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将她挡在了门外,她眼见着今天自己明摆着是进不去了,没有办法,她只能先退了出去,一个人在这附近晃悠,希望能找到机会见燃燃一面,可是她在这儿守了一天,也不见燃燃的影子,她不由得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虽然肚子也有些饿了,但她还是一步都不敢走开,生怕自己一走就会错过燃燃。
眼见着时间越来越晚了,天色也渐渐昏暗了下来,温度开始慢慢下降了,还伴随着阵阵冷风,着实寒凉得有几分刺骨,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脸色也渐渐苍白了起来,没有半点血色。
就在她开始受不了,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傅匀尊的车停在了门口,她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了过去,只见傅匀尊和关诗礼一起下了车,燃燃被他们俩簇拥在中间,有说有笑的,还真像一家人一样,她的心不由得凉了半截。
她无法接受让自己的儿子认别的女人做母亲,更无法忍受让燃燃成天跟关诗礼这种女人呆在一起,她觉得绝对不能让事情再这样下去了,便立刻从一旁的灌木丛中冲了出去,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妈妈——"燃燃一看到她的身影,就忍不住在嘴边大叫了一声,情绪也不由得激动了起来,原本暗淡的目光也渐渐焕发出了神采,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久违的笑。
"燃燃,妈妈来带你回家了,我们现在就走。"沐颜笙也顾不上跟他们寒暄了,她现在只想把燃燃重新带回去,至于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在乎,也完全不想理会。
而傅匀尊偏偏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被无视的感觉,从一开始到现在,他无论走到哪儿,无疑都是人群的中心,但现在沐颜笙既然已经来了,却没有任何解释就想将燃燃带走,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
"谁让你过来的?燃燃是我的儿子,他以后会跟我一起生活,我不许你靠近他!"傅匀尊一把推开了沐颜笙,神情决绝得让人感到可怕,冷峻的脸庞上没有半点温度,狭长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阵阵凌厉,剑眉紧蹙,眉梢间沟壑纵横,扬起了头,还是一副尊贵得高不可攀的样子,全身上下笼罩着生人勿进的强大气势,冷漠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跟我生活了七年,你凭什么就这样抢走他?不管怎么样,我今天一定要把他带走,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儿子跟你们生活在一起!"沐颜笙的态度也是坚决异常,即便她平时怎么胆小怯弱,在孩子的问题上她就是一个无比强大的母亲,没有人能撼动她的地位。
"你给我滚开!我已经说过了,孩子我不会给你,省得你把我的孩子带到什么野男人那儿去。"傅匀尊听着她的话,又不由得想起了之前她跟杜浔晟在一起的情形,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有认贼作父的那一天。
沐颜笙没有想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居然已经变成了这样,这让她完全措手不及,她还以为傅匀尊带走燃燃只是一时气愤,没有想到他却是来真的,原来他真的觉得她跟杜浔晟之间有什么,这让她不由得觉得自己这么些年来的执念完全可笑至极。
傅匀尊说完,便抱着燃燃,往门口迈了过去,关诗礼跟在他们的身后,微微转过了脸,望了她一眼,眼中尽是轻蔑和同情,嘴边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冷笑,似乎在向她示威。
"妈妈,我要妈妈,放我下来,我要妈妈!"燃燃趴在傅匀尊的背上,一直在挣扎着,嘴边不停地念叨着,声音哽咽,带着阵阵哭腔,但他还是个孩子,力气小到根本就无法挣脱傅匀尊的怀抱。
沐颜笙见状,心里的怒火立刻都涌了上来,她连忙跑了上去,企图从傅匀尊的手里把孩子抢过来,关诗礼见状,立刻给门口站着的佣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佣人也不甘示弱,马上跑了上来,把沐颜笙拉开了。
"燃燃,你们放开我的孩子,放开他!"沐颜笙被困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燃燃抱紧了屋里,带上了门,而她除了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之外,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她的心里顿时涌起了阵阵凄惶,额头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长发散落在胸前,显得凌乱不堪,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
那两个佣人一直拖着她离开了这座宅院,将她完完全全地扔到了大马路上,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她瘫倒在地上,脸上还残留着丝丝泪痕,眼眶红肿着,双眼里没有半点神采,她想追过去,可是眼下她已然没有了力气,在外面逗留了一天,没有喝一口水,吃一点儿东西,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结局,这让她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阵阵悲凉。
"尊哥哥,你就别为那种女人生气了,她根本就不配做燃燃的妈妈。"关诗礼站在一旁,望着傅匀尊,不遗余力地煽风点火,狭长的眼眸中泛起了阵阵得意,嘴边的那一抹笑更是显得阴险至极。
"好了,你带燃燃上去休息吧,他今天也累了。"傅匀尊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便索性让关诗礼把燃燃带走,正好他也想看看关诗礼对燃燃的真实态度,虽然关诗礼在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温婉贤良,其实他心里清楚,她只不过是在逢场作戏罢了,所以他正好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好好演这一场戏。
沐颜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她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温度,脸色苍白不堪,没有半点血色,如行尸走肉一般躺在床上,心里似乎乱得厉害,又似乎空空如也,完全找不到半点头绪,她的泪水渐渐浸湿了侧脸旁的枕巾,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没过多久身上就没有了半点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