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之间的事?趁我现在还能控制住自己,赶快告诉我,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傅匀尊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在酒精的催发之下越来越暴躁了,他的理智正在渐渐丧失,眼神里的凛冽和凌厉更加深重了。
安腾闻着他身上的酒精味,也大致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他知道傅匀尊没有喝酒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都不会理智,更何况是喝了酒的,他的心渐渐悬到了嗓子眼,若是真的在医院里大打出手,那就不太好了。
他慢慢将手伸进了身上白大褂的口袋里,心里不禁有了一个主意,犹豫了一下便微微抬起了头,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开口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要不你还是先坐吧,我慢慢告诉你,再说了,你现在喝酒了,也不是很清醒,还是先缓一缓吧。"
傅匀尊听着他的话,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些许,他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要是安腾一直嘴硬下去,什么都不说,那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可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他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安腾慢慢走到了一边,拿出了一个杯子,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他的面前,整个过程自然流畅,看不出半点瑕疵。
"先喝杯水醒醒酒吧,我等一下说的话都很重要,你这样醉醺醺的可怎么行?"
傅匀尊迟疑了一下,看着他的神色,心里虽然起初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想通了,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毕竟酒精在有的时候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现在心里也乱得厉害,喝点水也能醒醒神。
他径直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杯水,简单喝了一口,微微垂下了眼帘,狭长深邃的眼眸中还是充满了紧张和急切,他心里太想知道沐颜笙的下落了,导致他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要不是跟沐颜笙有关的话,在他的眼里就是废话。
"你快说,颜笙到底在哪儿?"他怔怔地望着安腾,剑眉紧蹙,冷峻的脸庞上没有半点温度,脸色阴沉极了,额头上早已冒出了丝丝汗珠,双手一直紧握着拳头,指尖早已泛起了阵阵白色。
"七年前,在医院的时候,我帮她..."安腾说着,一直在避重就轻,傅匀尊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了,眼前的事物好像都模糊了起来,自己貌似身处在了一片云雾之中,找不到半点出口,他四处张望着,可是却发现除了他自己之外,找不到任何其他的食物,渐渐地,他觉得身上没有了半点力气,甚至连手都抬不起来了,他的呼吸不由得轻了起来,眼前一黑,顿时瘫倒在了桌子上。
安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天他做了好几场手术,上衣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了些***,他滴了几滴在傅匀尊的水里,现在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他眼见着下班时间就要到了,便马上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他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是林一帆说出去的,他一定要去找她问清楚,决不能让这件事一发不可收拾。
林一帆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心里总算是轻松了许多,之前一看到傅匀尊就忍不住心虚,现在总算是解脱了,把真相告诉他,让他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样也足以弥补她之前犯下的那些错了,也不失为功德一件。
就在她坐在卧室里,刚准备去洗澡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阵阵强烈的敲门声,她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同时也有些疑惑,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平凡的了。
她慢慢走了过去,打开了门,见安腾站在门口,心里立刻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她本来以为傅匀尊会明天早上去找安腾的,没想到他的动作竟然这么快,让她无法招架。
"你为什么要把那件事告诉他,我不是已经叮嘱过你了吗?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安腾朝着她一步一步地逼近了过去,心里的愤怒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脸色阴沉异常,仿佛一头正在发疯的野兽,肆无忌惮地挥舞着尖牙利爪。
"他找了沐小姐七年了,我不能看着他就这样一直沿着错误的方向寻找,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现在他都知道错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次机会,难道非要看着他整天失魂落魄,闷闷不乐吗?"她的情绪不由得激动了起来,清秀的面容在昏黄的灯火之下显得憔悴了许多,这一夜她都没怎么休息,脸色明显差了许多。
"你凭什么拿别人的幸福来给他机会?我是绝不会告诉他沐小姐的行踪的,你要是同情他,就自己去查吧。"安腾说完,便径直转过了身,作势就要离开了,他虽然只是一个医生,但脾气却倔强得厉害,他不喜欢傅匀尊,所以自然也不想把这些事说出来。
"不,你不能走,我求你了,你就告诉他吧,我相信他当年是有难言之隐的,让他先找到沐小姐,然后何去何从由他们自己选择好吗?"林一帆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她不明白安腾为什么对傅匀尊有这么大的意见,在她看来,傅匀尊除了性格冷一点儿之外,绝对是正人君子,跟坏人这两个字都不沾边,只是这个也只是她自己看来罢了。
"你放开我,我绝不会让颜笙再一次落入火坑。"安腾一把推开了她的手,态度坚决异常,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才刚刚走到了门口,打开了大门,突然一股明亮的灯光朝着他直射了过来,让他完全睁不开眼睛,他不由得挡住了自己的脸,停下了脚步。
关诗礼一直在家里等到后半夜,都不见傅匀尊回来,心里紧张极了,派人出去打探了一下,没想到得知傅匀尊见了林一帆,她心里的那股醋劲顿时涌了上来,所以现在她是过来捉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