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吧。"公孙瓒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图书馆的天台,秋日的阳光温柔和煦,打在身上让整个人都充满了生机,阵阵微风拂来,吹起了她的翩翩长发。
"你看你那么瘦,不吃饭怎么行呢,我这里刚好带了午餐,一起吃吧。"公孙瓒打开了书包,将书包里的饭菜都拿了出来,给沐颜笙倒了一些米饭,强行将碗塞到了她的手里。
她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是见公孙瓒实在是热情,她也没说什么了,跟公孙瓒坐在了一起,挑起了一点米饭,塞到了嘴里。
"你说,人生什么样的生活才算是真正值得的?"沐颜笙望着远方的蓝天白云,眼神里充满了迷茫,不由得在嘴边问出了这一句。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很多种选择,值不值得也取决于你的内心,生活嘛,总是酸甜苦辣面面俱到的,你若是觉得现在的生活根本就不值得,完全可以去选择另外一种啊,我们都还年轻,没必要过早地把自己固定在那些条条框框里,喜欢什么就大胆选择,没有人天生就是活在乌云下的。"公孙瓒似乎看出了她内心的隐痛和挣扎,没有过多的言语,却在无形中让她的内心有了些许悸动。
"那要是一个人已经被乌云笼罩了,身上也沾满了腐臭的污泥,她还有选择生活的权利吗?"沐颜笙的嘴边泛起了一丝冷笑,慢慢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在掩饰着些什么。
公孙瓒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暖,他望着沐颜笙的侧脸,在她的耳边温柔地说道:"乌云总会有散去的一天,腐臭的污泥也能用水清洗掉,要是身上还有气味的话,大不了多喷点香水,任何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不论是谁,就算是没有脚的人也能选择出门是拄拐杖还是坐轮椅,所以没有人是别无选择的,就怕是心禁锢了自己,让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听了公孙瓒的话,沐颜笙的心情总算是好了很多,她开始在心里渐渐对这个学长卸下了防备,胃口也好了许多。
"你啊,真是个奇怪的小女生。"公孙瓒在嘴边小声吐槽了一句,却让沐颜笙不由得来了兴趣。
"我怎么奇怪了?"沐颜笙嘟着小嘴,扬起头,立马质问了过去。
公孙瓒放下了手里的碗筷,转过了脸,望着沐颜笙这一双看似明亮的眸子,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别的女孩在大学里眼神都是充满期待和渴望的,她们大多都渴望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完美完成自己的学业,或者是一夜暴富,她们说话总是挺胸抬头,神采飞扬,但是你却不一样,你的眼睛看起来清澈,但是里面总是蕴藏着几分忧伤,你好像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也好像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你似乎总是在尽力遮掩着自己,让自己尽量降低存在感,而且你说话总是喜欢低着头,喜欢用自己的长发挡住半边脸,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人发现一样。"
沐颜笙听着他的话,又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他的话句句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她无力反驳,却又不想堂而皇之地承认,在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也是跟那些女孩一样,对大学生活充满了希冀和幻想的,但是眼下却变成了这样,什么就都变了。
"不好意思,我可能说的有点多了,对不起。"公孙瓒见沐颜笙的脸色有些难看,顿时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说的有些过了,连声道歉道。
"没关系,你说的很对,我的确有很多的牵绊和顾及,还是不可告人的那种。"沐颜笙耸了耸肩,机械般地微笑了一下,嘴上虽然说不在意,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
气氛一下子沉闷了起来,在这开阔的天台之上还是如此压抑。
"来,你多吃点吧,你看你这么瘦,下个月学校还要体检呢,你这样怎么过得了啊?"公孙瓒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给她夹了不少的肉,清澈的眼眸中透出阵阵心疼。
吃完饭之后,沐颜笙把餐具都收好了,还给了公孙瓒,她下午没有课,想着也该直接回去了。
"学长,谢谢你的饭了,我先回去了。"沐颜笙礼貌地道了一声谢,便准备离开了。
"颜笙,你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吧。"公孙瓒叫住了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纠结着说了出来。
沐颜笙并未有多大反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答应了,然后便转过了身,走出了天台。
她一个人走在校道上,双手紧紧地捏着那本书,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公孙瓒跟她说的话,心里的那股韧劲似乎又回来了,她开始觉得自己不应该承受着这样的人生,她想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生活,不想为了钱而把自己寄生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她在那一瞬间很想逃离这里,但是心底的那些牵绊又总是将她拉了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公孙瓒总是时不时地给她发微信,有时候两个人只是简单聊一些看书的心得,有时候只是简单的几句寒暄,每天早上的一声早安就能让她一溜烟地从床上爬起来,赶紧收拾好东西去学校,而这几天傅匀尊的公司也比较忙,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也没空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但是她每次跟公孙瓒聊完天之后总是会立刻把聊天记录删掉,以防万一。
不管有课没课,她白天都喜欢呆在学校里,在图书馆里等着公孙瓒,她向来数学就不好,而金融学的高等数学更是让她头大,公孙瓒每次都会带她去天台,给她答疑解惑,而天台上总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都在心里把图书馆的天台默认成了关于对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