他现在已经不在国内了,我们离婚之后就断了联系,所以我也找不到他。"她扯了一个理由,微微垂下了眼帘,表情看上去十分为难,一句话就回绝了**琴。
"怎么会找不到呢?这可是他自己的儿子,他也不管了吗?你们离婚的时候你也应该分了点儿财产吧?"**琴的脸上一直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果然跟之前的那副嘴脸一模一样,市侩得让人感到讨厌。
"当初我是净身出户,只要了孩子,其他的什么都没要,所以也没分到什么财产。"沐颜笙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坦然,说的倒也轻松。
"什么?!怎么能什么都不要?你这个丫头真是的,怎么能就这么轻易便宜了对方,怪不得你爸你妈还没等我们回来就过世了,八成也是让你给气得。"**琴一听,心里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了,脸上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森森怒火,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完全不顾脸面和形象了。
"玉琴,你干什么呀?快坐下。"沐样森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连忙拉住了**琴,让她重新坐了下来,小声安抚着她,想要让她冷静一点儿,别闹得太难看了,到时候不好收场。
**琴也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不妥,虽然心里还是有气,但情绪总归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表情也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