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匀尊打开了车门,有些粗暴地将她塞到了车里,很明显他已经生气了,可能他的力道没有控制好,沐颜笙一个不小心,头直挺挺地撞到了车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动。
"啊——"沐颜笙疼得轻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头顶,拧起了秀眉,脸上还有些许委屈,虽然她撞的有些疼,但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现在傅匀尊的状态她也是看得出来的,她可不想再来一场火山爆发。
傅匀尊只是简单地瞥了她一眼,便坐到了驾驶座上,但看得出来,他的眼神里还是有些心疼的,他并没有立刻开车离开,而是伸出了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由得乱动了几下。
"别动,让我看看你的头怎么样了?"傅匀尊温柔地拿开了她的手,拔开了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仔细检查着,生怕再一不小心对她造成任何伤害,温柔得让人不由得沦陷。
沐颜笙俯下了身,僵硬地靠在他的身上,一动不动,心里还有些许意外,她还以为会被傅匀尊冷落或者骂一顿,没想到他竟然对她这么温柔,这着实让她始料未及。
傅匀尊仔仔细细地好好检查了一番,眼见着没什么事,他才总算是放心了,虽然刚才在面对杜浔晟的时候他很生气,但在她的面前他却一点儿都气不起来,也完全不想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你以后都要给我小心点儿,要是再出什么意外,我就再也不管你了。"傅匀尊冷冷地望了她一眼,脸上还带着些许小傲娇,剑眉微蹙,脸色虽然阴沉,但眼眸中的那一丝关切却是骗不了人的,薄唇之间也带着些许温柔。
"哦,反正你之前把燃燃带走的时候也说了,让我自己随意,那我就随意好了,不用你管。"这件事还一直被她记着呢,只不过她一直没有机会跟傅匀尊单独接触,也一直没有机会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现在他们总算是单独凑到一起了,终于能好好说说话了,所以她还在为这句话赌气。
那时候傅匀尊正在气头上,恐怕他说的话他自己都忘了,现在突然被沐颜笙以这种方式提出来,还真是有些尴尬。
"那都是之前的事了,都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去纠结了,我现在是在跟你说眼前的事,杜浔晟一直这么缠着你也不是办法,我可不想让我的女人一直被别的男人盯着。"傅匀尊蹙了蹙眉,马上转移了话题,想要转移沐颜笙的注意力,把这句话蒙混过去。
"你当初对我说那句话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都没纠结啊,现在让我说忘就忘,哪有那么容易啊,我心里还在生着气呢。"沐颜笙微微侧过了脸,故意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一边,嘟起了小嘴,一脸委屈加愤怒的样子,显得着实可爱。
傅匀尊看着她的样子,这才知道原来冲动真的是魔鬼,他慢慢伸出了手,将她的手强行拉了过来,想要以此示弱,让她消消气。
"好了,那个时候我看到你跟他在一起,心里不是生气吗?现在我已经都知道了,是我误会你了,你就别再跟我计较了。"傅匀尊望着她的侧脸,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服软,沐颜笙算是第一个能让他服软的女人,这跟他在外面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你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了,那我之前受的委屈怎么算啊?还有燃燃,你强行把他从我身边带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见他一面呢。"沐颜笙微微垂下了眼帘,这次的事情想必对她伤害不小,所以她一直没有转过脸去正视他的眼眸,她说着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起来,燃燃永远都是她心里的一个结,怎么都抹不掉。
"你放心吧,燃燃在我这儿很好,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你见到他了,现在公司出了大事,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你能理解我吗?"傅匀尊听着这个,心里也很是沉重,其实他原本不想这么做的,只是自从文件失窃之后他心里的疑虑就越来越多了,所以他不得不用这个来试探一个人,起初没跟沐颜笙透露,就是怕她会露出什么马脚,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想再继续把她蒙在鼓里了。
"公司不是好好的吗?出什么大事了?"沐颜笙一听,心里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她在公司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听到过什么流言蜚语,所以今天听傅匀尊突然这样说,心里明显是不肯相信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而且事关重大,我不能告诉你,但你记住,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伤害燃燃的,也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傅匀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说完便开着车离开了这个停车场。
沐颜笙见他不想说,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她知道他不说自然有他的意图,她也不想去勉强,想着凭着他的睿智,一定是早就安排好了什么,她的性格一向怯弱,害怕自己知道之后会心虚,坏了他的大事,所以她不想拖他的后腿,让自己成为他计划里的一个败笔。
傅匀尊把她径直送到了那间公寓,看着她进门之后才径直离开,原本他是可以留在公寓跟她多温存一段时间的,可是他放不下那边家里的情况,怕燃燃回家之后迟迟等不到他回去会害怕,便也没有多留。
他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家,燃燃跟安安正坐在一起写作业呢,关诗礼坐在一旁看着杂志,相处得似乎格外融洽,完全就像一家人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爸爸——"眼见着他回来了,两个孩子一起叫了一声,关诗礼便立刻站起了身,放下了手里的杂志,走到了他的勉强,她似乎已然把今天跟杜浔晟见面的事情抛诸脑后了,笑容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