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只是疑惑地望了她一眼,便转过了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她不禁松了一口气,连忙走了进去,关上了房门,并且还给房门上了锁。
她俯下身,着急地将地上的那些东西都捡了起来,重新整理好了放回了原处,除了那个公章之外,她没有任何东西丢失,很明显,进来的人就是冲着公章来的,她的心里不禁涌起了一丝疑惑。
要说是傅匀尊做的,那也未免太多此一举了,那公章本来就是他的,如果他发现了不对劲,直接让人来她这里取回去就好了,又有什么必要派人偷偷摸摸德过来呢,而且这也不是他做事的风格,那现在最想要公章的,又最有可能做这种事的,除了杜浔晟,她想不出别人了。
她的心里不禁慌张了起来,她虽然还只是一个学生,并未怎么踏入职场,但公章能做什么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要是杜浔晟要的远远不止傅家的财产,那最后受伤害的,就是傅匀尊了。
"事情都办好了吗?"傅匀尊坐在办公室里,掐算着时间,杜浔晟现在也应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便给Linda打了一个电话,问了问情况。
"嗯,那边果然按耐不住了,他的人潜入了沐小姐的宅院,把东西取走了,一切都在您的掌握之中。"Linda一直在关注着局势的变化,严肃地汇报道,同时心里对傅匀尊生出了些许钦佩。
"那就好,继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立刻汇报。"傅匀尊说完,便挂断了电话,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之前杜浔晟安插在他家里的眼线他早就发觉了,而沐颜笙之前一时糊涂做出的事情他心里也都清楚,他就是故意让她到自己的书房里去,然后故意在她的面前暴露出公章的位置,只是他本以为她拿到公章之后就会交给杜浔晟的,没想到她终究还是犹豫了这么长时间,他的心里也算是欣慰,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发生那种的事情之后他还愿意给她一个栖身之所,派人好好照顾她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因为她没有做出让自己更加失望的事。
而沐颜笙却完全一无所知,她全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和章法,还在傻傻地担心着,试图联系到傅匀尊,想把这整件事都告诉他,让他能早有防备,以防到时候措手不及,但无奈那几个看得她太紧了,让她完全没有这个机会,无奈之下,她只能拿自己的孩子赌一把了。
这一日,她先屋里呆的实在烦闷,便在佣人的陪同之下去了后花园,虽然现在时节已是深秋了,花园里早已一片萧索,荒凉得让人觉得有些心疼,她怀揣着心事走在小径上,目光四处流转着,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
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块看似光滑的鹅卵石上,她的心里不禁有了些想法,装作若无其事地慢慢朝着前方走了过去,手心早已生出了丝丝凉意。
"啊——"就在她的脚触及到那块石头的时候,她的腿顿时软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就这样往地上倒了下去,她身旁的佣人都吓傻了,立刻冲了上去,可是无奈还是晚了一步,她终究还是跌倒在了地上。
随着一声惨叫,她的身下渐渐涌出了些许猩红的血,她的脸色渐渐苍白了起来,五官扭曲着,精致的巴掌小脸上冒出了丝丝汗珠,紧紧咬着下唇,秀眉紧拧,看上去痛哭一场。
"天呐,您先忍一忍,我马上去给您叫救护车!"佣人也立刻急了,马上打了120,将她送上了救护车。
"傅总,不好了,沐小姐出事了。"Linda一接到消息,就马上去通知了傅匀尊,脸上充满了紧张,声音也急促了许多。
"什么?!"傅匀尊一听,立刻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慌慌张张地赶去了医院,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厌弃这个女人了,可没想到一听到她出事了,还是会这样慌乱得手足无措。
医院里,沐颜笙被送进了抢救室,佣人在门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傅匀尊过来了,立刻退到了一旁,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注意到。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逃不过傅匀尊的目光,他的眼神里泛起了阵阵凛冽,脸色阴沉如墨,剑眉扬起,眉梢处凝结了一层冰霜,冷峻的脸庞上没有半点温度,怒火早已湮没了他的冷静。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我说了,不能让她出任何差池!"傅匀尊大步迈了上去,冷冷地盯着佣人,咬牙切齿地训斥道,要不是顾及这里是医院,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了。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沐小姐自己当时走路不小心,就摔了一跤,我..."佣人还想解释来着,但傅匀尊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心情听了,直接让Linda将她们遣散了出去,不给她们一丁点儿机会。
他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着,脚步沉重到了极点,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一颗心早已悬到了嗓子眼,走到了一面墙前,忍不住挥起了拳头,重重地击在了墙面上,指关节泛起了阵阵白色,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脖颈上青筋暴起。
Linda站在旁边,心里也有些隐隐担心,但又不敢说话,在她眼里,傅匀尊这种男人一向是骄傲到骨子里的,现在竟然为了沐颜笙如此紧张不安,况且之前沐颜笙还背叛过他,让她不禁对男人有了新的认知。
过了许久,抢救室的灯总算是灭了,打开了门,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的口罩都还没摘下来,他就迫不及待地跑了上去,挡在了医生的面前。
"医生,怎么样了?她们都没事吧?"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希望,但同时又泛起了阵阵紧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在高度的紧张和压力之下显得沧桑了些许,但却更加有魅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