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匀尊只是在嘴边应了一声,虽然他没有怎么表现出来,但其实他的心里并不相信关诗礼会这么懂事,他的眼眸中划过了一丝狐疑,走到了一旁,坐在了沙发上。
关诗礼带着燃燃上了楼,虽然隔着几道门,但还是可以听到她们的嬉闹声,孩子的快乐是装不出来的,燃燃就更是如此,虽然傅匀尊的心里有些怀疑,但在这个情况下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沐颜笙一个人呆在家里,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不禁涌起了阵阵悲凉,这么多天都没见到燃燃了,也不知道他变成什么样子了,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在那个家里住得还习不习惯,也不知道关诗礼会怎么对他。
虽然她还欠着杜浔晟的钱,但傅匀尊说的那一个月的约定她还是牢牢记着的,所以她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跟杜浔晟接触了,要不然傅匀尊是绝不会罢休的。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之后,第二天傅匀尊就径直去了公司,关诗礼早上提议要亲自送燃燃和安安去学校,他虽然推辞过了,可关诗礼还是仍然坚持,既然这样,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了,索性就答应了下来,反正就凭着关诗礼的胆量,也不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搞鬼。
"傅总,您可算是来了,大事不好了,我们之前的新项目拉来的好几个合作商都在闹毁约,我好不容易才劝他们冷静下来,给了我们一点儿时间,现在他们都在休息室等着要见您呢,您看这件事该怎么办?"Linda见着他来公司了,便立刻走了过去,挡在了他的身前,迫不及待地说了一句,神色之间满是紧张。
"怎么可能?项目不是一直进行得好好的吗?之前也没听他们有过什么动静,怎么现在一下子都冒出来了?"傅匀尊也是大吃了一惊,他们都是生意人,想必也都知道,既然合同已经签下了,就要遵守合约,要是中途毁约,必须成倍赔偿,所以一般情况下,合作商都不会轻易毁约,谁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投入那么多资金的项目还没开始盈利就被白白舍弃,而且还要贴进去一大笔赔偿,所以这件事来得实在蹊跷。
"这我也不清楚,我觉得他们好像被什么人拉拢了一样,对我们公司完全失去了信心,看着他们的样子,好像也已经准备以后都不跟我们合作了,除非他们找到了更牢靠,能让他们赚得更多的大树,否则是不可能这样的。"Linda在商场上也是**湖了,所以心里自然也有一本账,那些人都是实实在在的商人,无论是签约还是违约,无非都是为了钱,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现在他们想抛弃傅氏,那就表明一定有人给了他们更多的好处,看来这个躲在暗中的人才是事情的根源。
"没错,那些合作商都是跟我们合作过好几个项目的熟人了,要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们不可能突然就要毁约,走,我去会会他们。"傅匀尊微微点了点头,也觉得这件事实在蹊跷,毕竟在这里猜测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还是得出去看看,从那些人中找到线索。
休息室里,好几个合作公司的董事都来了,坐在一起窃窃私语,每个人的表情中都带着气愤,房间里的气氛也十分压抑,很明显他们都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傅匀尊走到了门口,抬起了手,扭动着门把手,打开了房门,径直走了进去,冰冷的目光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转了一圈,生意场上察言观色都是必备的技能,而这对于傅匀尊来说也自然是不在话下,所以他们还没开口说话,傅匀尊就大致猜出了他们现在的意图和态度。
里面的五个董事见着他来了,便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礼貌地向他打了一声招呼,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微妙极了,看样子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商量好了的。
"各位今天这么着急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傅匀尊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最前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了下去,神色之间看不出任何异样,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他就是要看他们自己说,他就不相信他们跟傅氏合作了这么多年,现在出来毁约,良心有没有半点不安。
"傅总,不瞒您说,我们都不想参与临泉山庄的那个项目了,我们会按合约注明的如数赔偿,还请您理解。"没过多久,他们中间就有人出来说话了,虽然言语礼貌,但其中却带着些许强硬。
"是啊傅总,我们也不想继续参与了,那个项目资金耗费太多,我们实在是耗不起了。"
"对啊对啊,还希望傅总您能成全,不要再继续勉强我们了。"一时间,其他人全都附和了起来,他一个人坐在前方,有些孤立无援了。
"我想你们都知道按照合约上注明的,你们如果中途毁约的话,需要赔偿多少吧,那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现在临泉山庄还在开发中,尚未盈利,你们要是毁约的话,不仅之前投进去的钱都赔光了,而且还要负担那么一笔巨额赔偿,你们好好想想,值得吗?"傅匀尊扬起了头,抬起了眼帘,狭长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阵阵凛冽,薄唇轻启,几句话就让房间里的气氛沉闷了下来。
他们都还是迟疑了一下,在下面窃窃私语了一番,但很快他们就都回过了神,望向了傅匀尊,好像每个人的决定都未改变。
"傅总,我知道您也是好意提醒我们,但我们都已经心意已决,即便之前投入的资金血本无归,我们也认了,还请您让我们解约,不要再勉强了。"其中的吴总很快便站了起来,代表他们其他几个人发表了意见,吴总周围所有的董事都默默附和着,仿佛都已经铁了心,无法扭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