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诗礼明白他的意思,嘴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嘴边发出了一个小声的嗤笑,但随即也回过了神,想着今天来这里是有正事要说的,便也不再往别处扯了。
"可是这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再过两个周,我跟他的离婚官司还是要开庭的,到时候总不能还让我换他的药吧。"关诗礼故意在一旁这样刺激道,目光时不时地转移到他的脸上,脸上看起来还有些许为难。
杜浔晟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这个时候他有了更加周密的计划,看着她现在这样迫切的态度,他就明白,这个女人以后一定会为自己所用了。
"这个先不用急,倒是现在你得抓紧机会了,傅匀尊已经快把你们关氏以前的老董事清得差不多了,难道你这个关氏大小姐就要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傅氏把关氏完完全全地吞下吗?"杜浔晟微微扬起了头,狭长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狡黠,剑眉轻挑,脸上带着丝丝邪魅。
"爸爸临终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让关氏跟傅氏合并,现在关氏和傅氏早就是一家公司了,尊哥哥才是总裁,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能有什么好说的。"这明显不是关诗礼想要听到的话,所以她的脸上还有些许愠怒,百无聊赖地将自己鬓边的碎发撩到了耳后,目光也转向了别处。
"哈哈哈哈——"杜浔晟突然大笑了起来,完全没有顾及自己的形象,似乎是在嘲笑着她,让她有些无地自容了,她坐在对面显得***尴尬。
"你笑什么?"关诗礼紧蹙着秀眉,不由得嘟起了嘴,狭长的眼眸中充满了愤怒,脸色也不由得变得铁青了起来。
"你也不好好想想,傅匀尊当初为什么要娶你,你该不会还在天真地以为他是因为爱你吧,要是你没了关氏,你在他眼里还能剩下什么?你觉得你自己还能有什么价值?"杜浔晟收起了笑声,一字一句好像一把把利刃,直挺挺地插到了她的胸口上,将她的伤口肆无忌惮地撕裂开来,露出了血淋淋的血肉。
"我还有言言呢,好歹这些年尊哥哥也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疼爱,想必事情也不会做的太绝。"关诗礼的心里还残存着一线希望,同时对这样的现实又极其不愿意承认,她不想承认傅匀尊娶她只是因为关氏的势力,更不想承认他对自己没有半点爱意。
"呵,你觉得你那个儿子他真的在乎吗?他要是在乎的话,就不会颜笙一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跟你离婚了,这些年来他只是在履行自己应该履行的义务,对你根本就没有半点情分,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要是现在你连关氏都保不住了,你就真的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了,到时候你根本就没有任何筹码来跟傅匀尊谈条件,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杜浔晟立刻看出了她的心虚,知道她现在只不过是在打肿脸充胖子罢了,其实心里根本就已经相信了他说的话,一点儿底都没有。
关诗礼不由得沉默了下来,在脑子里好好回想着他说的话,发现他说的也确实不无道理,当初傅氏夫妇就是因为她拥有关氏所有产业的继承权,再加上她还有了言言,才让她嫁给傅匀尊的,现在要是她手里什么筹码都没有了,恐怕连林淑清都不会帮她说话了。
她的眼神闪躲着,不由得想到了关业临终之前立下的遗嘱,关氏所有的股份都在她一人手中,傅匀尊要想吞下关氏,还必须要过她这一关,要是她不同意,关氏就永远不可能属于傅氏。
"可是我手里还有关氏所有的股权,即便是他想要把关氏完全吞下,再怎么样都要经过我的同意吧。"她望向了杜浔晟,脸上还有些许不解。
"你真的以为你手上的那点股份都有什么大作用?要是他把关氏完全架空了,抽走了关氏所有的可用资金,项目和客户,就算你手里有股权,那也只不过是个空壳罢了,有什么实质上的作用吗?"杜浔晟虽然这么多年人一直在国外,可对于这些东西还是非常了解的。
他知道关诗礼虽然美其名曰在欧洲进修过金融和企业管理,但本质上就是个绣花枕头,空有一个名头罢了,其实肚子里一点儿墨水都没有,像她这种富家小姐,从一生下来家人就已经帮她铺好了路,所以她只需要按部就班地来就行了,不管有没有学到东西,都没有人会在意。
关诗礼仔细想了想,发现他说的也确实是这样,傅匀尊的智商和头脑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要是想吞下傅氏,那就凭着她手里的这点儿股权,根本就无济于事,还是早做打算比较好。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她慢慢抬起了头,脸上充满了疑惑,果然****还是得靠他。
杜浔晟就知道这个蠢女人会中计,他慢慢伸出了手,拿起了桌子上放着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小口,不紧不慢地抬起了眼帘,悠闲地开口道:"反正你现在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去傅氏工作吧,凭着你手里现在的筹码,傅匀尊一定不会拒绝。"
"工作?!"关诗礼觉得还有些不可思议,她自从嫁给了傅匀尊,就一直在家里养尊处优地生活,丝毫不知道工作是什么滋味,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工作,每天就只是做做美容,逛逛街,出席一些商业晚会,虽然她之前确实在欧洲进修过金融学和管理学,但是现在差不多都快忘干净了,让她出去工作,还真是有些困难。
"我知道你都在家里呆了这么多年了,一下子出去工作可能有点儿接受不了,但是为了手里能有足够的筹码,让傅匀尊不跟你离婚,该委屈的时候还是得委屈一下,熬过这阵子就好了。"